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爸爸给我联系了华大那边，9月份就可以入学了。中文系，我很喜欢。”娄晓娥开心的说着。
“那很好啊，正是你喜欢的专业。”张帆也同样高兴。
“不过，等我开学了，就没有时间照顾你这边了。大学的学习还是很紧的。”娄晓娥忽然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张帆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再说，我们派出所也是忙的很，你也看到了，这一来案子，连家都没时间回。以后你可别抱怨我，工作太忙不回家哦！”
“你那是正事！但也要注意休息和吃饭。”娄晓娥说道。
“嗯，知道了。咱们都是新社会的青年，自然不能跟旧社会一样。我们要用我们全部的精力来进行国家的建设。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大学毕业之后，也可以走向工作岗位了。咱们可跟那些人不同，什么女人结婚了就要在家里照顾家庭。”张帆说着大道理。
“是的，导员都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我一定好好学习，到时候我也能建设国家了。”娄晓娥听到张帆的话，很受鼓舞。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咱家整个天都是你来顶！”张帆开玩笑的说着。
两人就这样，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关于工作，关于理想，关于人生，关于未来。
两人没有骑车，就这样一直推着自行车，来到了娄家门前。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当再次站在娄家的小楼门前，看着娄晓娥欢快的跑进房子。
张帆一阵沉思，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娄家不至于背井离乡，难道在这四九城就真的不能把他家留下来么？
张帆以后了一些忧愁，如果说同娄晓娥的相遇是一次偶然，但是在那人群中的惊鸿一瞥，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
张帆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姑娘。从最开始的经验，到后面被她的性格吸引，再到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全身心的在乎。
已经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沉沦。
那么，如果娄家真的离开四九城了，娄晓娥一定会不开心的。想到这个，张帆就有些头疼。对于未来情况的发展，张帆是知道一些大概脉络的，可是，在那种大环境下，真的有人可以独善其身么？
在研究一下吧，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还是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保存。张帆在小楼前面停留的了一会，长长的呼出胸中的闷气，转身回家。
他不知道的是，在小楼的门内，一双眼睛也在一直看着他。
是娄晓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就形成的习惯，每次张帆送她回来，她也都会在门前看着，等到张帆离开，她才会进房。
“晓娥，怎么进门这么久，还不进来？在那里看什么呢？”早就听到开门声音，在客厅等着娄晓娥的娄母，走了出来，看着女儿定定的看着院门，开口问道。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娄晓娥好像在思考一样，一有些烦恼的说着。
娄母也顺着门上的玻璃向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张帆推车离开的背影。就笑着安慰女儿：“估计是在等你进门，他才走。”
毕竟是过来人，对这些儿女情长还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娄晓娥还是有一些担忧。每次送她回来，张帆在外面会站多久，她心里都是大概知道的。但是这次，时间就格外的长了一些。
娄晓娥虽然被父母保护的很好，人性格热情，也大大咧咧的，但是，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周围的人有一点的情绪不对，他都会很快的感受的到。
这次，张帆的心情好像也影响了她，她总感觉就在刚刚，看着小楼的张帆好像忽然有些忧郁，忽然在思考着什么，而且这个事情是跟她有关的。
感觉到了这个，娄晓娥也没什么什么心情，就随便的应付了几句父母，说累了，就赶紧上楼了。
回到家里的张帆，因为很久没有好好的回家休息了，就直接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怎么样？昨天有没有什么新消息？”早上，来到所里，张帆问向程才。
昨天晚上是他在值班，对周强和黑子的审讯也是他在进行。
“没有什么新消息，周强和黑子的口供跟秦朗差不多，一切都是秦朗策划的，他俩就是按照执行。其他的不清楚。”程才说着。
“怎么可能？这两个家伙潜伏在四九城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老实？怎么可能谁都不认识？都到了这时候，还想隐瞒什么？”张帆说道。
“哦，这个周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原来的周强呢？”张帆忽然想到这个，赶紧问道。
程才赶紧说起了这个事情，对于身份问题，周强没有隐瞒什么，就直接交代了出来。
周强，本名郑树，今年31岁，隶属于保密局津城外勤组。随着战局的转变，他就被命令潜伏下来，等待新的命令。
郑树因为在津市活动很多年，熟人有些多，就被派到了四九城。刚刚来到四九城的郑树一直深入简出，避免与太多人产生联系，也一直在找着用什么身份潜伏下来。
很快，他就在客栈遇到了刚刚来到四九城找工作的周强。两人身形，身材，年龄都很相像。面部轮廓也有些类似，但是，周强常年务农，肤色更黑一些。
但是，这些细小的不同，根本难不住常年进行特务训练的郑树，在他有意的结交之下，几场酒就把周强的家庭情况，过往事件等等全都套了出来。
在知道了周强在四九城也没有熟人的时候，郑树就开始了他的计划，他先是以介绍工作为由，把周强骗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之后杀害了周强，埋在了一个废弃的煤窑里面。
