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怎么能害怕妈妈呢？”
路曼如面露悲愁，想要抚摸她脸颊，眼底一层悲戚，“妈妈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让妈妈伤心……”
她走上前，差点靠着纪棠。
纪棠往后退了半步，路曼如攥着她手，满是无辜，“女儿，不可以让妈妈伤心的，妈妈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该甩开路曼如的手？
纪棠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但路曼如力气太大，她甩了一下，没甩开，路曼如抓的更紧。也不知道路曼如怎么这么大力气。
纪棠手腕被攥住，路曼如半点儿不客气，“女儿，你要离开妈妈吗？不可以……不可以离开妈妈的。”
“……”
纪棠冷冰冰扫她一眼，看着她手还在继续，咬了咬牙，“放开。”
第六感告诉她，路曼如是在装。
而她现在，半点儿都不想挨着路曼如。
“不要。”
路曼如攥着她手不松开，“妈妈想你这么久，怎么能够说松开就松开，妈妈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纪棠愣神之际，路曼如已经把她往栏杆边带，“女儿，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妈妈带你去看，好不好？”
路曼如一脸温柔，但是语气却狠厉了不少，“妈妈带你去看星星，把星星全都摘给你……”
纪棠被摔在栏杆上。
栏杆年久失修。
摇摇欲坠的样子。
要是稍不注意，她和路曼如，两人都会摔下去。
纪棠试图挣脱，路曼如跟不要命似的，狠狠抵着她，脸色十分阴沉，“你不跟我一起摘星星吗！？”
她死死拽着，“你快来跟我一起摘星星啊！”
纪棠身子被往前推了一下，她身子太单薄，路曼如起码有一百多斤，在精神病院反而把身体养好了。
眼看着她就要被带下栏杆。
蓦地，面前路曼如突然被扯到另一边，纪棠还没反应过来，自个儿被一道重力拽到了地上。
也脱离了路曼如的手掌。
紧接着，她看到一道清瘦的人影拽住了已经疯狂的路曼如，朝栏杆外冲了过去。
铁栏杆一时摇晃，因为年久失修，那两人跌落下去之前，栏杆也松垮了。
纪棠手掌蹭破了皮，缓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
爬起来去看。
楼下一阵惊呼声。
刚才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摔的血肉模糊。
她要是没有看错，刚才那个冲上来的人……
“小姐，你没事吧……”
保姆丽姐从后面迎了上来，惊恐万分抱着已经失去理智的纪棠，“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
纪棠傻愣愣看着她，想到刚才那场景，腿在发软，不敢再去看，害怕自己也会忍不住跳下去。
“他……”
纪元山。
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会把她拽过去，和路曼如同归于尽……
“小姐……”
丽姐声音哽咽，却尽力在安抚，“老爷他是自愿的，你别……”
自愿？
纪棠低头，看着空空荡荡的栏杆边界，像是在做一场梦。
刚才这一切，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