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佩妮制作的糖人在脑中想象“卖火柴的小女孩”并不难，但西弗勒斯依旧非常谨慎地设定了对方的种族和能力，确保不会在对方脱离圣杯的时候发生意外。
“西西，我还有多久可以睁开眼睛啊？”
为了不影响西西施法，佩妮非常听话地呆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完全不知道这是西弗勒斯想多抱她一会的借口。
骷髅：没眼看，但是，真好嗑啊。
本该敌对的妖精骑士居然和巫师相亲相爱，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外面的人类终于学会放下成见了吗？
“佩妮，困的话可以先靠着我睡一会。”
“不要太辛苦哦，如果不行，随便捏个小妖精就可以了。”
比起杯子里的灵魂，当然是西西更重要。
“别担心，”西弗勒斯忍不住逗了一下昏昏欲睡的佩妮，“我只是想和你多相处一会。”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嘛。”睡意翻滚的佩妮熟练地靠上了西西。
西弗勒斯垂下眼帘：精神魔法不行，精神暗示却没问题。
妖精糖果不能清除负面状态，所以普通的药物依然可以对佩妮起效。
看来妖精魔法的保护也不是万无一失。
真不放心把她交给妖精保护，要是上学的时候可以把佩妮变小随身携带就好了。
嘎啦嘎啦。
感觉巫师身上又在冒黑气的骷髅抖了抖骨架。
【如果不想再和圣杯扯上关系，就要做一个普通的人类，我会以科克沃斯的麻瓜为基准，所有数据取平均值……】
西弗勒斯解开大脑封闭术，摒除一切思绪，专注构建“卖火柴的小女孩”模型。
以骷髅为骨架，以谎言为肌理，外表则是一则甜美的童话。
“那个，我不是女装大佬，”骷髅提着裙子，试图更正一个错误，“我是男……”
“你没听到佩妮要的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骷髅：所以我下面没了？
“西西，你真是太棒了。”佩妮刚睡醒就对西弗勒斯吹起了一长串不要钱的彩虹屁。
西弗勒斯连忙打断这个夸夸怪：“是佩妮指导得好。”
“可是如果没有西西，我一个人是到不了这里的。”佩妮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她一个人误入夜城，估计要在地狱厨房端一辈子盘子。
谁敢让你端盘子？
西弗勒斯不以为意地想，随后他想到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可能。
如果没有带上他，眼中只能看到圣杯的佩妮，会不会想办法把圣杯带到外面去？
这是圣杯自己的意志还是安置圣杯的人想要利用佩妮？
亦或者，整个夜城都是圣杯变出来的，目的是让自己再也吸收不下的“恶意”自我消耗？
暴食恶魔的设定是没有节制的食欲，但它的食物绝不限于真正的食物，西弗勒斯记得某本书上提到，神秘的东方有一种叫饕餮的神奇动物连自己都吃，最后只剩下一个头。
所以他毫不怀疑，只要有机会，暴食恶魔不介意把其他恶魔都吃了。
搞不好他会看到骷髅，就是因为暴食恶魔把自己吃了。
假如教廷利用圣杯制造出这样一只暴食恶魔，并用它来封印自己处理不了的怪物，从技术上说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自己能处理的怪物，当然要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看到教廷的高光时刻了。
“如果我们不小心放出真正的暴食恶魔怎么办？”
西弗勒斯不想让佩妮看到太多黑暗面，但他更不想佩妮知道真相后崩溃。
佩妮疑惑：“我们不就是来找暴食恶魔的吗？”
西弗勒斯陷入沉默，已经从他脑子里看到各种阴谋论的骷髅也摸不准自己是完美受害者还是失忆boss了。
“如果我一出去就大开杀戒你要怎么办？”他渴望自由，但他不想伤害到外面的世界，至少，此时此刻，他还认为自己是人。
“既然是我带你出去的，我当然会对你负责了。”佩妮不知道西西和“暴食恶魔”担心什么，“如果我负不了责，还有西西和一堆妖精朋友呢。”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坏人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呢，何况你一直在保护着误入夜城的人。”
“可是……”
“别婆婆妈妈了，我都答应火元素精灵带你去店里吃饭了，”佩妮不由分说拉住两人的手往外走，“快点解决夜城的事，别忘了科克沃斯还有水马在等着我们呢。”
“水马好吃吗？不，我是说，你们还没给我取名字呢。”
西弗勒斯看向佩妮：我捏了人，名字你来取吧。
佩妮看向西西：取了名字就是科克沃斯妖精了，我怕小镇被吃穷。
“你们之前说对我负责的话难道是假的吗？”
提着一篮子火柴的雀斑脸麻花辫小女孩看向两人的眼神就像被两个不负责任的家长给抛弃了。
西弗勒斯：切。
佩妮：不哭不哭，我正在想，一定会给你取个很棒的名字。
“没关系，你取什么名字我都喜欢。”卖火柴的小女孩扑到佩妮怀里撒娇。
他已经看清楚了，虽然黑发巫师更强大，但两人中起主导地位的其实是金发的妖精骑士。而且他身上真的好香，好想咬一口……
“先给你一块糖解解馋。”佩妮熟练地摸出一块妖精糖果哄人，然后跟西西小声商量，“连口水都出来了，肯定饿了很久，待会儿去店里一下子吃太多会不会出事啊。”
“你好像忘了暴食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甩给一边吃糖一边偷看两人脸色的小女孩一个眼刀，“意思是，她吃多少都不会撑死。”
“可暴食恶魔1952年不是还吃坏肚子吐了几天酸水了吗？”
“……”原来圣杯装不下会溢出来。
西弗勒斯脸色一凛，如果圣杯是用来封印人类之恶的话，暴食恶魔是人造恶魔的可能性又增大了几分，他们真的要把这家伙带出去吗？
另一边，吃完糖果仍不满足的小女孩忍不住挂在佩妮身上，大口呼吸。
“骑士大人，你身上的味道甜甜的好像女孩子。”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啊。”
“……”
那个黑发巫师太卑鄙了！
他以为对方是女装大佬才把自己变成女孩子。
没想到他居然一边卖腐一边暗中排除情敌，如果他是男孩子，绝对可以迷倒妖精骑士的好吗！妖精骑士就该和妖精在一起！
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还在嗑两人cp的小女孩气疯了。果然巫师都是坏人。
“我想到了，”佩妮随手用砂糖在空气中写字，“你叫【童话】，读作Fable（寓言），写作fairy tale（谎言）。”
fairy tale字面意思是妖精故事，被翻译成童话，其实还包括神话，不实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