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圣女殿，顾娇娇命令丫环端来热水，然后大大咧咧坐在玉座上，等待沈沉舟的伺候。
丫环将冒着热气的脚盆放到顾娇娇面前，而后便低着头退到一旁，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
顾娇娇看到沈沉舟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压着裙摆，皮笑肉不笑的抬起一条腿。
“劳烦护法大人替我脱鞋褪袜了。”
顾娇娇腿伸得笔直，她身材比例本就极佳，再加上练武得来的紧实肌肉，她的腿是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完美线条的好看形状。
沈沉舟将顾娇娇得意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抿了抿唇，上前一步掌心握住他的脚腕。
红色的绣花鞋上纹着莲花的形状，花蕊以珍珠代替，看起来十分鲜活美丽。
沈沉舟刚把鞋子脱下，一旁的丫环立刻双手来接。
顾娇娇不怕死的继续挑衅，“护法大人还是蹲下吧，我这腿抬着，蛮累的。”
沈沉舟握着顾娇娇脚踝的手紧了紧，依言蹲在地上。
顾娇娇用另外一只手撑住下巴，视线在男人脸上流连。
真想把这张面具扒下来，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取下罗袜，顾娇娇白净的脚暴露人前，她每一根脚趾都生得珠圆玉润，踩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里，仿若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沈沉舟想起这只脚曾经踩在自己肩膀上时的场景，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他将顾娇娇的脚放在水中，去脱她另一只脚上的鞋袜。
厉渊抱着手臂斜倚在石柱上，他看了好几眼顾娇娇的脚，然后不好意思的扭开了脸，脑子里却嫉妒的想着要是她能将这个狗屁护法一脚踢飞就好了。
顾娇娇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故意踩了好几脚水，将男人的衣袖与前襟全部浸湿，甚至面具上都溅到不少水。
沈沉舟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顾娇娇却从握着自己那两只手的力气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她非没有不安，反而心里越发畅快。
如果沈沉舟现在没戴面具，她绝对要把脚踩在他脸上，好好出一口恶气。
洗完脚，盆里的水已经所剩不多，在沈沉舟给她擦脚的时候，顾娇娇顺势将另一只湿漉漉的脚踩在他大腿上。
“这次就这么算了，护法若是还有下回，我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轻易善罢甘休。”
沈沉舟冷笑了声，将顾娇娇的脚从自己腿上拿开，起身往外走。
【攻略目标恶念值：三十一】
顾娇娇收到推送，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不过让他洗了个脚，他竟然还有脸怨自己。
丫环见状赶忙上前，她刚拾起锦布，却被突然出现的手夺走。
厉渊单膝跪在椅前，动作轻柔的擦掉顾娇娇脚上的水渍，拖着的尾音像是在撒娇。
“姐姐，别理会这个怪人了。”
“放心，我没那么小肚鸡肠。”
顾娇娇将腿收回来蜷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深思。
难怪她以前总感觉沈沉舟神出鬼没，没想到他就穿上了在魔教的马甲，现在的问题是，沈沉舟每次在魔教待得时间并不长，她该怎么跟他“打好关系”呢？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厉渊维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动作，形成一种仰视的姿势。
在刚才的大会上，教主给顾娇娇发布了第一个命令，既是试探也是借机给她立威。
如果新任圣女是个草包废物，那她以后就乖乖在教中当个吉祥物吧。
“过几天吧。”顾娇娇拧着眉头。
祁无怨让她去捉拿一个叛徒，那人藏匿的地儿很是隐蔽，他们一来一回最起码也要耽搁上一两个月。
下次再见到沈沉舟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厉渊对顾娇娇的话没有半点异议，只看着她的眉眼，笑容里毫无阴霾。
沈沉舟回去自己的院落，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用指节揉着眉心时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的折扇还留在顾娇娇那里，轻叹着拍了下额头。
他不想有暴露身份的风险，所以一直以来都以扇为器，把柄玄铁扇更是他费尽心思所得，甚至每一根扇骨都暗含着精妙。
沈沉舟清楚，如果自己现在返程，顾娇娇绝不会把扇子还给自己，甚至还会以此要挟让他摘下面具之类。
那么如今之计，就只有偷了。
无垢君给圣女洗脚的事儿很快传遍了整个魔教，大多数人都在替无垢君憋屈，也有一小部分人则是在猜测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要不然为何圣女不让别人洗脚，偏偏就让他无垢君洗呢，重点是向来阴晴不定、生人勿近的无垢君竟然真的做了。
外面的人会传些什么，顾娇娇无从得之，现在的她却是兴致勃勃的研究着沈沉舟忘记拿回去的那把扇子。
扇骨展开，扇面上只寥寥几笔画着红梅，既不是纸也不是常见的绸缎，而是用不知名的材质制成。
顾娇娇试了，刀子根本划不破扇面。
不止如此，扇骨上还遍布着机关，她不知按到了何处，里面突然飞出来几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深深扎进墙壁中。
顾娇娇看着尾部颤动的银针，脸上写满了心动。
所以这么个好东西，她为什么还要还给沈沉舟那个王八蛋？
顾娇娇知道沈沉舟一定会向她要回武器，她索性把它藏在前襟，打定主意沈沉舟过来的时候一口咬死不还。
他不是还有泣雪嘛，有本事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拿出来用啊！
夜色深沉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宫殿的屋脊上。
那人小心翼翼抽出一片瓦，朝屋里张望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趴在浴桶边缘玲珑曼妙的背影。
水面上漂浮着花瓣，将底下的美景尽数遮盖。
沈沉舟没想到自己会来得这般巧，愣了一下，刚想把瓦片盖回去，忆及自己的折扇还在顾娇娇手中，心中多了底气，正大光明的将视线在她光洁如玉的背上停留了好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