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鞑靼人确实跑了。
原本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西迁准备的。
当斥候打探出来，额勒伯克他们竟然连一个时辰都没坚持住，就被大明用神秘的武器打的仓皇逃窜的时候。
他们就知道，大明的手里，或者说是蓝昭的手里，已经又出现了新的武器。
这种武器，威力极大，已经颠覆了常规认知。
所以鞑靼人没有丝毫犹豫，连同阿鲁台，火儿忽达孙等恩克残部，直接带着部族，朝着西边迁徙。
因为早就做好了西迁的准备，当这边做好了最终决定后，他们立刻就踏上了西迁的征途。
而且他们是沿着比较靠近亦力把里的方向走的，而额勒伯克他们，为了避免撞见鞑靼人，是沿着王庭，直接向西出发。
简单说起来，两者是从不同维度，朝着西边出发，行进路线虽然曲曲折折，但却根本没有相交的可能。
这也是为何额勒伯克他们走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碰到鞑靼人的原因。
不过这对于耿炳文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远处的山脉，耿炳文的心情无比的复杂。
这座山，就是狼居胥山。
自古汉人武将的最高荣誉，勒石燕然，封狼居胥。
听起来好像一样，但实际上并不一样。
狼居胥山和燕然山并不是同一座山，狼居胥山要更靠北几百公里，而燕然山就没有那么远了。
当年霍去病就是在狼居胥山举行祭拜仪式，祭奠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
而且霍去病面对的是当时的明面实力，要比大汉更加强大的匈奴。
而窦宪面对的，是已经分裂为南北匈奴的北边一支匈奴，歼敌数量，完全无法和霍去病相比，难度就更是天差地别。
而且窦宪到达的燕然山，也比狼居胥山近了不少。
虽然都已经完成了重创匈奴的任务，但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又不小的。
作为武将，耿炳文自然是知道两者的差距的。
虽然他完成封狼居胥这一事情，应该是所有武将中，最低的那个，但那又有什么呢？
反正现在他已经完成这一壮举了，是千百年来，完成这一壮举的第五个人！
将来在史书上，也会永远的记下这一刻！
耿炳文在狼居胥山上完成祭天，用的，是草原人平民献上来的一颗头颅。
据说，这颗头颅，是蒙古大汗额勒伯克亲弟弟的头颅！
而且这颗头颅，还是额勒伯克特意留下的。
为的，就是表明，他们已经服软了。
草原，以后是大明的地盘了，他们不会继续待在这里了。
所以以后，请不要再纠缠他们了。
耿炳文当然不会在意那些贵族们的离开。
真的要将那么多贵族带回去，反而会让蓝昭有些为难。
杀了，影响名声。
留着，浪费钱粮……
现在他们自己跑了，反倒是最省事儿的。
耿炳文根本不担心他们会再杀个回马枪！
若是额勒伯克当真有这个胆量的话，耿炳文能乐坏了。
蒙元大汗亲弟弟的脑袋，和蒙元大汗的脑袋，这两者听起来没多少差别，但实际上的差别，那可是大了去了！
祭天结束后，耿炳文让人将人头处理了一番，带回到大同，而后就开始着手迁徙草原人的事情。
随着草原人被彻底打服了，北人南迁，南人北迁最关键的第一步，立威，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才是迁徙。
若是没有第一步，很可能会导致出现下一次五胡乱华的场景。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司马家做过的蠢事儿，蓝昭自然不会再犯一次。
毕竟那一次，可是让江北的汉人，几乎到了灭种的地步。
而现在，火枪已经足够将恐惧深深的刻印在草原人的骨子里了，接下来将他们迁徙到内地，才可以保证他们老老实实的接受自己从一个逐水草而居的牧民，转变为一个定居在某处，以耕地为谋生途径的农民。
毕竟若是不老实的话，那就再让他们明白，为什么那些贵族们，会舍得放弃他们这些奴仆们了。
耿炳文成功封狼居胥的战报，蓝昭立刻在江北大肆宣扬，其中，也包括了彻底占据关外三千里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彻底了报了汉人被掌控百年的耻辱，也让大明，准确的说，是蓝昭所掌控的江北地区，疆域扩展了一倍！
这一份战报，蓝昭明面上，只在江北散播，但实则江南也同时传开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朱棣的表情是最复杂的。
不知道为什么，朱棣感觉，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件事情，应该是由他来完成的才对。
当然，朱棣只是将这个心思，理解为自己嫉妒心作祟。
朱棣现在虽然是权臣，但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过朱元璋提出的口号之一便是驱除鞑虏。
可如今，完成这件事情的，却不是他们朱家人，而且下达这个命令的，同样不是他们朱家人！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朱棣，心里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平安那边已经来信，再过几天的时间，应允的十万倭人，就要到了！
除了瞿能的密信，朱棣他们还收到了另一封密信。
这密信，自然是楚王朱桢的。
在密信中，朱桢亲切的问候了朱棣他们三人。
但碍于同一个父亲，朱桢的发挥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但作为一个文采不错的人，他依旧可以骂出来不少，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是在骂人，而且实际上，是很脏的词汇。
其中就包括，但不限于，蓝昭在北平的时候，被朱棣和徐妙云联手陷害，但实际上，是蓝昭和徐妙云，联手欺骗朱棣。
密信中，绘声绘色的描述了那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的经历，同时还说，其实朱静镜生出的女儿，就是徐妙云和蓝昭的，只是为了不丢面子，而且还是个女儿，加上朱静镜无法生育，才会让给朱静镜。
不得不说，朱桢的小作文水平确实很高。
至少看完密信后，饶是知道这密信是假的，朱棣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如同吃了一大碗绿头苍蝇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