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前后堵满了警，宋思源阴沉着脸牵着岑舒从不远处走来。
“你这一枪下去，是堵上自己的命？还是说，只为了你女人面前展示一下你的实力？”
宋思源冷冷地开腔嘲弄。
岑舒看了一眼李子珩身后还在低泣颤抖的秦雨烟，沉静道：“够了，一晚上，你老婆都被吓得不轻了。”
李子珩唇角拉成一条直线，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充满杀意。
秦雨烟紧紧攥紧他的衣袖，颤抖着声音，“不要······”
放大的警笛声，穿透空气，直刺人心。
李俊扬仰头看着头顶的巷子路灯，带着几分病态的讥笑，“陈局长，我自首。”
话落，他看向正在人群后的陈局长，“我刚刚在酒吧好像误食了什么，才导致我一时间精神失常。”
几人的眼眸同时闪了闪，······
警车疾驰而去，留下的只有一阵风声和逐渐远去的警笛声。
宋思源冷厉地扫向李子珩，“你居然还能被李俊扬耍花招！”
他眼神里闪烁着讥讽的光芒，语气中透露出丝丝不屑和轻蔑。
陈志伟这条线按理来说在一年前就应该消失不做的，李子珩做事干净利落，居然还能被李俊扬抓到把柄。
岑舒也没想到李俊扬还有破釜沉舟这一招，现在他把自己送进去，陈志伟必然也会跟着进去，宋思源和李子珩前两年的努力基本白费了。
回到车上，前座和后座的挡风板按下，宋思源将岑舒拥到怀里。
“我看李子珩婚后这一年是太春风得意了！”他忍不住开口讽刺。
岑舒抬眸看他，勾了勾唇，“他最近可不得意，秦雨烟估计要离婚了。”
“该！”
“你不问问秦雨烟为什么就要舍弃这段婚姻了？”
按理来说，秦雨烟身后有个李子珩，秦氏基本就是她的囊中物，可如果回到之前单打独斗的状态，她怕是又要在董事会里不断周旋了。
宋思源顺着她的话，“为什么？”
他一手把玩着她的手指，一手亲昵地刮了刮她脸颊。
岑舒用手指弹他的指尖，“因为李俊扬给她收集了李子珩近几年的情史。”
闻言，宋思源眸色一顿，淡笑一声，“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好？”
“嗯？”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蛋，低声道：“因为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岑舒张唇一口咬在他的下巴处，“还不错吧。”
“只是不还错？”
两人的额头相抵着，几厘米的距离，岑舒红唇一弯贴了上去。
·
从警局出来，秦雨烟的心神已经渐渐安稳了下来，她把手从男人的大掌里抽出。
“我没事儿。”她轻声道。
“抱歉，雨烟。”
其实，李子珩还有更多的话要说，但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他婚后很少露出这么狠戾的一面，但不代表他没有，只是秦雨烟是个被保护着长大的世家千金，他自然也会收起自己的锋利。
“这段时间，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抱歉。”她转开脸，不再看他。
因为邮件照片的事情道歉，因为会所里的吱吱道歉，现在又因为李俊扬再一次道歉。
李子珩搂住她，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今晚吓到你了，以后不会了。”
秦雨烟僵着身子挣脱，“别这样，我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以前你也没有不喜欢。”
“以前你也喜欢她们。”她冷冷回复。
听见这句，李子珩便笑出声，“我以前没有老婆，现在有一个。”
“你的情绪切换得很快。”
也就在半小时前，他的脸沉得可怕，现在居然可以还可以和她逗笑谈情，她真的是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李俊扬是咎由自取，至于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对你有什么坏情绪。”
秦雨烟挪到车窗边，两人间隔了半米远，“李俊扬进去了，你不要紧吗？”
李老爷子肯定也会收到风声，估计今晚就是一个不眠夜。
李子珩凝视着她的侧脸，“觉得我冷血和心狠？”
“没有，如果雨涵是这样的为人，我估计也会大义灭亲。”
她不会道德绑架别人，也不会被别人道德绑架。
“雨烟，你眼里都是疏离。”
只要对视上她的双眼，就是一片温柔的冷意，隔着试探和不信任感。
她回眸看他，“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怕被报复，因为你会斩草除根让别人没有翻身的机会，可是你这是被李俊扬拽到坑里，你是不是还会反击回去？”
秦雨烟对视上他深沉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
李子珩勾了勾唇，吐出两字，“再看。”
他从来就没有标榜自己是一个好人，秦雨烟早在之前就认清了这一点，但是耳闻和目睹还是有差别的，她不能保证自己还可以在这段婚姻坚持下去。
车子缓缓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下。
“你送我到楼下就好，你回去会所处理事情吧。”
话落，秦雨烟也不管身后的男人，只是拎包往电梯方向走去。
·
一连几日，和预想中的一样，这个男人因为李俊扬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就连李妈妈都开始不习惯，说是姑爷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秦雨烟继续按部就班地上班，每日除了公事烦恼，每天的生活好像单调了不少。
徐婷敲门进她的办公室，“秦总，午饭还是给你定之前那家吗？”
她继续埋头工作，闻言只是点点头，“好，另外加一份辣菜，谢谢。”
“好的。”
办公室门被再次关上，秦雨烟单手支着下巴，继续看文件。
不到十分钟的时候，门又被推开，秦雨烟听见沙发处的外卖袋子的声音。
她道：“没事儿，我待会儿会自己来，你也去吃饭吧。”
男人发出一声低笑声，“这么小气？不邀请我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