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希接过烤的滋滋作响的烤鱼，靠着鼻子嗅了嗅，没有急着吃，而是瞧着程燃手中的烤鱼不说话。
程燃望着泽希的眸子，好似若有所悟的莞尔一笑，“你怕我在烤鱼里投毒？你觉得我像是这样的人嘛？”程燃笑的天真无邪而且还有点受伤的叹道。
泽希不答话，但她的心里却很诚实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前后两世程燃的性格变化怎么如此之大，但无可否认的是，程燃现在的表情和他出现的地点相呼应，真的很像一个演技精明的诱拐贩。
程燃把手中烤好的鱼上撒好酱料，孜然，凑到嘴边，随意的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差点是什么的又加了一些泽希不知道的调料后，又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尤为的大。
随即很满意的把手中的烤鱼递给了泽希：“来着，这个肯定没毒，而且色香味俱全。”
泽希皱着眉看了看满是蘸料但已经沾上程燃口水了的烤鱼，一边又看了看手中可能“有毒”的烤鱼，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这小模样着实让程燃的身心都感觉到了无比的舒服，前世他就不止一次想这样恶作剧他那高高在上的师傅，但犯了几次错，被泽希拿着戒鞭给深深的打怕了后，便在也不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了。
“不逗你了，这些调料都是你看过的没毒。”程燃握着泽希的手把烤鱼放进火中烤了烤，烤到滋滋作响的时候，洒好酱料，程燃靠着泽希的手咬下了鱼尾巴。
这个动作相当的放肆，亲昵。
但程燃的表情又如此的认真，好似只是在认真的烤鱼和验毒。
鱼尾巴有点烤糊了，加上酱料嘎嘣脆，但白猫却不大喜欢吃这个。
泽希望着程燃的眼神在这一瞬似乎更加复杂了，带着一种猫咪的警觉，在程燃松开她的手的时候，连连往后退，没有抓着烤鱼签子的手紧握成拳，“你是什么人？”
采花大盗？偷鱼贼？魔教头目？
身在此处，程燃觉得自己说什么，身份都好像不大光彩的样子，他苦思冥想了半天道：“你猜。”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泽希。
小女孩好似纠结了半天，才一脸懊恼的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程燃想过泽希会怎么解释他的身份，多手多脚的无耻之徒，大堂有美味佳肴不吃，却在这里抓鱼吃的神经病。
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当然见过，何止是见过？
“见过，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了。”久到上一世。
“很久？我们是很亲近的人嘛？”泽希的眼神不住的往程燃腰间的令牌看，这句话像是在问程燃，也像是在问自己。
“你想要这个？”程燃取下腰间的令牌，半蹲在泽希面前，与泽希平视道。
泽希轻轻点了点头，清冷的眉头亦如从前一样皱着，“我感觉这东西本来是我的。”
“这令牌可不是你的。”程燃很诚恳的道。
“不是我的？那它从前是谁的？”
“我......师傅的。”
“你师傅是谁？”泽希的手指轻轻触了触令牌道，“我好像认识她。”
“我师傅是长白山的元老级人物，百年前就不在了。”程燃说道这有些许寞落，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说。
对不起啊，说道你的伤心处了。
但眼前的小女孩却皱着眉，似乎在艰难的消化着什么，丝毫没有愧疚和安慰的意思，还真是一只没良心的猫。
“不在了嘛？”泽希的眼神侧了侧，好像在看某处，但很快就收了回来，这个小动作让程燃好像触电般朝泽希刚才看着的地方望去。
他用心魔剑探测，他肯定那里不存在任何的灵体，那泽希在看什么？难道，泽希不是忘记了以前的事，而是以前的记忆脱离了出来成为了独立的个体，要是程燃穿越到现代，他就会知道他所猜测的这种现状叫做双重人格。
“泽希，你怎么在这？”天苟的声音忽的传来，然后一把把泽希拉倒了身后，“无门教主好雅兴，在这钓鱼，怎么不去大堂一同畅饮？”
天苟这句话单独听着没毛病，但对上天苟的眼神，就好像要杀人。
程燃收了收刚刚涣散的思绪，笑道：“鄙人莽汉一个，不习惯那种互捧，互吹的场合，还请见谅。”
天苟冷笑，什么叫不习惯这种互捧互吹的场合，百家讨伐的时候，这家伙嘴巴毒的那叫一个准，一字一句都能扎在仙门百家的痛处上，后来百家发现压根打不过无门，不打了决定交好无门。
程燃一张嘴，明里暗里的小道消息，利益关系捏的那叫一个准，让别人对他又爱又恨。
天苟这个穿越过无数世界，扮演过上千种角色的人都表示，自叹不如。
不过这人在感情场上好像是少了一根筋，泽希演绎的虽好，但在知情人眼里却是漏洞百出，程燃这都能被蒙骗过去，也不过如此。
只是有一事，让天苟实在不解，“你都触碰到那令牌了，怎么不直接拿回你的元神？”
“拿不到。”泽希摇头，不是她不想拿回元神，而是拿不到，好像是被什么封印了，那封印不大像是这个世界的，更像是数据，代码，果然系统终究还是留了一手。
她倒要看看系统在搞什么鬼。
宴席结束的时候，天苟给留宿的人安排了房间，其中就包括白纸和白银。
半夜，无忧城不在如从前那样刮风，也不在可怖，但白纸望着黑沉沉的天，想起，百年前的今天是泽希的忌日，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已经化神巅峰了，但因为心结，在无精进的可能，掌门很是惋惜，但想起白纸的心结，心里也是悲痛，只能干瘪的说一句：“斯人已逝。”
泽希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愿他这样颓废下去的，白纸知道掌门想说什么，但想起泽希的死不只是程燃的缘故，很大原因是因为在来到无忧城之前，泽希为他制法器，灵力几乎枯竭所致，便再难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