之后，买了一些东西，就回到旅店，对自己进行伪装，之后，就以周强的身份开始生活。
因为周强在四九城也没有熟人，所以，除了客栈的掌柜的，基本没人认识他。郑树经过伪装，又用了一些心理暗示，客栈掌柜的也就没有在去纠结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几天后，轧钢厂招工，郑树就以周强的身份直接进入了轧钢厂工作。因为周强身上带着冀省老家的的村里证明，所以，这个身份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郑树常年进行特务训练，这手上的功夫自然有些基础，再加上他又认字，虽然为了伪装，说自己不认字，但是对于简单的初级工种，对于他来说，还算是能够很快上手。
就这样，他就一直在轧钢厂潜伏了下来。
直到案发。
“他口供中的煤窑，派人过去看了没？”张帆问道。
“已经派人过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就有回复了。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了，但是尸骨应该还是能找到的。只希望，他埋的够深，别被那些野狗什么的叼走了。”程才说道。
张帆点点头。
“他们的消息传递渠道，说了么？”张帆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郑树和黑子都说了，他们的消息传递是通过报纸上的广告。也就是他们的一号联络渠道，看到找人，就是要接头。看到报丧，就是直接按照计划行动。看到开业，就是需要物资支持。等等，很多都是他们在见面后临时约定的，并不是一直如此。”程才汇报道。
“就是这样么？没有人负责传递？报社会不会有他们的人？”张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从咱们观察到的情况和他们几个人的口供，基本可以确定没有人进行信息传递。秦朗因为要开布匹店，所以要到报社打些广告，从几个人的会面时间，广告时间，还有报社接受广告的工作人员证明，都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的确是通过这个渠道在进行情报传递。”程才说着所里找到的一些证据证明。
之后继续说道：“还有，报社那边在年前刚刚进行过一次全员的政治审查。有特务潜伏的概率微乎其微。毕竟是宣传部门，这个你知道的。”
张帆点点头，确实如此，这种政策宣传部门的政治审查工作尤其严格，以后特务潜伏的概率确实很低。
张帆开始盘算了起来，从王大全被刺杀，之后引发了医院的二次行凶，两个杀手畏罪自尽。后面还是旺达全的媳妇提供消息，牵扯出了秦朗，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
把所有的情况都串联起来，张帆在想，还有哪里存在疑点，没有查证。
过了一会，张帆问道：“他们是如何跟那两个杀手联系的，是如何下达命令的，又是如何知道王大全已经死亡，秦朗才可以堂而皇之的来到四九城。”
听着张帆的问题，程才也开始了思考。
过了一会，程才站起身来，说道：“看来，这几个人还是有事情没交代清楚啊。我跟李副所长说一声，今天让他继续，我先歇着去了。”
“去吧，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好好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在接班吧！”张帆笑着把程才送出了办公室。
再次坐在办公桌前，张帆提起笔，准备起草一份建议。通过这次特务的案件，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
比如，轧钢厂的危险品管理问题。因为一些特殊矿物的冶炼，需要一些化学物品的配合，并且，这些化学物品都是含有剧毒的。轧钢厂在这方面的管理上也一直严而又严，但是，还是被这个郑树找到机会，盗取了出来。如果没有前面的准备，没准这次投毒的破坏案件还真的成了。所以，对于，这些危险物品的保存，取用，收回等等程序，张帆根据后世的一些记忆提出了一些意见。
还有，矿场的爆炸物品保管。食品厂的人员物品管理等等。
都在这次特务行动中，暴露出了漏洞。
就是那个郑树，就用几瓶酒，就可以轻松的混进食品厂，加上那个食品厂的仓库保管员基本相当于一个摆设，一个晚上才过去巡查了两次。
张帆越写越摇头，这都是什么意思。
天天强调防特反特，可是大家都觉得特务离自己很远，这不，说是不小心，没注意，可敌人就是趁着这些漏洞，可以做出很多破坏力巨大的事情。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保持警惕，防特反特。
这才是现在要做的事情。
于是，张帆提起笔，就以这十六个字为题目，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自己对现在整个形势的情况看法，以及从这个案例分析，对各个工厂，单位，在保密方面以及保卫方面的一些看法和整改方向。
整篇文章写的顺畅无比，酣畅淋漓。张帆感觉上辈子做了十几年的ppt都没有这个顺畅。
写完之后，张帆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调整了一下段落结构，前后顺序以及稍微润色了一下，感觉很是舒畅，胸中一直压抑的那口郁气消失一空。
稍微整理了一下，又去看了看案件的审理过程。
整个案子目前都已经基本清楚，只是有一些小地方，还是要从这几个人口中得到口供，叮嘱了几句，张帆就准备下班回家了。
对于张帆来说，准时下班不重要，只要比其他人早下班，就是很开心。
回到家里，就看到一幕和谐的场景，娄晓娥，柱子，小雨水，三个人在说说笑笑。
这才是过日子么！张帆心里慨叹着。
很快就加入了三个人的说说笑笑。
娄晓娥还要几个月才开学，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就白天在家里看看书，准备准备读书都事情，下午就来到四合院，给张帆家里收拾收拾，晚上就跟着几个人一起吃饭，笑笑闹闹的。
聊了一会天，张帆看向柱子，好像忽然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是什么事情来着？
张帆皱着眉头还是回忆。
娄晓娥很快发现了张帆的异常。
走到张帆身边，拍了他一下，问道：“你在想什么？都下班了，就放松放松，别想着工作的事情了。”
娄晓娥轻声的劝道。
“柱子，你爹找的那个寡妇姓什么？”被娄晓娥这一拍，张帆忽然灵光一现，好像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