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抿了嘴巴低头不敢再说话，见状周衍停下来揉了揉她的头。
“想吃就吃吧，平时注意饮食就行。”
陆琦扬起了笑脸，拉着周衍的手继续向前走。
她其实一直有让周衍顺从和迁就的底气，也知道他忍让宽容的好性格会毫无保留展示在自己的面前。
管与被管之间，找到了一种平衡就是最为适当的爱。
24小时对外开放的体育馆晚上时人格外多，有专门游泳的场地，露天老年健身场地，还有在跳广场舞的。周衍和陆琦站在一群大妈身后看了一会，觉得他们舞来舞去还挺有意思。
好学上进的陆琦已经在旁边也比划了起来，见状周衍后撤半步给她腾出足够空间让她发挥。
“你也来啊周衍。”
“我不会。”
周衍双手抱臂，微低着头淡笑着看陆琦，她学什么都很快，一首歌下来已经进入了状态。
旁边有退了休的老者在拿着鞭子抽陀螺，周衍顺着声音的来向望过去稍稍驻足，直到陆琦跳不动了拽着他往前继续走。
“这才跳了几分钟感觉就出汗了。”陆琦说。
“就当是提前热身。”
“那咱们要打什么球啊？”
“乒乓球吧。”
找了副乒乓球拍分站在球台两侧，从周衍拿球拍和发球的动作上就知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果然，陆琦还没反应过来球在哪里，锁定对象的时候球就已经从她这边的球台落到地上去了。
“你能不能让让我啊，发这么快的球我根本接不住。”
“好。”
周衍笑，等陆琦捡完球后让她发球，为了让着她还把左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藏锋敛锷当起了她的陪练。
其实陆琦的球技并不差，大学时她学了一年半的乒乓球体育课，虽然在周衍面前还是相形见绌，但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找到了感觉，能发高端球给周衍施难。
“不错啊，继续。”
有了周衍的鼓励和夸赞后陆琦有了劲头，一场持久战打下来能保持几十个回合不掉球。中场休息时周衍口中的赞赏也没停，让陆琦怀疑他是在故意捧杀。
“球类、棋类、牌类和乐器，你是不是什么都会？”陆琦问。
“乐器谈不上，球类和棋牌是小时候练出来的。”
“小时候？”
“对，小时候没有电子产品，乐趣全在打球下棋上。”
“我小时候什么乐趣都没，只梦想着当白雪公主了。”
“那也挺好，最起码梦想实现了。”
“什么？”
陆琦俨然不明白周衍的话，她追着他要问个清楚，离他更近了些，可周衍却咬着舌尖垂眸笑了。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是公主了。”
“那你是王子吗？”
一句调皮的话问出口后反倒是陆琦这个提问者先乐笑了，她也觉得王子这个词放在周衍身上不太合适。
“不是，”周衍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去又抬起来，“是异国的使臣。”
“那就请你这个使臣把我带走吧。”
他摇头，“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在一起才能幸福的生活。”
“周衍，这里没有王子，也没有童话。”
“对，洛浦没有这些。”
陆琦靠在周衍的肩膀上不再说话，他们静静地看着场上其他人在打球。
曾祈祷周衍的自信和勇敢能分出来一点用在他们不可捉摸的未来上，可陆琦知道他被现实中的许多东西绊住手脚而不得已畏缩不前。
成年人的世界里许多选择都是非自愿性的，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也早已过了仅凭着冲动和誓言就能牵手走完一生的年龄了。
都现实一点。
现实很残酷的。
在体育馆呆到快九点，二人打完乒乓球又去切磋羽毛球。周衍球技好，能控制着球只往一个方向跑，陆琦则相反，左跑又跑接个球都很费力，没打一会就轻喘着气。
从羽毛球场地出来周衍看到旁边有台球馆，他站在旁边观摩了几分钟，陆琦打着哈欠问他要不要去打一场。
“不了，你都困了，回去吧。”
路上路过便利店陆琦进去买了两桶统一面，回酒店烧了热水给泡上。
“你真的发现了两次？”陆琦问。
周衍挑了挑眉，“你说呢？”
“你骗我，分明是在套我话。”
“你自己都露出马脚了。”
陆琦在桌前吃的津津有味，抬眼看对面的周衍盯着手机，给他泡好的面他动都没动。
“给你的也煮好了，你不吃啊？”
“这东西年轻的时候没少吃。”
“你不是很早就跟着许总了吗？”
“他也是白手起家，集团是一点一点才成规模的。”
“噢。”
周衍放下手机简单尝了些，陆琦手艺不错，连泡面的配料都能控制的很好，直接让几块钱的面上升了一个档次。
关灯躺在床上已经是十点半，陆琦的哈欠不停但没有一点困意，她自认为今天的运动量已经严重超标，但就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周衍还以为是自己手机的屏幕亮光打扰到陆琦休息，草草回了两条信息后就把手机放下双手环上她。
“怎么了？睡不着？”
“明天就是除夕了。”
“嗯，除夕了。”
陆琦突然想起法源寺的方丈说的一席话，过好这个年就能迎来一个好的新年，但究竟明年周衍会如何，他们的感情又会如何，方丈却没有明说。
“明天哪也不想去，想睡个懒觉。”她说。
“累了？”
“没有，就是想和你呆房间里不出去，过一个简单的二人世界。”
“好，但晚上外面有烟花秀，你确定不去凑热闹？”
“有烟花肯定要出去啊，明天晚上人一定很多。”
“嗯，睡吧。”
“还是睡不着。”
周衍翻了个身和陆琦面对面，他用手臂把陆琦往自己这边拉，鼻尖贴着鼻尖的时候问她怎么才能睡着。
“你亲我一下。”
“这多简单。”
一吻落罢周衍替陆琦掖了被角，一手在被子里揽上她的腰。
“睡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