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
苏啾啾：“……”
“好叭。”她过了会儿说，“那你早去早回呀，不然顾行书先回来了，你等下回来看见就我们俩待一块儿又要生气。”
谢澜勾唇轻笑一声：“我有这么小气？”
“那可不是？”她暼了眼过来，“你是我见过最小气的人，没有之一。”
“而且不仅小气，醋劲儿大，想象力也贼丰富。”
她最后满脸认真的提议：“你说作者怎么不给你安排一个作家身份，让你也写小说去得了，还当什么反派。”
这下轮到谢澜无语。
他走过去，在床前止步，借着弯腰，在女孩冷白的小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又啄了几下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有点儿干，都起干皮了。
他啄了好几口，把她唇瓣亲得润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干燥，才声音低低地开口道：“那我先去了，你等我回来。”
顿了下，想到顾行书，他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随后说：“要是那谁回来了，不许跟他说话……算了，说话可以，不许有任何肢体接触。”
苏啾啾因为这个亲亲有点不好意思，怕被人发现，毕竟不是在自己家，苍白的脸颊上叶浮起来两团浅色的红。
她身体还虚得很，回答他话的时候声音也轻飘飘的，像小猫嘤咛似的。
“知道啦，你赶紧去吧。”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他出去是为了什么，所以她很乖的没有多问。
谢澜伸手摸摸她头，转身离开。
苏啾啾望着他关上门，才慢吞吞的坐起来，有点渴了，她下床去倒水喝，哪知道身体已经虚弱到走路都困难，没走两步，她便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下摔去。
眼看着就要撞到桌角，一道分贝提高的“小心”传来，下一秒，一双手接住了她，向上一拉，就稳住了她快掉地上的身体。
苏啾啾惊魂未定，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她转头看过去，入眼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好像在哪儿见过，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下，苏啾啾眼睛微微睁大一些，“你是……你是那个男模？！”
“就那个，上次我们在酒吧看见的那个？”
听顾行书说，这个人是老道士的徒弟。
他刚刚从窗户那翻进来的，苏啾啾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外面是围墙，这间房是这长廊最后一间，所以不可能是恰巧路过。
这人，刚刚一直在窗户外面偷看！！
想到刚才和谢澜的那个吻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都被人看了去，苏啾啾不由小脸一红，神色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人在外面看了多久。
小城松开她，微笑着点头：“是我。我叫唐城。”
“哦。”她干巴巴应了一声，“唐城，好久不见。”
唐城依旧微笑，声音温柔道：“是好久不见，快要半年了吧？”
他说着朝苏啾啾打量了几眼，不知是看出来了什么，眉心微皱了下，“你怎么成这幅样子了？”
她现在的模样，和他半年前看见她时的模样变化太多。
不只是容貌上的，还有气息……她的生息已经在减弱了。
脸色这么难看，怕就是生息在逐渐地减弱引起的，等她生息完全消失，人也即将离开。
明明半年前看见她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半年后就……
苏啾啾愣了下，“我什么样？”
她问完准备拿出手机照脸，难道自己心脏疼还容貌发生变化了？结果手机刚拿出来，眼前便一阵晕眩，手机也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唐城手疾眼快的将她扶住，“你身体好弱，先回床上去躺着吧。你下床是想干嘛？跟我说就可以了。”
他扶着苏啾啾回了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躺着的苏啾啾缓了半分钟，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我要喝水。”她出声道。
唐城转头去给她倒了一杯回来，顺带将她手机捡起来，然后拉过边上的椅子，往上一坐，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望着苏啾啾，问她：“你到底怎么回事？”
“……”
苏啾啾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杯水，才终于感觉喉咙的干涩好了一些，她转过来，对上唐城疑惑的眼，不解地说：“我怎么回事？”
唐城指着她的脸说：“你比之前成熟了，看起来就像二十几岁的人，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不同普通泪痣，你这颗是红色的，不是点的吧？或者说，这是你在那个世界的脸？”
苏啾啾愣住，“这也能看出来？”
老道士不是骗子啊？教的徒弟也是神了。
唐城没回答她的话，继续道：“你的生命气息在减弱了，等减弱到不能再减弱，生息都快消失，你人也会跟着没。”
“所以，你这半年来到底做什么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苏啾啾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望着唐城，唐城也看着她，对视了半晌，她才开口：“没做什么，就今天突然心脏疼，他带我去了一趟医院，没检查出来什么，然后才来的这里。”
“你连我在现实世界的脸都能看出来，看不出来这个？”
唐城尴尬的挠挠头，说：“道行太浅，只能看出来一点。”不然早就出师了，哪还用的着现在都跟着他师傅。
苏啾啾喔了一声，然后问他：“你说我生命气息在减弱，是不是因为心脏疼的原因？如果我气息减弱到没有了，我人跟着没，是在这里死掉，还是回到我原本的世界？”
唐城顿住：“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师傅应该知道，他道行高，什么都知道，你可以问问他。”
苏啾啾撇嘴：“你师傅肯说，谢澜也不会现在走了。”
“……”
唐城沉默了下，点头，“说得也是。”
两人小聊了会儿，顾行书便拿着给苏啾啾找来的食物进来，满满一盘烤鸡，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而且还是刚做好的，闻着就很香。
“酥酥，观里没有其他吃的，只有这个，你先吃些垫垫肚子。”顾行书端着烤鸡过来说道，跑去外面洗了手，然后过来坐在床头，撕下一块鸡肉递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