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川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
季安渝虽然知道自己又着了他的道，但也没有半分不愿。
谁让他也那么那么爱他呢？
白牧川将电脑推到一边，将季安渝抱到了面前的书桌上。
季安渝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灯光，踢了一下白牧川的腿，“把灯关了。”
“我想看着你。”白牧川双手撑在季安渝的身侧，“不关灯了吧。”
一开始季安渝害羞，每次都会要求关灯，后来习惯了之后，白牧川说喜欢看着他，他也就随便他关不关灯了。
但是今天腿上有伤，虽然他自己觉得这么点伤不算什么，但他怕白牧川心疼。
之前他开快递箱时不小心被小刀划破了手指，白牧川抱着他心疼了半天。
季安渝坚持道：“必须关灯！”
白牧川关掉了吊灯，随手打开了桌上的台灯。
季安渝一把拔掉了台灯的插头。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书房内的窗帘也拉着，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亲了一会儿，刚要做些再亲密一点的事，也不知道是碰掉了什么，忽然响起了一声物品碎裂的声音。
“什么碎了？”季安渝关心道。
白牧川搂着他，“无所谓的，安渝，明天徐姨会收拾的。”
屋内开了冷气，冰凉的桌面很硌人。
季安渝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冷了？先回卧室吧。”白牧川松开季安渝，摸黑走到了墙边，打开了灯。
刚开灯的刹那，季安渝捂住了眼睛。
白牧川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玻璃杯，跨过玻璃碎片，一把将季安渝抱起。
回到卧室后，他将卧室的温度调高了一些，体贴地询问道：“温度可以吗？会不会觉得太冷或太热？”
季安渝没回话，抬手关掉了灯，主动地抱住了白牧川，吻上了他的唇。
……
这一夜，安渝太主动了。
明明一开始还跟他讨价还价，最后还是任由他折腾了好几次。
白牧川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早上七点前就会醒一次。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怜惜地轻抚着他的发丝。
其实他更想再亲一亲他的宝贝，但是安渝才睡了没多久，他怕吵醒他。
白牧川回想了一下昨夜，嘴角挂着餍足的笑。
他抱着人又睡了两个小时左右，起床去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看公司文件。
听见敲门声，白牧川皱了下眉，起身走向了门口。
欧欧抱着个小猫咪，仰头问道：“daddy起床了吗？”
白牧川低头回道：“还没有，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欧欧侧头偷瞄了一眼门内，“我有点想他。”
白牧川：“你这猫会说话吗？”
欧欧按了一下小猫咪的肚子。
“喵喵猫~”
白牧川：“这只猫会吵到他的，去换个不会叫的玩具过来。”
“好！”欧欧蹦蹦跶跶地跑回了儿童房，将所有的毛绒玩具都按了一遍，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只不会叫的青蛙。
他抱着青蛙，垮着小脸，再次回到了主卧门口。
“爸爸，这只青蛙不会叫，但是它好丑啊，我不想跟它玩。”
白牧川小声教育道：“白玖，不能以貌取人。”
欧欧听不懂，问道：“什么是以貌取人？”
白牧川解释道：“不能用一个人的外表来衡量他的人品。”
欧欧看了一眼手上的青蛙，反驳道：“可是它是只蛙蛙啊。”
白牧川又道：“既然不喜欢，当初买它干什么？”
欧欧：“这是惜年叔叔买的。”
白牧川：“算了，不想要就扔了吧。”
欧欧：“爸爸，它只是丑，又没有坏，扔了很浪费啊！daddy说不能浪费。”
白牧川：“你就非得玩毛绒玩具吗？我给你买的机器人呢？我给你买的汽车呢？”
欧欧：“机器人和车车都会吵到daddy睡觉啊！”
季安渝睡梦中隐约听见白牧川在跟人争辩什么，半梦半醒地掀开了眼皮。
看见白牧川蹲在门口窸窸窣窣地说着话，仔细听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
“你让欧欧进来吧。”
听见daddy说话后，欧欧抱着青蛙冲进了卧室，踢掉拖鞋，抱住了daddy。
白牧川跟在他的身后，问道：“安渝，你还好吗？会觉得难受吗？”
季安渝推了他一把，“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工作，别整天围着我转。我陪欧欧玩会儿。”
欧欧拍了拍白牧川的手臂，“爸爸，我想看《美人鱼》的绘本。”
白牧川看了一下季安渝的脸色，提议道：“你还是看《三只小猪的绘本》吧。”
欧欧坚持道：“可我就是想看《美人鱼》的绘本啊。”
季安渝：“他想看就给他看啊，你磨蹭什么呢？”
白牧川将《美人鱼》的绘本递给了季安渝，季安渝翻开绘本，一页一页地给欧欧念了起来。
欧欧上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才刚满三岁，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只记住了美人鱼公主，至于剧情，他根本就没听懂。
现在大了一岁了，稍微能听懂一部分剧情了。
得知美人鱼为了王子放弃了美妙的声音才换了一双人类的腿后，掀开被子摸了摸daddy的腿。
“daddy，你的腿是用什么换的啊？”欧欧眼眶红红地看着daddy。
季安渝捏了捏他的脸，“跟你一样一出生就有腿啊。”
欧欧又问：“那daddy的鱼尾巴呢？”
季安渝：“你还听不听故事了？别一直打断我呀。”
季安渝继续讲着故事，讲到最后的剧情时，欧欧“哇”的一声哭了，“呜呜呜，美人鱼公主变成泡沫了。呜呜呜，这个王子坏坏。讨厌王子！”
欧欧抱着daddy道：“daddy要和爸爸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不能变成泡沫。”
季安渝感慨道：“多听故事还是有用的嘛，欧欧说话还挺有条理的。”
白牧川：“哎，别提了。前阵子白若知道欧欧喜欢听故事，就把自己小时候喜欢的故事全给欧欧讲了一遍。”
“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句就是他之前听公主系列故事时学会的。”
“他还说长大以后要当公主，再嫁给王子，还想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季安渝：“啊？那怎么办啊？他不是enigma吗？”
白牧川摊了摊手，“再养养看吧。”
欧欧指着《美人鱼》绘本里面的王子道，“我讨厌他。”
季安渝附和道：“我也讨厌他！欧欧，你是男孩子哦，还是个enigma，不能当公主的哦！”
欧欧：“我已经不想当公主啦，我想当科学家。爸爸说当科学家好。”
白牧川欣慰地点了点头，“不枉费我那天抱着他教育了一个小时。”
“欧欧想嘘嘘了。”
白牧川将儿子从床上抱了下来，带进了卫生间。
嘘嘘完后，欧欧发现了浴缸旁边的美人鱼皮肤，摸了摸上面的亮片，“爸爸，这是daddy的鱼尾巴吗？”
白牧川道：“就跟你的恐龙睡衣一样，不是真的，算是裤子吧。”
欧欧又看了看，指着上面的小块红斑问道：“这红红的是什么啊？”
白牧川仔细看了一眼，不止一处，好几处都有小块的红斑，暗红暗红的，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回想起昨夜季安渝不让他开灯，以及事后不让他抱着一起洗澡，非要自己去浴室洗还不准他进去的反常行为。
一下子就明白了。
安渝昨天受伤了，却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