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杀人，极致狠毒
洛珺兮上一世在军队中受过伤，见过各种各样的伤患。
而南苗之行，她与杨佑君遇到一次袭击。
杨佑君重伤，在潮湿的环境里，杨佑君的伤口渐渐化脓，高烧不退。
他们运气好的遇到了一位大巫，那大巫指导洛珺兮为杨佑君清创。
自那次之后，洛珺兮除了照顾杨佑君，还跟着大巫做了助手。
而南苗那边毒虫多，又潮湿闷热，一旦受了外伤，伤口极不容易愈合，化脓长虫的伤患特别多。
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清创这件事对她来说不再是难事。
而这一世因着练习了内力，洛珺兮下刀更精准，迅速。
她动作很快将一块腐肉剔了出来扔进火盆。
或许是因着玉娘子已经昏迷，洛珺兮用刀子剔腐肉时候，她毫无所动。
玉老爷子见了洛珺兮的手法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一包止血粉给伺候在一旁的晚秋。
晚秋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这类血腥场面对她来说是也是毫不在意。
在洛珺兮剔除腐肉之后，她立即为玉娘子覆上止血粉。
见主仆两人配合默契，玉老爷子放了心，转身退了出去。
“老人家，情况如何？”
玉子宸着急起身询问。
玉老爷子一脸严肃将他按在椅子上：“你娘有洛丫头照看，一时半会都没事，我要先知道你们的伤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说完，转头对凌飞阳道：“分析一下那药。”
杨老夫人将那小厮呈上来的药粉递给一旁凌飞阳。
凌飞阳将药粉打开，捏了一小撮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药不对！您原本开的生肌散里被人下了白附子，生川乌，麻沸散，还有微量斑蝥！”
众人面面相觑。
凌飞阳解释道：“白附子其实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但是对于破损肌肤却有强烈其刺激性，会导致红肿难消除。
生川乌大热，有大毒，本就不合适外敷，更何况还是伤口处。
斑蝥本身就有剧毒，对皮肤，黏膜有很强的刺激，可以引起皮肤发红，灼热，起泡，甚至腐烂！”
他又将药粉细细闻了闻，再次气愤道：“该死，这些药应该被金汁浸泡过，才晒干磨碎放在师父你的药里。”
所有人听完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要杀人！
凌飞阳皱眉：“最可恶的是又有麻服散，根本就是让人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感！也就自然不会第一时间找大夫医治。”
玉老爷子将玉子宸的一条腿放在凳子上，解开他的纱布，洞穿的伤口处血脓再次流出。
所有人看着玉老爷子用纱布抹了一下玉子宸伤口脓血，可玉子宸却似乎一点都不没感觉到疼痛。
玉子宸怔愣着，视线看向自己的腿。
玉老爷子立即命人取来纸笔，快速写了一份方子，吩咐穆子瑜赶紧去抓药。
又让凌飞阳去取来了另一只备用药箱。
“我要重新给你清创。”
玉老爷子看着玉子宸道：“你这腿若是幸运就会没事，若是毒素太深，伤了骨头，怕是……”
玉子宸垂眸，“老爷子，您动手吧！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怪您。”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不是玉老爷子要害他们，是有人对他们母子下了毒手。
“我娘她……”
玉老爷子没有说话。
玉娘子伤势比玉子宸重，伤口的伤也深，何况她身体本就弱，这次的难关不知能不能闯过去。
玉子宸握紧拳头，眼框泛红。
他与母亲一直与世无争，到底是谁要害他们的性命？
玉老爷子也不罗嗦，让凌飞阳做助手，消毒的刀毫不犹豫的自玉子宸的伤口中挖出一坨烂肉。
所有人都快得心里哆嗦，只有玉子宸眉头都没皱一下。
想来，必定是那个麻服散在起作用。
若是一直这么用药，别说治病，就是周身溃烂死掉怕是都不知什么原因。
孙氏眼神冷凝，扫了一眼双眼红肿，委顿在角落的莺儿，上前一步将她头抬了起来。
双眼已经不能视物的莺儿自然知道杨老夫人等人都来了，恐惧令她周身没了力气，脸色惨白。
“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孙氏从来温婉的面容上一片冰冷，语气从未有过的冷冽。
她素来对下人恩威并济，这宅院里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严重的事情。
莺儿连连叩首：“奴婢不知！奴婢冤枉！”
一旁的紫鸢已经认出了莺儿，她立即开口道：“大夫人，这丫头之前在我家小姐院子里洒扫，后来因着上次玩忽职守，被小姐赶出了院子。”
被紫鸢这怎么一提醒，孙氏顿时想了起来。
她皱眉道：“你不是在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人。晓荷呢？”
莺儿哭着道：“都是晓荷姐姐让奴婢来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孙氏立即着人去晓荷的院子查看。
很快，两个婆子架着一条腿有些跛的晓荷走来，身后的婆子手里拿着一包药粉。
晓荷一进屋子，就感到了气氛的紧张，她哆嗦的跪下：“见过夫人！”
孙氏上下打量她。
这个晓荷是个家生子，因着做事稳妥，便被安排来照顾生病的玉娘子。
“这两日何为你没来？”
晓荷勾着头，声音有些打颤道：“前日奴婢晚上起夜，不小心一脚踩空，受了伤，便拜托了莺儿代为照顾。”
“这事儿你可上报给管事婆婆？”
晓荷紧张结巴：“没，没……”
“为何不报！”
孙氏声音一沉，眼神冷厉！
晓荷不敢再隐瞒，叩首道：“当日我伤了脚，不能来院子伺候，莺儿便说她替我来。还说不用禀报，这份工钱还是算我的。”
院子里每个人分工明确，本来晓荷有一份自己的工作，被分配来照顾玉娘子的话，多了一份工作，每月工钱便稍微多一些。
若是她禀了管事婆婆，那这工作便是莺儿的，多出的工钱自然也是莺儿的。
“奴婢错了，不该贪图这份钱，请夫人责罚。”
晓荷只以为自己找人代替自己工作事情被发觉，立即认错。
孙氏皱眉看她：“你的意思是这事情都是莺儿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