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上的人们,发出一声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擂台中的景象。
名冠九州的阮沅曦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打败了?!这让人何其震惊!
冬凌歌握着萧娅安的手,满脸担心的看着擂台上的景象,她转过头去看坐在一旁的欧阳文,却见他不慌不忙的取出了一堆零嘴,分给她们。
竟是半点也不担心。
“欧阳长老不担心吗?”萧娅安看他这般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期间她又向擂台看了一眼,擂台上的情况愈发糟糕了,每天半点好转,她没有看出转机。
欧阳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嚼着灵果:“有啥好担心的?”
“可是……”
玉风白了欧阳文一眼,站起身,将萧娅安和冬凌歌提了回来:“眼睛所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现实,你们看着吧。”
被陆锦眠封了所有退路的阮沅曦只能挨下了那一剑。
随着那一剑,陆锦眠的灵力顺着剑身涌入她体内,将她的灵脉尽数封死。
与此同时,萦绕在周围灵力全数向阮沅曦砸去。
在混乱中,阮沅曦嘴角轻勾,好戏才刚刚开始。
场外的人只觉得那擂台上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阮沅曦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而攻向阮沅曦的那些灵力也停滞在空中。
下一秒,便见阮沅曦从另一处出现,而和陆锦眠站在一块的那人也是阮沅曦。
欧阳文眯起眼,摸摸胡须,满意的笑了起来:“不错。”
他竟是不知道,阮沅曦在何时修炼了这样的幻术,能够将他也蒙骗了过去。
温魅仍是那副懒懒散散,谁也看不惯的模样,以她的修为,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明白这擂台上发生的事。
看着一直呆在另一处操控着全局的阮沅曦,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似乎见到了以前的场景。
无数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她闭上眼,有些疲乏的揉揉眉心。真是,烦死了。
阮沅曦剥开萦绕着她的冰面,露出真身来,她操纵着陆锦眠经历那些幻境。
这个幻术,便是阮士竹所修炼的幻术,她虽然做不到阮士竹那般精巧,可困住陆锦眠已经足够了。
她要让陆锦眠体会体会阮士竹的苦楚。
在幻境中,陆锦眠被抹去了所有的记忆,变成了阮士竹,他站在他的角度,真切的看着阮士竹所经历的一切,感受阮士竹面对那一切时的所有情绪。
直至最后,他被绑在暗室中,受尽所有的折磨,于他心中,他感受到了深切的恨意,可另一种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那是一种源于那副身体的最真切的不明白和绝望。
他已经做到了最大的退步,却仍是因为所谓的威胁,受尽折磨,最后身亡。
无数的感情涌在他的胸口,他在阮士竹的身体中,透过他的眼,看到了泪流满面的阮沅曦,看到了另一处自诩正义的他们。
这一切,和他所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待闭上眼时,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再次成为了阮士竹,被迫双手占满了鲜血,被迫成为太子,被迫担上家族的责任。
这样的轮回无穷无尽,他看不到出口,看不到尽头。
他一遍又一遍的体会着那样的感觉,一遍又一遍的经历那样的人生,似是要让他将这一切感触放在心中,刻在心底。
阮沅曦面无表情的看着陆锦眠变化的神情,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匕首,扎在陆锦眠的手臂上。
掐断了灵力的连接。
不过霎时间,陆锦眠便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眼中的迷茫和疲惫尚未褪去,他四下看了看,迟钝的眨眨眼,像是还没有从幻境之中走出来。
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阮士竹还是陆锦眠。
他在幻境中总共经历了一百八十次轮回,可在现实中也不过才过去了三分钟。
阮沅曦见他清醒过来,又将匕首往里推了几分,她勾唇一笑:“感觉如何?”
刺痛感唤起了陆锦眠的神智,他猛地回过神,这才意识到他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连忙拉住阮沅曦的手,拔出匕首,向后退了两步,动作迟钝。
阮沅曦顺势拔出匕首,指腹轻抚着匕首上的鲜血,她笑容越发灿烂,却透出阴暗感来。
她抬起眼,不带感情的盯着陆锦眠:“真弱啊。”
陆锦眠只觉背脊一凉,觉得像是被一把沾了无数人鲜血充满了怨念的剑盯上了一般,冷的他发慌。
“不比了。”阮沅曦回过神,看他这副没有缓过来的模样,冷笑一声,丢下手中的匕首,转身准备离去。
陆锦眠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无奇的方向,就见无奇面色阴沉的盯着他,他想起自己做下的承诺,只能咬咬牙,奋进全力一掌击向阮沅曦。
阮沅曦的脚步不停,在他袭来时,转过身,正面引上了他那一掌,她轻巧的化解了他掌上的灵力,反手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一次,她没有半点留情。
陆锦眠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向后倒去,飞出数米远,撞在屏障上,那一掌上的灵力散开来,撕裂着他的身体,冻结着他的灵脉。
他撞破了屏障,掉在擂台外,晕了过去。
“锦眠!”阮盈辉见状,立马跃下观赏台,快步跑至陆锦眠的身边,她的手刚触到陆锦眠的身体便被冻住了,她连忙调动灵力,运用体内的水系灵力将其化开。
化开后,她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抱起陆锦眠,小心翼翼的查探着他的情况。
“大胆阮沅曦!不过比试,竟敢伤人性命!?”无奇来至擂台上,指着阮沅曦,斥责道。
阮沅曦连头都没回,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走下擂台。
无奇早在之前就被欧阳文驳了面子,而后自己的爱徒又败在了阮沅曦的手上,现下又被这个小辈给无视。
他黑着脸,运气灵力攻向阮沅曦。
他还未至阮沅曦三米处便被人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不是欧阳文那个老头,而是一位面貌精致的少女。
她只是站在那,自她的身前便开启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再也上前不得。
温魅的脸色微冷,她面露杀意。这个死老头竟然还想对她出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走了,温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