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着腰，不停地捶月匈口，想把噎在喉咙里的栗子吐出来。
但是这可恶的栗子，它不下去，也不肯出来，固执地堵在她的喉咙正中间，以它最暴
虐的姿态，狠狠地挤走陆浅浅赖以生存的空气。
“砰砰……”她加重了力道，在月匈上狠捶几下，锤得都要内伤了。
突然，急促的刹车声响了起来。
她一边捶，一面抬起泪眼看魍。
黑色的车停在眼前，一双大长腿正往车下面迈。
“沐秦……”她无声地唤了一声。
“秦可可，你怎么在这里？檎”
弯下腰的是学校里的一名年轻老师，叶靖柃。因为好看，家世好，风糜全校，后来王乐慧强拉着秦可可去上过他两回课。
上得确实不错，把王乐慧迷得神魂颠倒的，发誓要转系，最后因为发现他有女朋友，女朋友还完美得像仙女，最后这暗恋只有不了了之了。
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好像是被学校派出去培训。
“……”她说不出话，还在捶。
“咽着了？”叶靖柃的视线投向她的脚边，栗子散落一地。他匆匆返回车边，拿了瓶水过来，然后往陆浅浅身边一坐，拍着腿说：“你趴在我腿上，我来帮你……”
陆浅浅病急乱投医，乖乖地往他腿上趴。
叶靖柃刚抬手往她后背上拍了两下，突然从天而降一只大巴掌，死死握住了他又一次准备拍下去的手。
“你是谁？”叶靖柃惊讶地看着一脸铁青的沐秦。
陆浅浅也坐直了，惊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他。他的车就停在叶靖柃的车后面，看上去只隔着一脚的距离了，再近一点，就能撞上叶靖柃的车屁
股。
沐秦把叶靖柃的手丢开，手指挥了挥，“你男朋友？”
陆浅浅摇头。
“相好，女并头？”沐秦眉拧了拧。
陆浅浅又摇头，她说不出话来啊！
“什么都不是，你趴他腿上？”沐秦的脸都黑了。
叶靖柃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看着陆浅浅问：“是你男朋友？”
陆浅浅还是摇头，挥起拳头，又往月匈上捶了几下。
“我是她老师，她噎着了。”叶靖柃拧拧眉，平静地说道。
“过来。”沐秦看都不看叶靖柃，朝陆浅浅勾手指。
陆浅浅没动，弯下腰，继续捶……要死了！沐秦这时候回来干吗？她这副丑样子，怎么能见人？
“去医院吧？”叶靖柃弯下腰，严肃地说道：“不然伤了食道，也挺麻烦的。”
“沐少，她谁啊？”那三个女人下车了，好奇地朝秦可可看。
“管得着吗？还不回去。”沐秦扭过头，不客气地呵斥。
三个女人收住脚步，互相看了看，大气也不敢出，齐齐溜走了。
秦可可抬起胀得通青紫的脸看，他的女朋友们都好听话啊！
“呃……”突然，她被沐秦给拉了起来，直接拽进了车里。
“这么大的人了，大半夜的在路边上趴男人腿上，到底有没有脑子。”沐秦摔上车门，忿忿地教训她。
秦可可若能说话，肯定要顶嘴啊，现在她说不了话，只能由着他耍威风……他凭什么管她啊！
但是看着他这副凶巴巴的样子，秦可可又忍不住高兴，他居然回来了！
“怎么着，下午也是和他在一起？”沐秦踩了一脚油门，酸溜溜地问。
“呃……”秦可可直翻白眼，哪有力气和他讨论这些，而且她也听不懂啊！
“一个老师，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车？贪的吧？”沐秦恶意地诋毁了几句。
秦可可又翻白眼。
叶靖柃的爸爸是大画家，一幅画万金难求，都按平方算钱的。他妈妈是有名的钢琴演奏家，带出了几个现在特别有名的年轻钢琴明星，又因为高贵大方，常出席各种时尚芭莎，是很多杂志和栏目的特邀嘉宾。所以，别说一辆这样的车，四辆五辆也买得起。
不过，秦可可还是喜欢沐秦这样的态度，她嗅到了他语气里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嫉妒味道。
“你还笑！”沐秦反手就打她的后脑勺。
此时前面是红灯，沐秦慌乱地踩油门，秦可可往前栽了一下，卡在喉咙里的栗子居然跑出来了！
她咳了几声，长长地吐气。
栗子在她的腿上呆着，沾满她的口水。
“还不丢了……”沐秦嫌恶地看了一眼，打开了车窗。
“不能乱丢垃圾。”秦可可用纸巾包上惹祸的栗子，哑哑地说道。
沐秦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肘和膝盖上，都擦破了，加上之前挨打的痕迹，青青紫紫的，更加可怕。
他沉默着，掉过了方向，往回开。
“我不上去。”秦可可倔强地坐在车里，不肯挪动屁
