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了吗？他是马雷！”
马啸天盛怒之下，悬空的巴掌掠过青烟的脸庞。
最终，却落在了青烟的酥肩上。
青烟战战兢兢立在马啸天面前，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马boss，他怎么会……换了一张脸？”
“不。”马啸天的双眉间写着一筹莫展，“他没有换脸，这是他本来的模样。”
青烟格外懊恼自己刚才的举动，她目光呆滞，满脑子在回味刚才遇到马雷的那一刻。
那张格外俊帅的脸，仿佛更令她心动了。
青烟定了定神，回归正题：“马董，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网梦千金私会雷霆少爷那件事，你办得很漂亮。”
马啸天说着，手不老实地，沿着青烟的肩膀往下滑。
“谢谢马董夸奖。”
青烟下意识移开身子，却又不敢动静太大。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那要看马董您想怎么样？”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听说网梦的公关外包负责人是唐氏的少爷，不如你接下来就深入到他那里去吧。”
马啸天赤果果的提醒，让青烟冷不丁发抖了一下。
“马董，我和唐家少爷不熟……”
马啸天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沓照片，递给青烟。
“你看看这是什么？”
青烟低着头，但光是用眼角的余光便能清楚看到那些照片的拍摄地，都是在唐氏买下来的那间郊区饭馆的场景。
“这只是我当时帮马boss打探贾唐两家情报时候，以饭馆服务员的身份出线时的照片。”
青烟知道自己说的是一句废话，但在马啸天面前，她也只能说废话。
马啸天随手挑出了几张照片，依次塞到青烟手中，说：
“你看看这张，唐家少爷的手拉住了你的手。”
“你再看看这张，唐家少爷掀开了你的面纱。”
“还有这张，唐家少爷一直在目视你的背影。”
青烟不得已接过照片，却始终没敢正眼看一下。
“马董，那只是因为当时我的身份被唐家少爷怀疑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不，你谦虚了。”
马啸天的手指搭在青烟的脖颈，紧接着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他沟壑纵横的老脸，散发出热乎乎的气息，几乎贴在青烟秀气的脸蛋上，说：
“你看看你这张脸，高高的发髻，长长的眉毛，顾盼的双眼，秀挺的鼻梁，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你的诱惑呢？”
“有的。”青烟想到了马雷，老老实实说出了心中所想。
马啸天疑惑的眼神扫视在青烟的亮白的额头上，胸有成竹说：“就算是有，那个人也不会是唐家少爷。”
“马董，您这是要我去唐家少爷那里当卧底吗？”
青烟把话挑明。
“没错。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你帮雷子做了那么多事，用过那么多身份，唯独就是，没有当过别人的情人。难道，你不想体验一下新身份吗？哈哈……”
马啸天开始猖狂大笑。
他嘴里的气味，连同鼻子里的气息，都散发而来。
烟味，酒味，还有中老年油腻男人特有的腐臭味，一同侵袭进青烟的鼻腔。
青烟被呛到，捂住鼻口，还要忍住不能咳出来。
“马董，真的……一定要这样才……可以吗？”
“怎么？你不愿意？那我可以找别人去做。”
马啸天的手指移开青烟的下巴，回到座椅上。
他翘着二郎腿，蔑视的眼神看向青烟，说：“要想成为我马啸天的董事长秘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要知道，这个职位，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
青烟不再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你这是答应了？”
“嗯……”
“很好。那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暂时离开公司，我不管你用什么身份，什么手段，请给我把唐家少爷搞定，有问题随时跟我汇报。”
“是，马董。”青烟脸上挂满了委屈，但嘴上却唯命是从，“只是……”
“只是什么？”马啸天瞬间读懂了青烟的忧虑，给她打了一剂定心丸，“你不在的期间，董事长秘书职位暂空，为你保留。”
“那就好。”青烟紧蹙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了一些。
马啸天递过来一张纸片，说：“这是唐小健的名片，他负责的唐氏公关团队，目前正在招人，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
青烟低头，双手颤抖着接过来，紧捏在手里。
“没什么你就先走吧，随时保持联系。”
“是。”
……
青烟走出马啸天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她感觉眼睛里有湿润的液体在作祟，让她眼皮沉重，想要趴下来。
她只想要一份稳定的，能够发挥出自身才能的好工作。
可是，从为马雷效劳，到现在的马啸天，这对父子，始终只把她当成一个卧底对待。
青烟内心阵阵凄凉。
她就趴着，任凭眼泪悄然在手臂下流淌，却一点哭声也没有发出来。
过了一会，青烟擦干眼泪，收拾了一下工位。
然后，去洗手间稍微补了一下妆容，便走到了电梯间。
青烟的工位和楼层的电梯间隔得很近，在走入电梯的瞬间，她恋恋不舍朝自己的工位多看了一下。
看到上面赫然醒目的“董事长秘书”的字样，青烟的脸上才又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电梯行驶到雷霆互联网事业部的楼层时，青烟突然想停下来，去跟马雷道个歉，为了刚才碰撞的鲁莽行为。
想到自己可能即将要成为唐小健的情人，她又惭愧地走回了电梯里。
马雷对她而言，是夜空中闪耀的星，光彩四溢又温暖动人，但却相隔甚远。
毕竟星辰，本来就是不可摘取的。
青烟走出雷霆大厦的旋转门，在楼下仰望这栋全Q最高大雄伟的写字楼。
明净透亮的玻璃，将蓝蓝的天空影子嵌入其中。
高耸入云的楼层，让每一个处于高层的人俯瞰下来，都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骄傲感。
青烟第一次觉得，这栋楼，也许只是自己中途过路的地方。
但很快又自我安慰，这栋楼，早晚有一天，会是她大放光彩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