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一样的街道，在漆黑的夜晚总会多出很多诡异的影子，影子就贴在地面上，像人一样行走着，那些人形态不一，有佝偻着背，有头大身小，有披头散发的女人，他们都往一个方向走着，然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小王扒着门框，透过玻璃担忧地向外看去，看着天边跳动的电光，像山雨欲来的闪电。
“这城市是越来越压抑了。”橙子从千言语的楼上走下，来到小王的身边。
小王抬起头，外面路灯的光线透过她的身体，静静地落在地上，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老板的身体状态什么样？”小王转头问。
橙子猫脸愁容：“不太妙，这身体是我们硬从地狱里抢回来的，能醒早就醒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昏睡，要不是有一股力量一直在他体内支撑着，他早就死了。”
“我今天刷手机，看X市又多出不少诡异事件，从去年的密室逃脱事件后，就没安定过，大家心里都挺慌的。”小王嘟囔着说道。
和小王的担忧不同的是，橙子似乎没有过多的忧愁，他跳下桌子，在店里转了两圈说：“破刃呢？”
“破刃姐姐说她最近发现X市有其他恶生活过的痕迹，想要去调查调查，说什么，许言没醒她暂时就先不回来了。”小王转过身跟橙子说道。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样每日每夜的等待不是办法，最关键的是，许言身上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悄悄地影响正常的世界。
正常人可能没有太多感觉，但小王不太一样，身为鬼魂的她能感受到更多，她不像橙子那般心大，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突然，小王放在台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有些可怖，橙子跳上台子一看，是一串陌生的诡异数字，他回头与小王对看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在这里除了破刃和橙子，没人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没过一会儿，电话便自己断了。
小王趴在台子边缘，弱弱地说道：“好可怕，这不会是……鬼来电吧……”
橙子无语：“这合理吗？”
“你看外面这么多游荡的……那万一……”小王嘀咕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暗淡的屏幕又亮了起来，铃声响起，同样的数字再度出现。
“怎么样？橙子，接不接？”小王指了指手机屏幕。
橙子犹豫了一下，用猫爪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短暂的电流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说话，听见声音的小王一愣，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是若寒的声音，他说：“我发现了一具尸体，可能你那里有只猫会很感兴趣。”
“……”
橙子没有说话，若寒便挂了电话。
小王抬眼与橙子对视，隐约间，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谁都没有多颜，直接就往旧世纪的方向而去。
现在的时间是深夜。
若寒在他的办公室等待着，他在等待一个答案。
窗外狂风呼啸，树枝影动，最近夜晚的天气都是如此恶劣，这群无法入眠的鬼魂，就只能在这日复一日的时间中消磨殆尽。
“欢迎来到旧世纪。”
“招呼就不用打了，你说的尸体在哪里？”
橙子从窗台跳了进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桌上。
若寒站起身，向外走去，门外的电梯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相对无言。
“叮——”
电梯门开启。
若寒带橙子走进了实验室，实验室里空荡而又明亮，只有白布笼罩着一个人形，只露出一个脑袋，那僵硬的惊愕面容，多多少少可以猜出她死前经历了什么。
“怎么死的？”
“这是警告。”
“我问你怎么死的！”橙子跳上实验台，他面对若寒充满愤怒地质问。
若寒耸耸肩：“我说了，这是警告，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死于梦境。”
“梦……噩梦？怎么回事？”橙子在最初的愤怒后迅速冷静下来，身为边境的守护者，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在监控时意外发现的，不仅是她，她周围的部分人群都陷入了久睡不醒的状态，她是今晚才出事的，突然睁开眼睛，我们还以为她醒了，结果生命体征突然消失，就好像……”
“在梦里被杀害了一样。”橙子接住了若寒接下来想说的话。
若寒点点头，他继续说道：“然后我们研究员就发现，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正在影响这个世界，就像她一样，还有其他人也相继出事，我们很难监测到源头来自于哪里，起初我们猜测是这股力量来自噩梦边境，后来发现不对，这力量的来源竟然在千言语附近，甚至可以说，就是千言语。”
“你是说……许言？”橙子的目光沉了下来。“可是，他是个普通人，能溢出什么力量？”
“这也是我今晚把你叫来旧世纪的原因，我感觉这股力量应该来自噩梦与白奕，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
橙子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糖糖的容颜。
窒息的无力感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是引导者，却不是决定者，或许，他不应该带领许言涉及噩梦的世界，他们也没有对抗鬼王或是噩梦的力量。
“我们需要做什么？”橙子问道，语气僵硬，从敌人变成合作者，身份的转变还是来得太快。
若寒轻轻笑了笑，他带着橙子，向实验室的深处走去。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同意，奈特一族天生如此，你别这样看着我，如果没有一些线索，我也不敢如此，这不是合作，是自救，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事件处理不好，毁灭的不仅仅是人类世界。”
“少废话，糖糖的死我还是会调查清楚。”橙子冷着声音说道。
“知道知道了，你是认真的。”若寒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里面的金属大门，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橙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