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在哪？”
肖妄挑了挑眉梢，一直到她跟前停下。
披着月色，高出她太多，总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她。
视线从她脸上刮过，抬手指腹擦了擦她的唇角，薄唇勾出一抹笑：“这什么眼神？真怀了？”
“难道套漏了？”
时念眉心蹙在一起，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只觉得恶心。
肖妄见她又不说话，掌心包着脸向上抬了抬：“声带吐没了？还是被人毒哑了？嘴张开，我给你瞧瞧。”
时念撇开脸：“不劳烦肖爷费心。”
说完就抬腿离开。
肖妄乐了，会给他甩脸子了？
一伸手就把人捞了回来：“嫌腿长？”
时念心里有气，拍打着落在小腹上的手背，妄想把气都撒在上面：“放开我！”
肖妄抵着她的背把人压在柱子上。
“再吵，我让你在这叫点别的。”
威胁的意味太过明显，时念甚至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躯变得紧绷，立马安静下来。
他是变态，自己可不是。
肖妄指尖勾着她耳侧的发丝别到耳后：“说说，闹什么。”
时念被耳尖细小的痒感激到，身子颤了下。
咬咬唇：“肖爷二十九了，该成家了。”
肖妄‘哦’了一声，坐下把人拉怀里，指尖捻着她垂在后背的发丝。
“怎么？现在这个身份满足不了你了，想跟我玩偷情？”
时念坐在他腿上，姿势暧昧，但丝毫不影响她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呵呵。”
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垮着脸干笑两声。
肖妄颠了下腿差点把人弄掉下去，始终带着玩味的笑：“太惯着你了？”
时念讨厌他的恶趣味，说话都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阴阳怪气的。
“没有，肖爷今天不是见了么，你的结婚对象知道你那时候刚忙完吗？”
肖妄掌心玩着她的小手，细细软软的，手感不错。
听她说完，抬眸对上她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视线挑眉一笑：“不知道，那下次做的时候邀请她观看？”
时念不语。
他没有否定结婚对象……
捂住胃的位置，总感觉恶心。
肖妄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也不解释，只是拍拍她的屁股：“起来。”
“饿了就去吃饭，饿瘦了硌人，做起来不舒服。”
语气不容拒绝，时念就这样被牵着手强制带回餐厅。
快到门口的时候松了手。
这样的细节被时念注意到，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他在避嫌。
苏蔓婷第一个注意到他，眸光闪动，声音听着愉悦：“肖妄！”
肖妄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哼了个“嗯”。
时念跟在后面坐到他身旁，也不接筷子，就干坐着。
“怎么了？眼睛好像红了？”肖玲关心的声音不大，在座的刚好都能听到。
“能怎么？听到男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难受的想哭。”
肖妄笑着调侃，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的脸，看她的表情变化，比这一大桌子的菜有看点。
时念也不负所望，脸色难看，且十分难看。
“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蔓婷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游走，很小声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刚才的话让大家都很尴尬，一时没人给她个答复。
“字面意思。”肖妄说着，修长的手指接起筷子，夹了块肉送到时念面前的碗里。
“来，化你的悲愤为食欲。”
“时小姐，你跟肖妄是什么关系？”苏蔓婷有些气急，也顾不得体面，隐忍着把矛头对向一旁的时念。
肖妄又夹了块蔬菜放到她碗里：“这次好好答，就再奖励你吃块鱼。”
时念：“……”
答他个鬼！
“男女朋友。”
语气干脆的说完，也没抬头，接过筷子闷头吃饭。
那就谁心里都别想舒服！
“乖。”肖妄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语调带着宠味，把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时念只感觉他的温柔带着刀子，让人后背发凉。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是不是变相的拒绝了顾家的婚事，所以是自己错怪了？
苏蔓婷不可置信的盯着两人看似甜蜜的互动，筷子都快捏断了。
“吃饭吧，怎么还聊起来了，菜都要凉了。”
老夫人搭了个台阶，对于肖妄的事情她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苏蔓婷再无胃口吃饭，早早离席。
时念饭后跟肖妄一起回了住处，憋了半路还是决定先开口。
“肖爷……”
肖妄走在前面抽烟，哼笑一声：“呦，现在叫的甜了，想通什么了？”
时念上前一步，拉上他的手。
“肖爷跟顾家有什么往来吗？”
肖妄觑了她一眼：“你说呢？”
时念被泼了个冷水，知道这些家族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往来。
又问：“……所以，不会跟顾家联姻？”
肖妄叼着烟斯文中透着股痞气：“多个人睡觉，帮你分担压力，你还不乐意？”
时念：“……”
“顾家不行。”
肖妄脱开她缠着的手去夹烟：“你还真敢说。”
听他的语气低了许多，时念知道又惹到他了，为了让自己晚上安稳的度过，硬着头皮贴上去。
“我不用人帮我分担压力。”
肖妄嫌弃的瞥了一眼身旁讨好的脸，跟要骨头的小狗似的，撒娇卖萌。
“你少晕两次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下次没人帮你洗澡，直接给你扔出去。”
时念：“……哦。”
他的玩笑，真的让人笑不出来。
不过话题都聊到顾家了，顺着把想说的说出来。
“肖爷！”娇娇软软的唤了一声，等他丢了烟头，又牵了上去。
肖妄静静的看她演：“又憋什么坏？”
时念：“还是顾家的事。”
“可以。”
时念脚步顿了一下。
他刚才说可以？
一时间心跳都跟着加快。
紧跟着一句：“我帮你送顾家去，你自己想办法。”
时念刚才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失落，从头凉到脚。
肖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杵在原地的人，指尖抵着她的额头向后推着把她的脸扬起来些：“不做表情管理了？”
“所以，答案永远是不可能，对吗？”
时念语气平淡，盯着他的眼睛发问，那双漆黑的眸底似是无尽的深渊，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又藏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