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都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全身软趴趴的，脑子也晕乎乎的，就连呼出的鼻息都热得发烫。
她不会第一天就要累死了吧。
“啊......”
话音刚落，林清梦突然觉得脚底蓦的一疼，痛的她大叫了起来。
“秀儿，你干嘛？”
秀儿趴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
“小姐，你不是让我扎你两下吗？我还没去容嬷嬷那儿拿针，就先掐了，你知道痛，看来还没有废，心放回肚子里吧。”
林清梦：......
想给秀儿换个脑子，怎么办。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不聪明看来都是因为有个蠢秀儿在身边影响的。
绝对不是因为她自己笨。
不行，她得补补脑子，不然等以后离开林家就算会武功，要是脑子不好使，容易被人骗。
“秀儿，你去清欢那儿给我拿几本书来，下午我就在院子里看书了。”
四肢废了，脑子还能用，正好不闲着。
秀儿嘴角狠狠一抽。
“小姐，学学武术还行，动脑子大可不必啊。”
林清梦蹙眉。
“为何？”
秀儿一脸为难的看着林清梦。
“练武好歹非得是力气，这每个人都有，但是脑子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林清梦：......
她怀疑秀儿在骂她，可又没有证据。
扯过一旁放着的软枕，朝着秀儿耷拉着的脑袋砸去。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秀儿灵巧的偏头躲过，接住即将落地的软枕，放到床尾。
“可小姐想寻什么书啊？可有中意的？”
林清梦：......
上辈子林清梦一直想融入京都贵女圈子，便也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除了就会认字，读的最多的就是《女戒》《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可上辈子这些书对她以后的生存都没有什么用。
林清梦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屁话，肯定是诓她们这些女子的。
不然为什么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而那些男子都抢破头想多读书，走科举，变聪明。
他们就想自己变聪明，然后好骗她们这些女子罢了。
这辈子林清梦也不想有什么大德，只想能多长些心眼子，不被人愚弄，不被人算计。
可到底该学些什么，林清梦自己也不甚清楚。
“让清欢帮我挑一些吧，就那种看了会变聪明的书，你看看清欢看的什么，也一并拿过来我学学。”
清欢虽然比她小两岁，但已经过了乡试中了解元。
上一世林清欢以十三岁的年龄过了会试。
十四岁的皇上开恩科，林清欢又中了探花，成了大风国最小的探花郎。
想来林清欢看的书一定不会差。
林清梦自知不甚聪明，但也听过“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师婆学假神”。
林清欢这么聪明，跟他读一样的书，就算不能中探花，也不至于被人耍的团团转也不知道。
“那行，奴婢去去就来！”
秀儿也觉得林清梦说的有些道理，五少爷是家里仅次于老爷最会读书的，他看的书必不会错。
......
至味斋......
林清欢知道秀儿的来意后，手中捻起的栗子糕蓦的掉在了刚翻开的书页上。
秀儿见状，赶忙伸手将栗子糕捡起来，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嘴里，连书页上的残渣都没有放过。
“幸好奴婢眼疾手快，不然五少爷这么精贵的书就被栗子糕毁了。”
林清欢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秀儿动作这么快，真的不是觊觎他的栗子糕吗？
可这不是重点。
“秀儿姐姐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她姐姐竟然想看书？
看书养瞌睡吗？
“五少爷，你才十岁耳朵就不好使了，以后怎么考状元啊。”
“上午小姐在练武场跑了十圈累倒了，下午小姐想在院子里看书，让您给她挑几本，最好是那种看了能变聪明的书。”
没理会秀儿的打趣，林清欢这次是真听清楚了。
他四姐姐想看书？
林清欢下意识的朝着窗外看了看。
这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儿爬上来啊，这可真是稀奇。
秀儿朝桌上仅剩一块的栗子糕扫了一眼，舔了舔唇，连连催促。
“五少爷，你快给奴婢挑几本书吧，奴婢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真怕再不走，她就管不住手朝盘子里伸去了。
林清欢：......
要找能让四姐姐变聪明的书，恐怕有点儿难吧！
林清欢一脸的愁苦，给四姐姐找书，可比他乡试中解元难多了，他可以放弃吗？
可到底是亲姐姐，好不容易以上进一回，林清欢也不想打击林清梦的信心。
满脸纠结的朝着书柜走去，从上到下来回逡巡，视线最终落到了书柜最下方堆叠的一堆书里林清欢眼眸顿时一亮。
从堆叠的书籍中找了几本书，这些都是当初启蒙时看的书，对于四姐姐应该有些用处。
将找好的书递给秀儿，林清欢顿时如释重负。
“秀儿姐姐，你将这些书给四姐姐拿去，里面都有我当初看书的批注，对四姐姐应该有所帮助。”
总之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吧。
秀儿看了一下，总共四五本，应该够了。
瞧着桌上放着的两本书，秀儿伸手拿到手里。
“秀儿姐姐，这些书是我要看的，你这是干嘛？”
秀儿将书抱在怀里，笑着解释。
“小姐说五少爷聪明，您看书一定是好的，让奴婢一起带过去。”
“这两本不行？”
“怎么不行，五少爷舍不得？”
秀儿顿时像踩着尾巴的猫，眸子瞪得溜圆。
小姐好歹是五少爷的亲姐姐，难道两本书都舍不得？
林清欢无奈。
“非也非也，两本书而已，何来舍不得，只是怕四姐姐看不懂，莫要打击了四姐姐。”
这两本书他都还在研究，给四姐姐看，林清欢实在是怕林清梦本就不多的脑子给磨没了。
秀儿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没关系，小姐看不懂的书多了，不差这两本，五少爷放心吧。”
说着，一阵风似的抱着书就跑出了至味斋。
林清欢担忧的收回视线，正想拿一块栗子糕压压惊，却摸了个空，桌上只剩下一个空盘子而已，那块栗子糕不翼而飞了。
林清欢愣了半晌，越想越不对劲，猛地站起来就朝着主院跑去。
主院......
“爹，娘，大事不好了。”
林清欢就算再会读书，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儿。
林泽栩正与南思音深入交流，被这突然的喊声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想到林清欢的莽撞性子，两人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衫。
在林清欢冲进房门前一刻，两人皆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上，一脸平静。
只是那微微急促的呼吸和绯红的脸色彰示着心里的不平静还有窘迫。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敲门，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清欢没有注意林泽栩和南思音的异样，脸上是难掩的焦急。
“爹娘，你们先别骂我了，四姐姐魔怔了。”
林泽栩额头青筋直跳。
怎么又魔怔了？
上午不是刚魔怔吗？
“到底怎么回事？”
林清欢将秀儿来借书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脸上难得的爬满了愁苦。
“爹，四姐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今天竟然让秀儿姐姐来找我借书，说是想变聪明点。”
林泽栩嘴角狠狠一抽。
练武他可以理解，现在还想看书？
难道真的魔怔了？
“你别想那么多，或许就是累的很了，想看点书养养瞌睡，大惊小怪干什么？”
“爹，你也这样想啊，那我就放心了。”
林清欢如释重负。
他就说嘛，他四姐姐怎么可能会突然转了性子。
......
在水院......
“阿切，阿切，阿切......”
林清梦刚从秀儿那里拿到书，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有些
《鬼谷子》《菜根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