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不喜欢欧欧吗？”
欧欧委屈地扑进了白牧川的怀里，眼眶一红，泪珠就滴答滴答地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季安渝手足无措地在沙发上坐着，背绷得笔直。
“抱歉，失陪一下，我先哄他睡觉。”白牧川说完这话就抱着孩子上了楼。
季安渝独自坐在客厅，心里五味杂陈。
孩子是挺可爱的，但他又不喜欢白牧川，难道真的要因为孩子和他捆绑在一起吗？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季安渝开始犯困了。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斜靠在沙发上，抬手挡住了刺目的灯光。
白牧川将孩子哄睡后，又下楼找季安渝。
季安渝斜斜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季安渝。”
白牧川轻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俯身抱起了季安渝，将人安置在了主卧隔壁的次卧。
第二天一早，季安渝醒了，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完全陌生的房间里，一脸茫然地跑出了卧室。
在走廊上碰见白牧川后，他才想起昨晚的荒唐。
“白牧川，你真的有个儿子？”他仰头注视着白牧川的眼睛。
对方坦然地道：“我有个儿子，他长得像你。他在隔壁卧室睡觉。我去做早餐，你可以帮我照看一会儿吗？”
季安渝扶着墙，动作缓慢地推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
欧欧睡在大床旁边的儿童床上，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毛茸兔子。
季安渝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欧欧白嫩的脸蛋。
大概过了十分钟，欧欧醒了。
“妈妈。”欧欧扔下兔子，从床上站起来，踩着季安渝的大腿，圈住了他的脖子。
季安渝怕欧欧哭，没敢反驳，默默地用一块毛毯裹住了欧欧。
“妈妈是香草味的，比爸爸好闻。”
白牧川是enigma，enigma不主动释放信息素的话，别人是完全闻不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的。
季安渝没闻过白牧川的信息素，好奇地问道：“你爸爸是什么味的？”
欧欧思考了很久，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味，不好闻。”
不好闻？难道是奇葩的臭豆腐、榴莲或者纳豆味？
“今天妈妈送我上幼儿园吗？”
欧欧满眼期待地看着季安渝，季安渝拒绝的话半句都说不出来。
由于他迟迟没答应，欧欧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道：“班里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送去幼儿园的，只有我是爸爸送的，我也想要妈妈送我去幼儿园。”
白牧川一进来就听见这话，俯身捏了捏欧欧的脸，“别闹叔叔了，我带你去刷牙洗脸。”
欧欧一把抱紧季安渝，否认道：“不是叔叔，是妈妈！”
白牧川试图将欧欧从季安渝身上抱下来，但欧欧的小手实在抓得太紧了，将季安渝穿着的毛衣都抓变形了。
可能是欧欧长得太像自己的缘故，季安渝心软了，主动提议道:
“要不我抱他去刷牙洗脸吧，过会儿再送他去幼儿园。”
白牧川：“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季安渝:“没事儿，我今天上午挺空的。”
季安渝抱着欧欧进了卫生间，欧欧很配合地接过挤了草莓味牙膏的牙刷，认认真真地刷起了牙。
刷完牙后还抱着季安渝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道：“欧欧喜欢妈妈。”
季安渝原本在漱口，一听这话，被漱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站在卧室门口的白牧川听见季安渝的咳嗽声，迈着大步进了卫生间。
“感冒了？”
白牧川伸手摸了摸季安渝的额头，“没发烧，要不要吃点感冒药？”
季安渝瞪了白牧川一眼，“我没感冒，我就是漱口时不小心呛到了。”
白牧川没说话，但他那表情所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大概就是“这么大个人了漱个口怎么还会呛到？”这意思。
季安渝瞥了一眼欧欧，“你儿子刚刚突然亲我，我被吓到了才呛到的。”
白牧川嘴角微勾，“没感冒就好，去吃早餐吧。”
白牧川伸手要抱欧欧，欧欧又抱住了季安渝的脖子，“我要妈妈抱。”
下楼时，欧欧把季安渝的头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反复地嗅闻着。
季安渝低头看向欧欧，“这么喜欢玩我的头发？”
欧欧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喜欢妈妈的头发。妈妈头发香香的。”
季安渝虽然留着一头长发，但他毕竟是个1米88的alpha，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将他错认成女性的。
欧欧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管他叫妈妈，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留了长发的缘故。
用早餐时，季安渝偷偷联系了川河诊所的院长张禾川，让他安排了亲子鉴定。
欧欧吃东西的时候很乖，见季安渝一直拿着手机打字，主动地拿了一块三明治喂到他嘴边。
“妈妈吃。”
季安渝咬了一口三明治，“你也吃，过会儿我送你去幼儿园。”
早餐后，季安渝坐着白牧川的车，一起送欧欧去幼儿园。
欧欧特别高兴，一直哼着儿歌，坐在儿童座椅上也不安分，一直试图打开卡扣往季安渝的身上爬。
一般情况下，三岁的孩子不会对刚认识的人这么黏糊。
小孩子在没有分化之前只能闻到父母的信息素。
欧欧不仅能闻到他的信息素，还能确切地说出是香草味的，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的孩子了。
到幼儿园时，季安渝碰到了江野。
江野抱着侄子风风火火地往幼儿园的大门走去，看见季安渝怀里的孩子，和他身后跟着的白牧川后，脸上的表情万分精彩。
“安渝，这真是你儿子？”
季安渝原本想否认，但欧欧还抱着他，他怕欧欧听了难过，沉默着没说话。
江野把侄子交给老师后，拍了拍季安渝的肩膀，“晚上一起喝一杯？”
醉翁之意不在酒，江野哪是想跟他喝酒，分明就是想听八卦。
“不喝了，我晚上有事。”
被拒绝的江野看了一眼白牧川，“要约会是吧？我懂，我懂。”
“你懂个……”p
欧欧还在，季安渝把最后一个字嚼碎咽下了肚。
别的小孩子都是一送到就进教室了，欧欧抱着季安渝，怎么都不肯松手。
白牧川哄了几句，欧欧将头埋进了季安渝的颈侧。
过了十分钟，欧欧探头看了看教室，确认班里的同学都到了之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季安渝的脖子。
“这下他们都知道欧欧也有妈妈了。”
可能是欧欧一大早就“妈妈，妈妈”地喊他，季安渝现在听见这个称呼已经不会像第一次听时那么心梗了。
欧欧进教室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季安渝，挥手说再见时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就戳中了季安渝的心脏。
上车后，季安渝坐在了副驾驶，侧头盯着白牧川，“欧欧是我的儿子？”
白牧川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沉声道：“可能是。”
季安渝蹙了下眉，“孩子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什么叫可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