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余灿走近几步，这才发现杨雪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天啊，你多久没睡了？”
杨雪哭丧着脸，紧紧抱住了余灿，“我昨晚和翟青看了一晚上的监控录像，一直看到了今天中午，一点发现都没有。”
余灿拍了拍杨雪的背，心疼的道：“要不你先睡会吧。”
杨雪直起身，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坐到了沙发上，“我试过了，根本睡不着。”
“第一具尸体家属找到了吗？”余灿也坐到她身边。
杨雪目光呆滞，“没有，死者身份都确认不了，不知道凶手用了什么方法，我们什么都查不到。”
余灿突然想到莫羽凡刚刚在宴会上说的，西城很乱，有人口买卖的事情。
她开口道：“万一，不是凶手隐藏了死者的身份，而是死者自己本来就是黑户呢？”
杨雪闻言，眼前顿时一亮，她一拍巴掌，“我怎么没想到，如果如果被害人本身就有问题呢。”
余灿继续帮她分析，“而且，这两起案件，虽然作案手法基本一致，但是第一个被害人是有明显外伤的，而第二个只是窒息而死。”
“说明凶手在杀害第一个被害人时，带有很强的恨意。”
听了余灿的分析，杨雪也想起了自己和翟青去调查第二起案件时的发现。
“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男孩的家属一直说他们家从没惹过人，但是我听那孩子的幼儿园老师说，那小孩因为在幼儿园留级，比同班的孩子大很多，经常霸凌其他的小朋友。”
余灿对上杨雪的眼睛，两人都有了一种新的猜想。
也许凶手根本就是在自以为是的‘为民除害’呢？
余灿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陈星打来的电话，余灿马上接听了。
“第三具尸体出现了，马上来解剖室。”
因为客厅比较安静，余灿和杨雪都听到了陈星的话。
电话挂断后，余灿和杨雪二话不说，纷纷起身往外跑。
随着受害人的增多，警局的气氛都非常紧张。
余灿赶到解剖室的时候，陈星和李辰已经开始了解剖工作。
余灿马上去换了工作服，然后走到尸体旁开始记录观察。
“死者宋菲，二十八岁，是一名便利店收银员，死亡地点是在她家里，因为是独居，所以没能被及时发现。”
“今天一个外卖员送外卖时跑错地址，到了她家门口闻到了尸臭味，这才报的警。”
听陈星说完，余灿忍不住好奇，“就算是独居，她不去上班老板不给她打电话吗？家人朋友也不联系她吗？”
“便利店老板说她还在试用期，还没有签正式合同，见她不接电话就以为她是不愿意继续做这份工作。”李辰给余灿解释道：“而且警方还调查了她的前同事，他们都说她一直独来独往，为人尖酸刻薄，人缘不太好也没什么朋友。”
余灿走上前，仔细观察着尸体，“这么多刀伤，可却没有任何出血痕迹，应该是在被害人死亡后刺入的。”
所以这个人缘不太好的女士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被人恨之入骨？
陈星应声道：“三十八刀，都是在被害人死后刺入的，凶手应该对被害者有很大的仇恨。”
“未必。”余灿突然想起前面两起案子，这几起案子貌似都有一个共同点。
“这话怎么讲？”李辰是认可陈星的说法的，所以对余灿的观点有些疑惑。
“目前的几名死者的身份几乎毫无关联，而从有些方面来看，凶手的作案手法却有着相似之处，我们正常人难以理解凶手的动机，所以手法凶残也不一定是仇杀。”余灿分析道。
陈星闻言点点头，“的确，我也怀疑这几起案子是一人所为，但这几个毫无关系的被害人会得罪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这凶手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无差别杀人。”
李辰被说服了，他一脸欣赏的看着余灿，随即拍了拍陈星的肩膀，“老陈，你这个徒弟收的是真不错啊。”
“那是。”陈星毫不谦虚的应了声，又转头对余灿道：“余灿，这次的尸体检验书就你来写，写完直接给三队送去，等这次的案子了结，你也差不多可以转正了。”
陈星的话语中是满满的认可。
余灿本来也准备去找杨雪说一下这边的情况，听完师父的吩咐，便加快速度写完了检验书。
余灿赶到的时候，三队正在就这次的案件集体开会。
杨雪看到余灿来了，马上跟曾队申请让余灿也加入会议。
曾队立即邀请余灿加入了会议，他毫不掩饰的夸赞道：“我听杨雪说了你的提议，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个受害者的身份信息，那名死者确实是个黑户，余灿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
由于家里有姐姐做对比，余灿从小到大几乎从没被夸赞过，现在受到众人赞赏的目光，余灿一时有些心虚。
“您过奖了，我就是听一个朋友说起西城这边有黑色交易，这才联想到的。”
杨雪立即反驳余灿的话，“灿灿，不要妄自菲薄，你知道你的联想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帮助吗？”
曾队也朗声道：“就是，年轻人不用太谦虚，来，大家一起看看这几具尸体的检验报告，我们争取尽快找到凶手。”
随着曾队的话音落下，众人便又全神贯注的投入了案件中。
待众人商讨完案件已经是深夜了，好在这次终于有了一些收获。
经过这几起案件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是本地人，平常可以接触到不同类型的社会人，生活轨迹非常复杂。
因为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年龄极小，能接触到的陌生人很少，所以判断凶手应该和男孩经常会遇到，或者和男孩产生过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