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舲离开的背影。
“你干了什么?”
纪时微笑:“只是抓到了顾总的一个小把柄罢了。”
周知看着顾舲仓皇离开的背影,默默背起了手:“话说,你解决问题了吗?”
纪时:“周总……您指的是?”
“他以后还会不会继续造我的谣的事。”
纪时沉默了。
会吗?
周知已经不用继续问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他不知道。
周知朝他翻了个优雅得体的白眼,转身就走,“成了,我困了,回去洗洗睡了。”
“好,需要我送您吗?”
“你送不送都是用我的车回我的家,问这话有意思吗?”
纪时闭嘴了。
“我说一句话你都接不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周总,我的错。”
“行了,说话也不讨人喜欢,还是闭嘴吧。”
纪时:“好。”
纪时帮周知打开车门,没对周知的贬低有任何反应。
周知钻上车,纪时没有资格和她坐在同一排,老老实实地坐到副驾驶上去了。
一路无言。
周知在后面闭目养神,纪时坐在副驾驶看平板,司机在这沉默得他死在车上都没人发现的氛围里默默开着车。
周知先进的门,并且拒绝了纪时出自职责的搀扶,司机看见被甩开了手的纪时,索性留住了他,开门见山道:“周总似乎不是很喜欢你。”
纪时没有什么好说的:“的确如此。”
“那我劝你小心点,要留在周总身边就只有两个方法,要么工作能力出众,要么能得到周总足够的喜爱。”
纪时不置可否:“谢谢您的提醒。”
司机点了点头,把车开进了车库,留给纪时一脸尾气。
等纪时回到室内,昨天满室的玫瑰都被清走了,但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玫瑰的清香,纪时的视线转了一转,就看见沙发上埋头苦睡的周知。
“周总,回去睡吧。”
纪时还记着刚才周知甩开他的那一下子,没直接用手推她,只能站在周知身旁,看她什么时候能听到他的话,确认她的确不会在短时间内醒来之后,纪时松了口气。
“防人之心不可无。”
?
周知醒过来的时候脖子几乎僵硬,动也不能动了。
坐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只有一盏亮着的灯。
周知没摸到手机,也不知道几点,身体上的疲惫还是很明显,索性坐在沙发上缩了缩。
“周总。”
周知抬起还没调整好的眼睛,往声音来源的方向一看。
“啊——你还没回去睡觉啊?”
纪时走过来,把手里那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色液体往桌上一放。
纪时盯着周知的脸看了两眼,周知的眼睛干干净净,可是眼尾还有点可疑的泛红,随后很没有眼力见地问:“周总,你哭了?”
周知沉默。
周知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你哭了我都不会哭,雄鹰一样的女人不会轻易落泪!”
纪时似懂非懂,点头:“知道了。”
“我刚才去厨房找了一下有没有什么能给你解酒的东西,没想到后面还有个这么齐全的药柜,给你煮了醒酒汤。”
周知瞥了一眼那碗似乎在冒黑气的“解酒汤”,说是毒药她都信。
谁家的解酒汤长这样啊!
纪时吹了吹,递给周知,周知伸出两根手指,推开了。
“我还真没见过谁家的解酒汤长这样,你不会想毒死我吧?”
纪时问:“解酒汤都长这样,周总之前没喝过吗?”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缘故,纪时觉得周知今天总是沉默得厉害。
“周总?”
“我就是没喝过,怎么了?”
小甲不会煮,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必需的东西,习惯了宿醉起来头疼一整天,反正只要熬一熬就过去了的事就不算什么大事。
真没想到,居然熬了那么久。
纪时原本看着周知的眼神忽地躲开,看向地面上花纹繁复的地毯上。
“你是在在笑吗?”
周知忽地靠近。
纪时刚才那一下突然转过头真的很可疑。
“你在嘲笑我?”
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