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的抬眼：“你说……时安安和陆霄在一起了？”
贺父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轰”的一声，在贺尧的脑子里炸开。
酸楚与痛苦像是一道锋利的匕首一般，狠狠的在他的心上划了一刀，疼的他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
他剧烈的咳嗽着从枕头边拿起来手机，直接把正在输液的针头拔了下来往病房外面走，汹涌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径直的走了出去。
贺母在后面喊来几声都无济于补，她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在贺父身上打了一下，眼泪“漱漱”的落了下来。
“你到底还想闹成什么样子！贺尧是你的亲生儿子，都没有你的事业重要？”
刚刚贺尧从未有过的举动也确实让贺父心思紊乱，他语气极不好的道：“闭嘴，都说了我是为了他好！”
贺母失望的看着他：“你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是不是。”
“那当然了。”
得到了答案的贺母苦涩的抹掉眼泪：“贺尧说的话果然都是对的。”
……
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在贺尧的耳畔响着，他死死的捏着手机，骨节泛白，甚至有点颤抖。
“时安安和陆霄在一起了。”
这句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让他整个人都痛苦不已。
他想要立刻听到她的声音。
想要听到她的否认。
终于，电话被接通，女孩的声音清脆的响起：“贺尧？”
一如既往的嗓音让他松了口气，可心里依旧如刀割一般。
他急迫的想要说话，吸入的空气伴随着咳嗽剧烈的响起，他咬着牙忍着，听到了她担心的声音：“怎么了？你感冒了？”
贺尧靠在墙上，胸口闷的难受。
他忍住声音间的颤抖，眼尾泛着点点的红意：“没有。”
“我就是，”贺尧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很明显，“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说好的出去吃饭。”
女孩像是想起来了的低低啊了声，然后笑着道：“你的伤都好了吗？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吧？等你再好一些……”
“不，”贺尧固执的道，“就这几天。”
他的语气微不可寻的哀求：“好吗？”
“好啊。”时安安打趣，“你这个病号都可以，我当然也可以了。”
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应了声歉意的道：“好了，我这边要开始录音了，我看看时间然后再发给你好吗？”
贺尧喉间哽塞：“好。”
挂断了电话，他无力的靠在墙上，脸深深的埋进手掌之中，眼眶里骤然的红意和喉间的哽咽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失落颓废。
许久，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竟然不敢问。
他害怕亲耳从她口里听到的确定的回答。
他怕自己真的会崩溃。
他怕自己以后再也没有了机会。
就这样自欺欺人。
当时她给那个人挡了一刀的时候。
他早就该知道了的。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再也回不来的流沙，迅速的在他的手掌之中消散掉。
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