股。
“我数三下。”沐秦没耐心，过来拉开了她这边的车门，竖着手指数数。
“我不要……”秦可可扌莫着喉咙瞪他，过哑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在撒娇。
“你还得瑟呢，给我下来。”沐秦直接使用了暴
力对抗不合作的措施，把她拖下了车。
秦可可被他拖进了公司大门，那个拦过她的保安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两个人。值班经理过去帮二人摁开了电梯，也是一脸好奇地盯着沐秦看。
“把车停下去。”沐秦把车钥匙抛给经理，关上了电梯门。
经理眨了眨眼睛，拿出手机给沐妈妈报信，“对，真的带了个小丫头来了，对，上楼了。是，一定看紧……夫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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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键一直往上走。
秦可可站在他身后，紧张地盯着他。
“秦可可，你还挺贪心啊……”沐秦转过头，没头没脑地训斥了一句。
秦可可皱眉，贪心什么？是想说她贪吃，说快了所以说错了吗？
“哼。”沐秦哼了一声。
“给你买的炒栗子……”秦可可犹豫了好一儿，小声说道。
沐秦又扭头看了她一眼，神情稍微柔软了一些。
下了电梯，他脚步顿了顿，才说道：“那你怎么自己吃了呢？还差点把自己噎死了。”
“你有巧克力啊。”秦可可垂头丧气地说道。他就算真有一百个女朋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反正他是死前的狂欢，趁死之前多找几个女朋友……没人爱，真可怕，只能拼命找女朋友来填补他空虚的心灵。
“去洗干净去，看你脏成什么样了。”沐秦拿了件自己的衣服出来，往她身上丢。
秦可可抱着他的衣服，很不好意思。还没穿过男人的衣服呢！
“去啊，呆头呆脑的。”沐秦把她往浴室推，顺便帮她放下了挡帘。
秦可可现在很高兴，飞快地洗了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出来的时候又犯愁了，只有衣服吗？那腿怎么办？
犹豫了好一会儿，又把自己的长裙子给套上了，把他的长体恤往裙子里一扎，就这么出去了。
“你还真会打扮。”沐秦扭头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秦可可照过镜子了，确实挺难看的。但总比出丑强吧？反正是给他看，他反正又瞧不上她，有多丑就多丑呗。
她站在门口，又开始想，是走呢？还是留下呢？沐妈妈那些太直接的建议又开始在她脑子里疯狂的窜动，还没怎么着呢，她先红了脸，急了心，僵了四肢……
“我说，秦可可，你怎么就这么呆呢？过来啊！”
沐秦举着碘酒和药棉好一会儿了，见她只是站在那里，跟生了根一样，忍不住又急了。
秦可可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慢吞吞地走过去了。
“啊……”她一声尖叫，被已经急得冒汗的沐秦直接掀到了垫子上。
此时门外出现了两道鬼崇的身影。
是沐妈妈急吼吼地过来了，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刘司机。
她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这啊字一出，她立刻就乐了，朝刘司机竖手指。
“开始了，开始了！”她一脸狂喜，看得刘司机头皮发麻。
门里面，秦可可被碘酒辣得直叫唤。
“痛啊……好痛……”
沐妈妈拧眉，啧啧直叹，“臭小子，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才啊完呢，就这样猴急地开始了？可怜的可可丫头，千万撑住啊！”
刘司机真想撞墙去！他摁了摁颤得太厉害的面部肌肉，往后退了两步。这让沐秦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还不发狂灭了他们吗？沐妈妈可以装头疼，他怎么装？大半夜的，不能在家里陪老婆，要来冒这样的生命危险……真是悔不当初啊，为啥要贪钱，来做沐妈妈的司机呢？
这时候沐秦开始给秦可可擦大月腿上的伤了。
大月腿在台阶上磕了几下，肿了好几处。
