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影响的呢？”
大哥打断我的话，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眼神中的挣扎。
不是她影响的，那是谁？
难道，大哥真的对殷离有了感情？
“大哥你不会真的喜欢殷离吧？”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大哥苦涩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一开始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殷离每次对我好，有时候他对我的好，我会对他产生依赖感，甚至，我觉得我对他会有心动的感觉。”
大哥叹息一声，“真的就很可笑，或许真的是她的缘故，在我体内对殷离产生了情愫，可我现在毕竟是男儿身，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真的很难接受。”
可越是想要压制这份爱，越是压制不住，仿佛潮水汹涌，每次殷离的靠近都让他内心的情愫不断的上升，甚至，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心里有问题。
“大哥，我觉得应该是她的原因，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不过是换了具身体活着，如今你已经死了，有了鬼修的身体，只要你自己内心那一关能过，我觉得也能接受。”
我试图沟通，猜测突然成真，太不真实，也太令我震惊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大哥神情挣扎，“我是个男人，殷离也是个男人，你不觉得我对一个男人有感情很奇怪吗？而且，我会喜欢他碰我……”
这才是他最郁闷的，有时候，殷离靠近的时候，他竟然有想吻他的冲动。
以前，他怀疑自己有病，知道他体内有一个女性灵魂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有病了，正常人怎会有这样的情况。
“这有什么，大哥别忘了，这轮回，别说男女，妖魔鬼怪，家禽牲畜什么都有，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大哥沉默了，话虽如此，可他内心还是没能接受。
“你好好的想想，其实有些东西，只要自己想通了，心结就打开了。”
我说再多都改变不了，只有大哥自己内心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变化，他才能做出选择。
“我会好好想的。”
大哥起身离开，我叹了口气，想不到大哥会有这样的一层身份，不过，想通了真的没啥。
我当初知道我和柳慕凡有这么一段姻缘的时候， 我就是说服自己去接受的，管它山神还是九头蛇，只要我能接受不就好了。
我要是纠结柳慕凡的身份，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接受他。
“月月，离渊找到了。”
柳慕凡走进屋，身后跟着离渊，看见我，离渊下意识的往后退，眼神明显的闪躲。
“月月，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柳慕凡留下我和离渊在房内，看着杵在那不敢过来的离渊，我朝他招招手，“过来这边坐。”
离渊迟疑了一会，坐在我两米远的对面。
“你说，我听着。”
“柳慕凡有没有跟你说，我们准备离开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离渊摇头，“他没说，但我见过你三哥，他告诉我了。”
“离渊，有没有想过跟我们一块走？”
离渊抬头，望着我，沉默了。
“你在这里有朋友吗？如果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可以定居到我家那边，以后我们还能经常见面。”
离渊握紧拳头，内心煎熬。
他在这里待了数千年，让他换地，他不是不愿意，而是他走不了。
“离渊，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离渊一声不吭，我也有些不安了起来，他留在这里，那人定然还会找他，怕离渊摆脱不了他的控制。
“你不相信我吗？”
离渊抬眸，连忙解释，“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那你就告诉我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愿意，可我走不了。”离渊眼神黯淡了下来，“我离开不了这片海域。”
“为什么？”
离渊欲言又止，只是望着我，那眼神不舍，却又很无奈。
“离渊，你要说出来我才能帮你，你不说，谁能帮到你？”
离渊又沉默了，给我看的都急眼了，他就不能痛快点，把他的难处说出来吗？
许久后，离渊站起身，朝我歉意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连忙追出去，可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不属于岸上，一直都是海里的，你让他离开海，对他来说难度太大，就算真的告诉你，他也怕你没有这个能力帮到他，甚至，可能还会因此连累你，把你拉入困境。”
柳慕凡走出来，把他查到的告诉我。
“真的没有办法帮他离开吗？”
我望着海边的方向，“你说他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嫌弃，好不容易能够离开海底，我能看得见出来，他是想走的。”
“目前，确实没有办法。”
柳慕凡凝视我，“我有去查看过，困住他的封印我暂时还没把握给他打开，他离开海底都是暂时的，根本无法长时间停留在外边，那人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并不能让离渊完全自由。”
我这才知道原来离渊一直都没能真正的自由，想到他身上那海腥味，他洗完澡上来，不断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离渊他是有多怕自己身上的味道被我嫌弃。
“月月，我在想想办法。”
柳慕凡安慰我，“我去找他单独聊聊。”
“好，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你就告诉我。”
我目送柳慕凡离开，有些无力，看来做大妖好像也没有很厉害，离渊被困，柳慕凡被窃取力量，殷离虽然是冥王，可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哪里都找不到。
突然觉得我这个人类也没有很惨，虽然人生和正常人稍有不同，但起码家人都宠我，爱我。
入夜，风很凉。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腐臭味，恶臭的令我想吐。
“叩叩叩叩。”
门被敲了四下，我猛地坐起身，看向门口。
大半夜，鬼敲门，我和柳慕凡定亲后就已经没遇见过了。
“沈小姐，你在屋内吗？我有事找你。”
胖婆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风从门槛底下钻了进来，我嗅到了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