道路两旁有着茂密的树木，与树木远一点地方长着灌木丛，这个地方看起来格外的荒凉。
“我以为你会舍不得他们。”鞠祺与云芸并肩行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照了进来，在两人的身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光影。
鞠祺微微偏头，想要分辨云芸脸上的神色。
光与影在云芸脸上转换，鞠祺分辨不出一点情绪来。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长身玉立，听到鞠祺这话，云芸停止了脚步，抬头，脸上带着迷惑，“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你，你不是叫他们离开吗？”鞠祺愣了一下，回过神，有些磕绊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院长曾收留过我，我救他，就当还了这收留之恩。”一码归一码，别人对她的好，她肯定是要还的。
但也仅仅是还，想要更多的也就没有了。
至于白马书院到底会怎么样，那就不关她的事情。
至于其他人，万宁有照顾过她，另外两个给她做过事，至于商音，多一个不多。
“哦。”鞠祺心底有些复杂，只得愣愣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有欣喜，有恐慌，忐忑。甚至还有无缘无故的心悸。
既欣喜她与别人的关系分得这么清楚，又惧怕自己与她的关系与她和别人的关系没有多大的区别。
“走了，你要在这里过夜吗？”云芸抬头，透过树叶看了一眼有些西斜的太阳，随即往前面走去。
鞠祺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白马书院的衣服偏长，行走间飘渺灵动，仿佛在水面上行走，身后还留下微微的波澜。
倒是夫子的衣服偏向厚重。
不过白马书院夫子的服装只有男款，云芸穿的也是男款。
索性这个世界女性的服装只比男款的多了一些花纹，云芸就算这样穿着也不会觉得多突兀。
至于女扮男装，云芸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性别而觉得不方便过。
长得好看的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很危险的。
而她恰巧就是长得非常好看的那种。
两人从渡口往外面的官道上走，大约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官道。
官道旁边有一处，茶寮，茶寮里面的店家在煮着茶，小二在招呼着客人。
茶寮里面散落的三张桌子十多张凳子，凳子没有摆整齐，而是随意在摆放在茶寮中间，有几张甚至挨着旁边的马棚。
“渴了没？”云芸停了下来，问着身后的人。
在云芸从渡口那条小道走出来的时候，茶寮里面喝着茶的人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人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黑黝黝的，脸上络腮胡将脸的大部分都给遮光了。
鞠祺也感受到了那些人的目光，眉头微微蹙起，摇了摇头，想起她看不到，便小声的说道：“我不渴，我们赶紧赶路吧，不然天黑了都找不到地方住。”
“是嫌弃这里的茶不好喝吧。”云芸笑了一声，表示自己懂了，没有多说什么便往官道的另一旁走去。
“我没有嫌弃。”现在到这种时候，哪能由着他嫌弃啊。
万一她嫌弃自己事情多，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