但是，这是她的大月退啊，细白细白的，滑腻腻的，还没有人碰过啊！她又羞又急，怎么都不肯让沐秦给她擦这里。
“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她尖叫着，想去夺他手里的药棉。
沐妈妈怔了一下，小声说道：“哇，小丫头还挺勇敢……”
沐秦被她夺得不耐烦了，干脆抓住了她的脚踝，往上用力一掀。
秦可可又发出一声惨叫，“好疼啊！这是我的月退啊，你怎么像扳木头一样的扳！”
沐妈妈急了，“臭小子，不能第一回就弄伤了啊！以后还要用的啊！”
刘司机抱头鼠窜，决定就算被开除了，他也不呆下去了！
“来了，来了……啊……”秦可可又发出了一声尖叫。
沐妈妈突然一拍额头，拿出手机翻日历，然后飞快地跑去了楼道口，拔通了沐秦的号码。
沐秦松开了秦可可的小细腿，放下药瓶去接电话。
秦可可在一边冲着手上被碘酒和跌打药弄疼的地方使劲吹，呜咽着抱怨，“我的胳膊要断了，断了……腰也要断了，断了……沐秦，你干吗这么用力！我们有仇吗？有仇吗？”
沐妈妈听完了，才小声说：“儿子，今天送子观音的方位是在东南方，你要是位置不对，换个地方再来一次啊。”
沐秦楞了好一会儿，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啊？”
“送子观音的位置啊，我烧了香供奉的，今天在东南方一定中的，儿子，一定要多努力啊。”沐妈妈双眼放光，手拢在嘴边，笑得合不拢嘴。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沐秦直接摁断了电
话，大步过去拉开了门。
走廊上空荡荡的，没看到老妈神出鬼没的身影。
扭头看，秦可可正勾着小脑袋吹她的脚趾头，长长的卷发一直垂到地板上面。长裙子被蹂
躏得不像话，他的长体恤也扯出来了，在腰上推着。
她的皮肤很好，带着少女才会有的鲜亮的光泽。
她的身材也好，秀气玲珑。
“你干吗看着我？”秦可可抬起头，不好意思地问道。
沐秦赶紧收回了视线，干巴巴地问：“你为什么要烫头发？”
“哦……上半年帮一个淘宝店拍衣服照片，她们说烫了拍照好看，反正不要我出钱，我也没有烫过，就试了试……”秦可可扌莫了扌莫头发，小声说：“怎么了，不好看吗？”
“老，显老。”沐秦随口说道。
“这样啊……弄直又要钱呢。”秦可可有些无奈，瞟了他一眼，把裙子拉下来。
“你跟我哭什么穷，又想找我要钱呢？外面那开着豪车的没给你钱用？”沐秦没好气地训道。
秦可可被他训得想哭，委屈死了。她没回嘴，绞了绞手指，起身要走。
“我回去了。”她闷闷地说道。
“给我坐下。”沐秦粗着喉咙吼。
“今天干吗总吼我。”秦可可小声嚷嚷。
“怎么，这么晚了还要趴你老师月退上去呢。”沐秦一脸烦躁，手指冲着她抖，“来来，我给你上上课，告诉你一个女孩子要怎么自尊自重自爱。”
秦可可嘴一扁，小眉头死死皱了起来，“沐秦，你管得真宽，还有人喂你吃巧克力呢。你心眼这么小，难怪得心脏病。”
“啥？”沐秦楞了一下。
秦可可捂了捂嘴，皱鼻头，“我不想理你了，我走了。”
沐秦反倒笑了，大步过去，手指在她的额心点了点，“小丫头，你给我说清楚，谁的心眼小？男人有多坏你知道吗？大半夜，大马路上，让你趴他月退上，你以为他安了好心？有几个男人像我这样柳
下惠的？”
“真会夸自己，你不是瞧不上我吗。”秦可可不服气地顶嘴。
“顶嘴，我让你顶嘴。”
沐秦又点她的额头，点得秦可可步步后退，背贴在了墙上，无路可退。
她抬着小脸，怔怔地看着他。
隔得太近了，她都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往他额上反击式地点了两下，软软地说：“你走开，走开。”
沐秦被她给点懵了。
过了几秒，两个人都反应过来，双双把手收回去，藏到身后。
气氛有点儿怪异。
秦可可咽了咽口水，嗡声嗡气地说道：“你走开嘛，我要回去了。”
沐秦的呼吸有点沉，秦可可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除了他特有的沐浴手工皂的香味，还有股微甜的苹果香。
“咳……”沐秦先干咳两声，打破了沉默，低声问：“他追求你呢？”
“谁啊？”秦可可明知故问。
“少装，说实话，我给你把把关。”沐秦硬着头皮说道。
“没有。”秦可可摇头，看了看他，小声说：“我不要你把关，我自己会看人。”
“你会看什么人？你谈过几次恋爱？男人什么样的，你知道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