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右眼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难道我的阴阳眼不见了？
“没有脏东西，可能是你自己。”
柳慕凡这话令我更不解，脏东西是我自己？
我难道是什么鬼怪附体？
“可能你身上有些特殊的东西是我们都没有发现的，不过别怕，并没有伤害你，都是利于你的。”
柳慕凡安慰着，我却笑不出来了。
利于我也感觉膈应，千防万防，没想到我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应该不会有什么邪祟缠在我灵魂最深处吧？
我想到我能飘去看见奇奇怪怪的地方，心里越发的不安，原本只是想着和柳慕凡定亲后大杀四方，现在倒好，他的力量没用，我倒是天天受伤。
“柳慕凡，你说我能不能活过一年？”
我想到之前姜叔给我的那个锦囊，心里很不安，有时候真不希望他算的准，还有殷离说的一年内怀上柳慕凡的孩子。
按照我现在的情况看，别说一年内怀上柳慕凡的孩子，我一年内能不能有几天不受伤我都不敢保证。
一天天的，不是挨刀子就是被人抓。
“月月，你为什么这么想，是后悔和我定亲了吗？”
柳慕凡伸手替我整理碎发，“这段时间你身上的确实出现很多奇怪的地方，出乎我的意料，就连殷离都不知道的意外，可如今走向如此，你没有后悔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或许和他定亲就是个错误，但没有回头路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定亲后变成了这样，他本想着阻止力量外散，揪出幕后主使者解决掉，可没想到牵扯出这些他都不知道的变故。
现在已经不全然是他的问题，还有一些未知。
“没后悔跟你定亲，我只是觉得我有点吓人。”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被柳慕凡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比鬼都可怕，甚至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个东西。
这么一想，大白天的，我都觉得渗人。
真的就自己觉得自己渗人，有种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的恐惧感。
“确实有点吓人。”
柳慕凡笑了，伸手捏捏我的脸，“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半点都不像定亲前那个活蹦乱跳，脸色红润的月月。”
而罪魁祸首是他。
柳慕凡眼底浓浓的愧疚，他没能保护好他的女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原因，我要是不替你挡刀子，我也不会这样。”
我要反思一下，下次还是捅柳慕凡吧，他恢复的快，我这小身板，要是再来几次，一年就结束了。
我还得在一年内给柳慕凡怀个孩子，不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且不说我是个什么东西，保住小命要紧。
“知道就好，下次别在想着替我挡刀，你要知道，你被捅一刀很可能会死，而我不会。”
柳慕凡柔声叮嘱，“月月，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我死不了，不需要你替我挡，如果你伤了，我哪怕有通天的本事，我也无法将你拉回我身边。”
他不容易死，可他的能力也有限。
哪怕是殷离，他都无法掌控生死。
“知道了，下次我会记住。”
化敌为友，让离渊归顺我们，这样他不杀柳慕凡，我也不会凭本能去挡，身体诚实，不随我的脑子。
“沈心月！”
离渊在洞外大喊，“我洗好了。”
柳慕凡的脸阴沉了下来，起身看向洞口，离渊已经不请自来，那一嗓子算是给他打招呼了。
看着离渊穿着干净的黑衣走进来，身上依旧清冷，那张俊脸上的淤青还在，可他却干净清爽了，有种战损的美感。
“过来。”
我拍拍柳慕凡的手背，示意他别吃醋。
离渊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苍白的手指，但是很干爽。
“我洗的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味道了。”
离渊像个等糖吃的孩子，那双眼睛满是期待，却又那般小心翼翼。
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骗他的。
所有人都嫌弃他，都不愿和他触碰，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清洗的时候，他特别的认真，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味道，他才敢过来。
他在山洞外站了半个时辰，一直都在问自己，会不会待会被赶出去，被嫌弃，会不会是谎言？
可他又好期待，好激动，鼓足了勇气，他想赌一次。
我朝他招招手，“过来。”
离渊看了柳慕凡一眼，犹豫着走到我面前，紧张的搓手手，哪怕是他和柳慕凡对战都没有现在紧张。
内心一直有个渴望的声音让他过去。
“抱抱。”
我张开手，微笑着看着离渊，他紧张小心翼翼的神情令我心疼，缺爱的离渊，他可能等这个拥抱，等了无数年吧。
离渊迈开脚步，眼看就要碰到我，他又退后，再次不确定的问，“沈心月，你真的愿意抱我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双手张开，等着他过来，可离渊却依旧没有迈出脚步。
离渊纠结，期待，紧张的吞咽口水。
内心无数个声音告诉他，尝试一下，万一是真的呢？
可也有无数个声音在嘲笑他，他配吗？
从他出生至今，有人愿意正眼看过他吗？
我举着手，胳膊酸涩，一旁的柳慕凡神色不耐烦，我却示意他不要打扰离渊。
我能从离渊的眼神中看看他内心的期待和纠结，从未得到过爱，突然出现，他会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强撑着，可离渊迟迟不愿踏出第一步。
“离渊，我是真的想抱抱你。”
我见他还是不愿意，打算直起身去抱他，可身体无力，整个人都往前倾，直接扑空，眼看就要掉到床下，离渊一个箭步冲过来接住我， 我将他抱住，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僵住，站在那，不敢动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停下来了。
“这不就抱到了吗？”
我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不是伤重的缘故，我感觉我说话都有气无力，与其说是抱着离渊，不如说是我靠在他怀中。
“离渊，拥抱不是这样的，可我没有力气，你能抱我坐一会吗？”
离渊连忙将我拦腰抱起，似乎是我轻的让他皱起眉，低头看我时，我看见了他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