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喝了口水，放下茶杯，对她的问题有些诧异。
“目前就你一个，其他的还在考察阶段，资料才刚给我送来。”季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继续说：“你可以看看，到时候你当师姐的多照顾些他们。”
顾知语轻声问：“是白云省的数学竞赛吗？”
季霖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顾知语勾了勾唇，解释道：“我姑姑正好是面试官，和我提起过这些。”
“她说暂时定了三个人，有个叫白清柠，履历特别优秀。还有个叫周彦，是曾经一个特别有名的数学天才‘景召’的亲弟弟，还有一个成绩好像不太行……”
顾知语突然停下，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不妄自评价了。”
季霖坐直身子，神态认真起来，“成绩差还被暂定了，是怎么个说法？”
顾知语欲言欲止，“这个……”
季霖拧了下眉头，严肃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往外传，你说。”
顾知语轻轻呼了口气，神态放松下来，温声细语的说：“听我姑姑说，那女孩成绩一直是倒数，却破例进了数学竞赛，还在竞赛中考了前十的成绩。
“她觉得奇怪，就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她和江家那位太子爷走的挺近的。”
季霖眼底暗光闪烁，“环球集团的那位江爷？”
顾知语点头，“是。”
“这不是胡闹吗！”季霖面色倏然沉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这是病毒研究学，操作不当是要命的，能是走后门的人进来玩儿的？”
季霖脾气一直很好，这次却是真动了怒。
“给你姑姑打电话，我亲自和她说，我绝不允许种人进我的实验室。”
顾知语惊慌的啊了声，低声说：“季教授，要不您还是先看看档案再决定吧。”
“有什么看的，这种人的档案拿来垫桌角我都嫌膈应。”季霖不冷不热的说。
“那好吧。”顾知语乖巧地嗯了声，拨通了杜元香的号码。
季霖接过电话，和对方交涉着，时不时声调上扬，像是气得不轻。
看着季霖一脸怒气的模样，顾知语嘴角勾起一抹沉冷的笑容。
季霖讲完电话，把手机递给顾知语，态度比之前熟稔了很多。
“幸好你发现提醒了我，不然这个走后门的就浑水摸鱼进我的实验室了。”
“能帮到季教授就好。”顾知语温温柔柔的笑着。
季霖对顾知语越看越满意，“你先去上课吧，有实验项目我联系你。”
“好，季教授再见。”
顾知语礼貌的道了别，转过身，不紧不慢地离开办公室。
下了楼，顾知语又拨了个电话。
“姑姑，辛苦你把秦笙的资料汇总一下，再帮我办件事。”
杜元香连忙应下，随即试探的问：“小语啊，你姑父升职的事……”
闻言，顾知语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语气却依旧温柔。
“姑姑放心，我会和妈妈提的，我们可是一家人。”
杜元香笑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秦笙的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妥。”
“嗯，姑姑办事我最放心了。”
顾知语挂断电话，盯着对话框里杜元香发过来的照片，面上盈满涔涔冷意。
秦笙是吧，一个穷学生而已。
竟然敢肖想她看上的人和东西，就别怪她毁了她。
**
晚上，秦笙洗完澡，拿着毛巾擦头发。
电脑打开放在桌面上，没锁屏，屏幕上是一堆英文的医学资料。
倏然，桌面上的蓝色图标亮起，是一个群聊的视频邀请。
秦笙当作没看见，擦完头发，去客厅倒了杯水喝。
再回来时，视频邀请已取消，屏幕上多了一连串文字。
「小师妹，人呢？接视频啊！」
「奇怪，她刚才不是在线的么，是不是又装没看见？」
……
「小师妹，我这边研制出了更有效的疗伤药，你要吗？药和配方都给你！」
秦笙一眼扫到前边的消息，没怎么上心，看到最后一条时，黑眸蓦然凝住。
有新的疗伤药？
秦笙抿了抿薄唇，把水杯放在桌上，主动拨通视频。
一群人在群里叨叨了半天，没收到秦笙的回复，以为不可能等到她了。
看见视频过来，一个个惊的不行，连忙按下接听键。
屏幕上的人动作奇形怪状的。
有的在做实验，有的在植发，还有个在吸溜面条。
吸溜面条那个，是纯正的华国人长相，性格很社牛，当年以一己之力把华国的师徒文化带到查理斯教授的学生圈，让大家从疏离的绅士成为相亲相爱一家人。
主要那阵查理斯教授刚收molly入门，小姑娘漂亮又傲娇，大家都想听她喊哥哥。
华国男人一口把面条吸溜进去，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调侃道：
“呦呵，这不是我们molly小师妹么，稀客啊！”
“molly，你再不现身，我们还以为你被老师赶出门去了！”
……
九个人都在一起做过实验项目，熟悉的不行，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八师兄，列个账单。”秦笙掀开眼帘，瞧着那个华国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出去，“新研制的药品尽快邮过来，有多少要多少，还是上次的地址。”
华国男人眼底迸发出狂喜的光芒，嘴角扬起，面上却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诶呦，小师妹，不就是点药么，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
“只不过下一阶段的研究确实缺点资金哈，你要是想投资，我就勉为其难不拦着啦~”
八师兄今年三十多岁，和季霖年长几岁，但私底下性格很跳脱。
秦笙习惯了他这样子，看透不说透。
“账单发过来，明天给你汇钱。”
八师兄咧着嘴，矫揉造作道：“我宣布，你就是我亲妹~”
秦笙：……
“我在看资料，你们先聊着，不用管我。”
本来就是同门间联络感情的闲话家常。
一群人听说秦笙在忙，也就没再cue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大师兄，你那个学生季霖去华国组建实验室，进展怎么样？还顺利吗？”
“研究员选的差不多了，正在选学生。”
听见熟悉的名字，秦笙漂亮的眉眼顿了下，但没什么兴趣搭话，继续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