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宗泠一直盯着手上的那串珠子，他脸上渐渐带上了浅笑。
宗泠猛地一抬头，是不是不识人间烟火的谪仙笑了啊。
“你这珠子，为何换了新的。”猛地想起，上次珠子划过她的时候，将脸上划出血了。
摸了摸脸，才发现，疤痕还在，也不知会不会留下印记。
清亦微微蹙眉，“上次，天雷都已经在你头顶上炸开了，你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眼里带上了不赞同和责怪。
“若不是那串念珠替你挡了三道雷，你早该去了。”清亦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与天作对的人，他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是个女孩子，性子怎么那么野。
“我脸上的伤，不是珠子划的？”宗泠有些诧异，那天她以为清亦是为了阻止她伤害宁苒苒，才用念珠伤她的。
“那念珠不是凡物，不会轻易伤人。”他眼里染上了落寞。
“所以……是天雷将我的脸划伤的？”那几道疤是好不了了。
“对不起。”那串念珠定然很重要的，却因为她而被毁掉。
“无碍，都是命数，女施主下次……不要再那么鲁莽了。”他眼里没有慈悲为怀的怜悯，有的更多是对世事的无奈。
他的眸子很清亮，让人不愿破坏这一份美好。
“我的身子，如何了？”自嘲一笑，因着自己的鲁莽，毁了身主的脸，毁了清亦的珠子，还要临水来收拾烂摊子，现在，是不是连身主的身子都……都被她毁了。
“天命有道，分尸之苦，必加于身。”清亦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看破天机又如何？天让她亡，她必亡。
“是……是吗？”宗泠垂下眸子，有些无奈，这么强硬的天道，她还是第一次碰见。
这个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她有些丧气了。
“结局真的改变不了吗？”宗泠对入清亦的眸子，他的眸子里似有漩涡，将宗泠卷入其中。
“师傅，咳咳，徒儿不孝。”长发束起，眉目俊逸的少年侧卧在床上，脸色苍白。
“师傅去给你炼丹，待长生不老丹炼好了，你便能好起来。”道袍老者眼里有浓浓的哀愁化不去，眉头紧锁着，这个天资聪颖的徒弟，若是好起来了，定能造福一方。
宗泠飘在一旁，不要去，灵气稀薄的地方，哪里炼得出长生不老丹？
只是她就像一个过客，漂浮在空中，碰不得东西，说不得话，只能被动地当一个旁观者。
“师傅，长生丹炼不出来的，师傅。”少年拉住老者，眼里的浓愁消散不去，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师傅，不要再为徒儿操心了。”少年睫毛微颤，老者对他的恩情，他怕是还不清了。
“唉……”老者叹口气，转身。
宗泠的身体就不受控制般的跟着老者离开。
她看着老者翻阅古籍，三日，整整三日不眠不休。
老者嘴里一声声的哀叹，都在感染着宗泠。
天不让他活，他该如何活下去？
宗泠在这藏书之地飘来飘去，漫无目的，就算她找到了什么书，也无法告诉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