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小皇子？”
泽希把匕首抵在季华的脖子上，虽然她觉得这人还挺聪明，挺有趣，竟然会玩贼喊抓贼，但她先在并没有兴致和这个人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季华没想到，审讯他的人，脾气这么粗暴，一言不合就把刀夹他脖子上，泪流满面。
内心省略一百字的草泥马。
冰凉的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凌冽的风和直白的威胁却让他脑袋运转的飞快。
要是把组织招出来，第二天，可能他就是一具尸体了，组织对皇宫的渗透力很强。
这宫里，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人都隐藏着许多组织的眼线。
他们和自己一样，不出任务的时候，和普通人无意。
就像他，他不出任务的时候，就是个猫在御膳房兢兢业业炒菜的厨子。
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个杀手。
不过，一但有人出卖组织，组织就会给就近的人下达抹杀的命令。
这种活一发出来，就没有人不愿意做，因为报酬高，虽然杀的人可能很难缠。
他就没少杀掉那些想出卖组织的叛徒，所以他很深刻的知道要是自己出卖了组织，会有什么下场。
至于泽希，他是半个字都不敢透漏的，组织在用泽希下一盘大棋，虽然他知道组织的这盘棋一定会输，因为泽希是个女娇娥。
不说传闻中已经聪明上天的九皇子泽希有没有实力去争夺皇位，就说如此早慧的孩子，会甘心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效力？楚季华并不看好。
“你是九皇子的人，对吧。”楚季华忽然道。
他在赌，赌这个人不属于雪妃，不属于皇上，更不属于组织，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自己并没有被关在监狱里，也没有被关在密室里，而是一个普通的房间。
对方沉默，楚季华心中一喜，看来他猜对了。
“自己人，自己人，我是御膳房的楚大厨，我母亲是给泽希小皇子接生的那个老妪。”楚季华立马拉关系道。
泽希的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松开了用匕首抵住楚季华脖子的手，如果没猜错，这位就是自己出生的时候，在老妪身边的汉子，就算不是汉子，也应该是知道他女儿身的人。
这群人，她想杀掉，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杀这些人的时候，她还需要这些人了解更多关于那个在皇宫里暗暗注视她的组织。
泽希喝了一口刚烧好，在寒风中一吹，温度适中的水道：“我不认识他，杀了他吧。”
泽希的声音清冷，但楚季华一下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泽希的声音。
“泽希，九皇子，主子，”楚季华更变了几次对泽希的称呼，感觉“主子”这两个字喊出来，自己活命的可能性会更大。
于是，“主子主子”，不要钱似的不停喊。
显然，效果显着，但闹了这么一出，知道泽希这只有四岁的女娃子已经聪明到给自己养一个强大的仆人了，他也不敢隐瞒什么，如实招来。
否则自己很有可能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因为他听说泽希是个怪物，顾璎教他红工，刺绣，水墨画，她能把这些文雅的东西和制毒，尸体，鲜血联系在一起，就说，有谁四岁的时候会把这种血腥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就说，肯定没有。
“杀了那个小皇子，是因为组织里有人发现雪妃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在筹谋杀掉你，所以才命我杀了那小皇子，以绝了雪妃杀你的心思。”
“因为我的缘故，你们杀了她两个儿子，不管我有没有威胁到她，她都会想杀我。”泽希长叹一口气道。
“所以组织决定，下一个猎杀的人就是雪妃，执行人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保护你的。”楚季华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差点被自己的话感动了，但感动自己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泽希这个怪物会被自己的话感动到。
“杀人有用吗？杀人能当包子吃吗？”泽希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楚季华听明白了，他也是从小经历了不少的苦，也经历过刀尖舔血的日子。
他深刻的意识到，有的人，命真的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为他们流逝的生命买单。
他一分钱都拿不到，但雪妃不一样，她是皇上的妻妾。
要是他能杀了雪妃，有人会给他一百两白银，虽然不多，但这钱已经足够一个平头老百姓不愁吃喝整整十年的生活费了。
“能，杀了雪妃，真的能吃到很多的包子，杀了雪妃，得来的钱还能买一个三室一厅的大房子，买了一个偏小的铺子，只要运气好，再做点生意，钱滚钱，能让一家子的人摆脱贫困。”
“想的还真挺美，不怕到时候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入了这行，就没打算长命百岁。”
楚季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把沉积在内心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可能是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吧。
“想活命吗？”泽希突然道。
“想。”
“跟我念，”泽希咬破手指，在空中画符，一边画符一边道：“我，以百年性命发誓。”
“我，以百年性命发誓。”
“永远不背叛泽希，否则灵魂将会被地狱牵引，出卖灵魂，永堕黑暗。”楚季华念这个的时候，脊背就是一凉，一股寒意直窜脑门，直觉告诉他这咒法有古怪。
另一边，泽希念完咒语，结印的时候，愣住了，他想起这个咒语一但印在楚季华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想起几年前在现代遇到的裴洋，裴洋不就是被地狱牵引，在地府和人世间行走，没有灵魂。
所以背叛她的人，都会变成类似摆渡人的存在？
泽希的手忽然一松，解开了咒语。
扯下了楚季华眼睛上绑着的绳子，道：“离开这，你就说你的身份被暴露了，放弃这次任务，不要在让我看到你，包括御膳房，否则我会杀了你。”
楚季华离开后，泽希的身体一松，整个人挨着墙壁滑坐在地，脑海里，遇到裴洋的画面一幕一幕闪现。
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吧，收自己为下属，带自己去地府都是被某种潜意识牵引着做出来的。
而孟婆突然醒来，自己被带到这鬼地方，都是有人安排好的，一切都是。
这让泽希很恼火，她要看看这个在背后捉弄她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