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沈谦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没有。”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婠低头,仔细端详那盆仙人掌,沈谦被彻底无视了。
按理说,他即便不表现出来,心里也该异常恼怒,但奇怪的是这些并未发生,他只觉无奈而已。
十九岁的姑娘,在跟他闹脾气,不经意间展露出任性的一面。
这时的沈婠,和那个小心温吞、柔软怯弱的少女有着本质区别,而所有改变与不同俱是因他而起。
这样的认知,令沈谦十分愉悦,连道歉也变得格外容易——
“昨晚,是我没弄清楚前因后果,误会了你。”
“所以?”沈婠淡淡抬眼。
“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
“……”沈婠抿唇,借着低头的动作顺势掩盖眸底翻涌的愕然。
刚才,沈谦是在向她道歉?
可能吗?
她两辈子还是头一回赶上这种待遇,简直稀奇!
“你……说什么?”茫然抬头,沈婠两眼发懵地望过去,像没听懂,又或者……根本没听见?
当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就是故意让沈谦说第二遍!
男人又气又好笑,“我说——对不起。现在听明白了?”
沈婠点头:“明白。”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
得!气性还不小。
最后,沈婠放下盆栽,拍拍手,进屋去了。
沈谦站在原地,错愕不已。
晚饭的时候,全家齐聚,杨岚似乎心情不错,难得开口——
“阿如,你记得给小嫣打电话,让她明天提前到酒店,帮忙招呼客人。”
“知道了,妈。”
“春江,如果可以,你最好把下午时间空出来,咱们去趟商场,把该准备的东西都买齐。”
“我尽量。”
杨岚挨个都叮嘱了一通,最后才轮到沈婠,带着几分恶意的刻薄——
“至于你,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妥当。”
沈婠略显茫然的目光投向沈春江。
后者轻咳一声,面色不大自然:“明天是阿如外公七十岁寿宴。”
显然,没有打算带她一起。
沈婠内心毫无波澜,眼神却变得黯淡,明明委屈至极,却还强装不在意,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吃着碗里的饭。
殊不知,这样的平静反而更让人心疼。
沈春江沉声一叹。
沈谦复杂的目光投向她,停留不过三秒,复又移开。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直至,这顿饭吃完。
“爸爸,阿姨,我先上去了。”沈婠朝二人微微颔首。
杨岚充耳不闻。
沈春江从包里摸出一张支票,递过去:“收好。明天我们都不在家,你自己出去逛一逛,看中什么买什么,不够再找爸爸拿,知道吗?”
“谢谢爸。”
沈春江脸上僵硬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仿佛卸下重担,变得一身轻松。
是夜,沈婠听见一楼书房传来争执声。
走近,才分辨出是老爷子和沈谦——
“……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度假村项目失利的事实。这点,你作为天水地产的掌舵人要负主要责任!”
“抱歉,让您失望了。”男人的声音温凉浅淡。
“未来整个明达都要你接手,可你现在的状态,确实让人不够放心……”
“爷爷,”沈谦打断他,“商场如战场,暂时的输赢并不代表最后的成败。”温润,却有力,隐约透出一股强势。
沈婠听到这里,微动了下眉头,不再多留,拿着杯子转身上楼。
一次输赢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那如果多来几次呢?
沈宗明还会毫无保留地信任沈谦吗?
她勾唇一笑。
温水下肚,整个胃都暖了起来,沈婠打开冷气,铺上软垫,准备做完瑜伽再睡。
动作都摆好了,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谁?”
“是我。”
沈、谦。
门打开,男人清隽含笑的面庞映入眼帘,若非沈婠亲耳听见,谁又相信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不久前刚挨了一顿臭骂?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沈婠把着门,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即便兄妹之间,也不大合适。
“有东西忘了给你。”说着,把手里的小盒子递过去。
最新款“爱疯”,沈婠没接,还后退半步,看上去就像急于撇清,仿佛他手里拿的是什么炸弹毒药。
男人眉心一紧:“不喜欢?”
沈婠摇头,“喜欢,但是用不着,因为我自己也买了一个。”
“我来,不是为了单纯送东西。”他说,沉沉黑眸宛若淬了山涧泉水,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冷淡和凉薄。
“哦。那还有其他事吗?”沈婠装傻充愣。
“婠婠,你还在生气。”他用了陈述句。
少女有些讽刺地扯了下唇角,反问:“我不该生气吗?”
四目相对,一个冷,一个淡,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逐渐凝结成无无形的冰棱。
半晌,一声叹息逸出唇畔,沈谦:“你要怎样才肯消气?”
“明天的寿宴,我也想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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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婠又要搞事情了!今天权少一轮PK,请大家千万千万要多多留言哦!
有奖问答:
沈谦会答应吗?
A、会;B不会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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