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非赶到地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皮罗早已开着公会的车辆消失在荒原之中。
穆非看着几人的尸体,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该死,他明知道皮罗有问题,却依然没能赶上,结果造成了这几人的惨死。
就在他感到懊恼万分的时候,花无泱的手突然动了动。
见花无泱还活着,穆非连忙跑到他的身侧,将他的头轻轻的垫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别担心,我立刻帮你止血。”穆非说着就准备开始急救。
花无泱的左手一把抓住了穆非的手腕,用尽了全力开口说道:“通知……d会长,皮罗……的目的是……华夏区……公会!”
穆非愣了愣,这时候他的眼睛不由得看向旁边那具被揭了皮的尸体,顿时明白过来整件事的缘由。
皮罗原本是打算装做被俘虏的模样混入华夏区,但是却被花无泱揭穿,于是干脆下了杀手,披上工作人员的皮囊混进去。
很可能之前皮罗不敢确定自己披着公会成员的人皮是不是能瞒得过外层的保护结界,所以才打算用较为稳妥的方式。然而却被发现了,只好这样冒一冒险。
如果被他成功的混入结界,恐怕华夏区的内部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穆非一边动手帮花无泱止血,一边用花无泱的手机拨通了d会长的号码,将整件事的经过简短的说了一遍。
见穆非通知了d会长,花无泱这才放心下来,脖子一歪不省人事。
穆非见状,知道花无泱的情况非常危险,如果不能立刻得到专业的治疗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必须立刻将他送回公会。
刚才电话中他也告诉了d会长花无泱的状况。想必公会应该会派出车辆来接。不过以现在的情况,能节省一点时间对于花无泱来说都是救命的关键。
想到这里,穆非二话不说。将六道捡起并将花无泱打横的抱了起来,快速的朝公会的方向飞奔。
狂奔了大概几分钟之后。穆非的耳边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
太好了。穆非在心里暗道。
然而没等他放心,却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车子并不是从公会的方向开过来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他的背后。
穆非皱了皱眉,并没有放慢脚步,依然朝前方狂奔着。
即使穆非的速度很快,但是那种爆发性的高速并不适合长时间的奔跑。加上他现在还抱着一个成年的男人,即便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胜得过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
很快,车子追上了穆非。在他的前方横了过来停下,拦住了他的去路。
穆非皱着眉停下了脚步。
车门打开之后,一名猎人装扮的年轻男人走下了车。
那男人相貌也能称得上是俊俏,一头及肩的头发梳理的油光水滑,带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
这人穆非也是认识的,名叫于凡,以前在公会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也算是有些资历的猎人了。但是他们原本就性格不合,因此谈不上熟识。
“哟,这不是穆非‘前辈’么?远远看去我还以为是恶魔呢。”于凡语气轻佻的说道。刻意的将“前辈”两个字咬的很重,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他是在讽刺。
穆非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恐怕是来者不善。
“你瞧我这记性。现在可不能叫你‘前辈’了,毕竟,你是‘叛徒’嘛,叫一个‘叛徒’前辈总感觉乖乖的,不是么?”于凡笑得满脸愉悦,细细的双眼眯成了两条缝儿,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神色。
穆非的脑中闪过第一次与这名猎人见面的画面,那次的经历可不算美好。他被这人当成了普通工作人员冷嘲热讽,接着因为实在听不下去这人的说辞。他便出手给了这家伙一点颜色。现在看来,想必这家伙一直怀恨在心吧。
真是麻烦的家伙。
“你是想和我打架?”穆非冷声问道。
“打架?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尽自己身为猎人的职责罢了,‘叛徒’穆非。”于凡冷笑着说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通缉犯呐。”
“无所谓。”穆非扫了一眼于凡身后的车辆,冷冷的说道,“你想怎样我都奉陪,不过,让你后面的那辆车将花无泱送回去,他被恶魔打伤了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疗,可能会有危险。”
于凡瞥了一眼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花无泱,脸上露出狞笑:“恶魔?这分明是你下的手吧。还有路上的那几具尸体,不要以为我们瞎了没有发现。”
“谁打的都一样,花无泱的伤很严重。”穆非皱起了眉头。
“‘叛徒’说的话怎么能信?说不定花无泱前辈已经死了,你故意这么说是想引开其他人吧。”于凡说着撩了撩头发,“你是明知道一对一我不是你的对手,才这么说的吧。”
听了对方的话,穆非愣了愣,语气中露出了难掩的愤怒与难以置信:“你是打算对同伴见死不救?而且还打算让普通的工作人员加入到猎人之间的战斗中?”
猎人的实力在普通人类之上这是毋庸置疑的,两名猎人之间的拼死战斗其激烈与危险的程度并不亚于猎人与恶魔的交战。让普通工作人员加入到这种战斗中简直就是送他们去死的行为。
“呵呵呵呵。”于凡笑了起来,“见死不救?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又何谈见死不救?再说了,普通工作人员的职责就是协助猎人吧,我让他们协助我来对付敌人又有什么不对?”
救花无泱?于凡在心底冷哼一声。
他第一次与花无泱合作是在独眼大军袭击华夏区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加入公会不久,根本没有执行过几次任务,结果猛地遇到那样的阵仗,他当然会感到恐惧。结果就是他从外面的战场上逃回了结界之中,成为了一名“逃兵”。
这件事当时与他组队的花无泱当然清楚,至此之后那家伙每次见到他都会冷嘲热讽,就好像逃了一次他就一辈子无法洗刷“逃兵”的污名。
怎么可以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