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低垂着眼睛装睡的式也看向秦渊，眼里满是“你小子又作死？”的震惊。
他还以为昨天抽了一顿以后这小子会老实一点，看来他想多了。
倒是一旁的皇帝李城一脸和善的微笑对着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他总的来说昨天是有点郁气的，毕竟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已经死了一个了，不然昨天发觉式的所作所为也不会那么冲动。
不过昨天晚上听说秦渊被吊起来抽，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再加上本身的性格和地位，也看开了。
“小子，你叫什么？”
李城一手握拳撑着腰开口询问道。
“秦渊，巧吧？”
秦渊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一脸的无所谓，名字而已，没什么必要隐藏。
式与李城瞳孔微微一缩，十分默契的对视一眼。
式是因为他觉得他更能确定是武祖陛下显灵了，对选上这么个货色的憋屈感也消散了一些。
而李城则是觉得，自家老师实在是太辛苦了，找到这么个连名字都是渊的人真是不容易，太费心了。
李城刚想开口问些什么，突然眉头微皱。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很古怪，但是有点吸引人。”
闻言秦渊惊诧的看了一眼李城，这皇帝可以呀，鼻子够灵的。
“是一种烟，有微量毒性，会成瘾，但是用来解乏提神很不错。”
“哦？有点意思，给我拿点尝尝。”
“……”
真自来熟……
不过也是，天下都是人家的，要点东西是看得起你。
“皇……黄公子，这万万使不得呀！”
一旁的式倒是吓得够呛，他脑子里只剩下有毒这两个字，连连摆手劝阻李城，希望打消皇帝的好奇心。
“老爷子……您能不把我当白痴吗？”
秦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他现在是彻底开摆了。
连礼仪都不会，左右都是得罪人，最都得挨揍，还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这样最起码死的时候不会太憋屈。
式闻言顿时一愣，一脸莫名的看着秦渊，暂时没反应过来秦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老师，朕的身份被察觉出来了，哈哈哈哈，黄公子，哈哈哈哈哈哈……”
李城倒是被逗得哈哈大笑，笑的都直拍大腿。
听着李城的嘲笑声，式脸色发黑，雪白的眉毛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但是又不敢对李城有意见。
只好一脸阴郁的盯着秦渊，脸上满是“你小子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的表情。
秦渊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了不起就再把他吊起来打一顿，有什么大不了的，牛逼你弄死我呀？
哼～傲娇脸.jpg。
“哈哈哈哈……朕好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你很不错，来来来，把你说的那个烟给朕尝尝。”
李城揉着脸，将一只手冲着秦渊一摊，毒性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主要对解乏提神的功效感兴趣。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秦渊也将手一伸。
“给钱。”
李城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滞，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都快怼到他身上的那只手，又看了看对面那张理直气壮的脸，都快被气笑了。
“小王八蛋！放肆！你你你你……你怎么敢对陛下要钱的？”
式一脸焦急惊慌的表情，将秦渊的手往回推。
“好了，朕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会被老师选上了，这抠抠搜搜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城一脸无奈的表情，伸手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金饼丢在桌子上。
“好了，老师你也别装了，朕有那么小气吗？”
话音刚落，式又变回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对着李城行了一礼。
“陛下宽容似海，老臣佩服。”
说完就坐了回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草民也一样。”
秦渊见来钱了，对着李城一拱手，一副俺也一样的表情。
随后悄无声息的将金饼摸走直接冲进了系统里，买了几盒泰山跟火柴出来，他抽习惯这个烟了，所以也给李城这个。
秦渊假装从袖口里把烟掏出来，但是看到手里的烟也微微一愣，淡黄色的纸盒没图案，倒是省的他解释了。
李城一脸好奇的接过烟，轻轻的打开烟盒，看着里面一根一根的棍状物体，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有些探寻的看向秦渊。
秦渊当然知道李城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打开一盒，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划了一根火柴点燃，深吸一口来了个大回龙，然后冲着李城挑了挑眉。
李城恍然大悟，学着秦渊的样子点燃一根，不过由于是第一次，并不会回龙，而且也被呛得轻咳几声。
正当秦渊有些幸灾乐祸偷偷看着李城笑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手里一空。
下意识转头看去，果然是式这个糟老头子抢走了，极其熟练的点了一根。
但是令秦渊没想到的是式这个老头居然无师自通来了个回龙，甚至看上去比他还熟练自然。
看到秦渊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式轻哼了一声。
“这种小玩意不是很简单？有什么……呃……”
正当式有些自得的炫耀着，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后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扭头冲着李城讪讪一笑。
不过李城也没理他，悠哉哉的抽了一口，然后仔细打量着手里的烟。
“这个……烟是吧？有点意思，但是并没有感觉有提神的效果，不过味道倒是挺不错的。”
李城咂了咂嘴，有些回味的评价着。
“那个……陛下，这也就是起到心理作用，这东西对身体不好，还是尽量少抽为妙。”
秦渊尴尬一笑，赶紧解释，要不然这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得上是欺君之罪，会死人的。
“没关系，朕现在就是要把所有没尝试过的东西都尝试一遍，以后未必能有机会了。”
烟雾缭绕中，李城眼神逐渐深邃，有些感慨的说道，连那个自己没听过的什么心理作用的词都没计较。
听见李城的话，一旁的式有些消沉，盯着手里燃烧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两人这样，秦渊不禁想起之前式跟他说的武国里的派系之争，宗人府跟皇帝那不可调和的矛盾。
看来要不了多久，这皇宫里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啊，不过秦渊倒是不怎么担心，宗人府这么多年都没成功过，想来这次也够呛。
一时间桌边三人各自思绪万千，倒是沉寂下来，安静的甚至有些可怕。
“陛下，你真的要把皇位传给三公主吗？”
式突然开口，但是这一句话差点没把神游天外的秦渊吓死，被烟呛得直咳嗽，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好家伙！这是他能听的？不会被灭口吧？
李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咳嗽的秦渊，倒是没有立刻回答，眼神流转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过了许久。
“没错，毕竟她只留下三个孩子，一个太过平和，老二英年早逝，只剩下这一个可选了。”
“所以，昨天晚上……”
“嗯，故意的，没有那件事也会对她动手的，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朕的孩子，给他一次机会看看吧。”
“不大可能，恕老臣多嘴，您还是应该早做打算。”
“朕心里有数，不过朕毕竟对她母子有所亏欠，这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您清楚那便好，老臣也就放心了，毕竟现在时候特殊，陛下恕罪。”
“无妨，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一旁的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秦渊尽可能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像个受惊的鹌鹑一般缩着。
虽然听不懂，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对话他不应该听，至少目前不应该……
好无助，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就在秦渊头脑风暴的时候，两人居然同时看向他，惊的秦渊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
“哈哈哈哈哈……”
李城与式对视一眼，捧腹大笑，笑的秦渊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