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虎狼之词？！
似乎被顾祁主动的态度吓到，虞棠瞪着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好嫉妒…”少年声音不悦，“凭什么他可以被你碰，我就不行？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见虞棠发愣，顾祁表面虽然在笑，心底的怒火却险些压不住。
他正准备握着虞棠的手移动，下一秒，却猛地听到虞棠出声制止。
“顾祁，自己吃自己的醋好玩吗？”
“你什么意思？”顾祁愣神。
“放开我，我不想对你生气。”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来，虞棠有些不耐烦：“我数三下，不然我们…”
他原本以为，虞棠要说分手两个字，却不知道女孩只是想去接电话。
就算他是衍生的人格，可身体对虞棠的臣服与痴狂，一点都不比其他人格少。
顾祁黑着脸给虞棠解开锁，她迅速拿起手机钻进厕所，关上门去接电话了。
因为刚才第三个人格跳脱的捉弄，她接起电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绵软。
“虞棠？你声音怎么了？”电话那头，响起沐娇娇焦急的声音。
听到沐娇娇声音不对劲，虞棠单刀直入：“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手机里沐娇娇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态度，更是惹得虞棠好奇。
虞棠：“你直说”
“你快看一下校园群跟论坛吧，那边已经炸了！”沐娇娇声音担忧，“你千万别把他们说的放在心上。”
“好，我先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等…我还有事想跟你说！”
见自己好朋友着急成这样，虞棠已经想象到，沐娇娇像个猫咪一样，炸毛又眼巴巴担心她的样子了。
她轻笑了一声：“嗯，你先说，别急。”
良久，手机那头都没有传出沐娇娇的声音，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代表还未挂断电话。
遥远的a市内。
沐娇娇暼了一眼病床上熟睡的外婆，关上门走出病房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憋红了面颊：“虞棠，新年快乐！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话埋在心里很久，我犹豫了很长时间，觉得一定要说出来！…我…我其实一直喜…”
霎时间！
手机里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险些吓得沐娇娇拿不稳手机。
通过手机听筒，她好像听到了男生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大脑发散，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虞…虞棠，你那不方便吗？”她自卑的想要挂断电话。
“没事，我先听你说完再去处理，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明显，手机那头虞棠并未听到她末尾的话。
“也…也没什么急事。”沐娇娇愣了一瞬，握紧电话，“你先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在她还想说什么时，手机那头的虞棠，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上挂断的通话记录，半响，沐娇娇悬在空中攥紧的手，松开又攥紧，神色满是落寞。
难道论坛上的帖子，不是空穴来风吗？
喉咙里像堵了什么，眼底闪过顾祁阴沉的脸，更让她心里难受。
喜欢虞棠，真的没有结局吗？
沐娇娇抬头，窗外新年烟花炸开，划破乌黑的天际，被暗色吞噬殆尽。
远在其他市，外面烟花落下时，少年蹲在地上，沉默的捡着地上的碎片。
他身旁，虞棠正满眼担忧握住少年的手：“我就接个电话的空，你怎么又把手弄伤了？！”
顾祁垂下视线，并未看她，依旧机械的去捡那些碎片，好像面前并没有她这个人。
“别捡了！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你先去打电话吧。”顾祁抬眸，“小伤而已，一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明天赔给酒店。”
嘴上说着驱逐的话，顾祁视线却悄悄黏在虞棠身上，只用余光，偷偷去观察她的反应。
见她心疼的捧起自己的手处理伤口，他眼底弥漫阴郁才彻底散去。
原本就因为主人格更受偏爱，心情差劲。
刚才又在浴室透明玻璃上，暼见虞棠接别人电话笑容灿烂，心底那点委屈，瞬间填满本就不多的理智。
想着用什么唤回她的注意力，最终他定格在酒店的杯子上，满眼恶劣的摔了下去，弄伤了手。
好不容易将破口的手指包扎好，虞棠连忙吻了吻顾祁额头：“你先去洗澡休息，我有点事要处理。”
她说完，来不及管顾祁投来疑惑的视线，拿起手机登进论坛开始查看。
论坛跟校园群乱成一锅粥粥，她平时分享学习干货的帖子下面，出现一片谩骂。
最高点赞的帖子，明晃晃写着一段文字。
【爆大瓜！】
【9中校花不检点，寒假期间频繁出入酒店，做援交妹接客无术，甚至嫖客竟然还有本校男同学！！！】
下面配图，正好是她跟顾祁，今天进入酒店的背影照。
评论区两极分化，有力挺虞棠的人。
但大部分，都是开黄色玩笑的男同学，甚至还有辱骂虞棠离谱的女生。
更有眼尖的人，在评论区带风向，爆出男生背影是9中第一的学霸，没想到残废也会跟背地里，跟玩得很花的校花滚床单。
看了这些帖子，虞棠只觉得无聊想笑。
怎么又是这种手段？就不能换个新花样？
这些不疼不痒辱骂，看似攻击力满满，可根本不值得她陷入内耗与自证的地步。
注意到匿名贴主，还爆她曾经霸凌的离奇事，甚至亲自下场评论区分享，她更是一阵无奈。
她复盘着这一切，忽然脑中闪过那位，戴口罩的奇怪少年。
敌人在暗处，但可以肯定她被跟踪了，这件事才是最大的隐患。
“顾祁，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虞棠凑近沉默不语的少年，声音压低了几个度。
刚才还沉浸在被抛弃中的顾祁，闻声视线聚焦，冷不丁笑出声。
“把手机给我，我帮你查出老鼠躲在哪个坑里。”
虞棠了然于心，自然的将手机递给少年。
很快，顾祁从行李箱拿出笔记本电脑，用数据线建通手机与电脑端，开始操作了起来。
期间，他拿出虞棠很久之前送的眼镜戴上，修长的手指在复杂的代码程序间，不断计算。
刚才还玩心大起的少年，此刻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认真严谨的态度。
代码破解完成，顾祁视线看向门口，压低声音覆在虞棠耳边：“盯我们的人，现在就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