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看看，外门弟子卢仁嘉，斩杀山间开智妖兽……这是你的两百贡献点。”
“多谢……师兄。”
红尘殿。
柜台外面的卢仁嘉双手接过自己的仙籍册，连忙和同伴一起走远。
“喂，刚才那个负责师兄，是林修吧！”
“就是他没错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自从内门考核之后，就没听过他的消息了吧。”
“谁知道呢？要么是因为之前得罪了万法山山主，被排挤了。要么就是纯粹闲的得，来看咱们这些考核不过关的同门笑话。”
声音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林修嘴角抽搐。
神特么看你们笑话，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他才讨厌暴露在别人面前，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编排你。
“没事吧？”
姜默默在隔壁柜台，看向林修询问他的状态。
林修心累地摇头：“还好。”
姜默默的做法十分简单粗暴，和系统任务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就是通过让林修来红尘殿，长时间体验这种人流密度大的环境，逐渐适应，最终达到一个习以为常的结果。
与系统不同的是，实在遇到了一些林修无法处理的特殊情况，姜默默能够及时给予帮助。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小师弟你离金丹还远，不用急于求成，慢慢适应即可。”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方法还真有用。
和姜默默在红尘殿连续做了三十天的前台委托，比起第一天刚来这里的时候，林修现在已经能独自应对大部分的情况了。
比如检查任务报告，指出别人疏漏的地方，或者给本届新入门的师弟指引某个地方的坐标方向。
甚至遇上外向健谈的同门，林修还能在姜默默的话题引导下，搭上几句话。
与之前他一个人埋头努力获得的改变相比，进步堪称神速。
现在唯一让林修感到头疼的，就是他的知名度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广很多。
但是真正能认出他的人，也就只有看过内门考核的那些人。
因此在这里工作，时不时就会发生像刚才那种事情。
被别人认出来，随后引发讨论，接着更多人注意到这边，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尤其是在看到林修旁边的姜默默之后，总会有人翻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就很难受。
但也仅仅是难受，像以前那种心慌不安，甚至紧张到呼吸都不稳的情况，再也没发生过。
姜默默看着林修的样子，夸奖道：
“这一个月，小师弟你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最开始的时候，你对别人连话都不敢说，阴沉的脸色还把别人吓得不轻。”
“现在不是能够做得很好了？”
林修做出一个还算标准的职业笑容，道：“都是师姐的功劳。”
姜默默皱起眉头，佯怒道：“这副假笑的脸给别人看就好了嘛！对我也这样？”
林修嘴角弧度减缓几分，笑意却显得更加浓郁，他真心实意道：
“都是默默师姐的功劳，谢谢师姐。”
“怎么了啊，突然这样……”姜默默扭头，嘟囔道，“更何况我不是一直在说嘛，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林修不是话多的性子，姜默默一沉默，两人身边便安静下来。
但林修却并不感觉尴尬。
姜默默突然开口道：“小师弟。”
“嗯？”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吧？”
“什么？”
“就是，我和师尊演戏，故意骗你入门的事情。”
“哦，我知道啊。”
姜默默垂眸，顿了一下，她继续问道：
“虽然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很奇怪，但是，你既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
林修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无所谓吧。”
“老实说，当时我压根就没有考虑过拜峰头的事情，就是想着谁要我我就去哪。”
“所以如果当初师姐不坑我的话，我这会儿大概在兽王峰！”
“既然如此，后来柳山主不是都亲自向你抛出橄榄枝了吗？你为什么还给拒绝了？”
“那不是因为我们老早就说好了吗？”
“可那都是故意设计你的呀！”
林修笑了笑，回答道：
“师姐，我又不是傻子，你有没有恶意，我看得出来。”
“你当时带着我在指剑峰满山跑，还兴冲冲地说要给我盖房子，这些不是装出来的，你是真得很想让我拜入指剑峰。”
“更何况，当时确实因为一些原因在这里缠着你，给你整的够呛，总要补偿一下的。”
姜默默想起那句广为流传的“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默默师姐了”，一下笑出了声。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小师弟你这个人诶，真是……”
“怎么了吗？”
“不告诉你。”
林修疑惑地看了姜默默一眼，只感觉莫名其妙。
……
三日后。
仙灵宗的斗法大会如期举行。
降魔台依旧是熟悉的配置。
观众席、解说台、弟子准备席，长老评审位，以及座位悬浮在擂台上空，围成一圈的十位山主。
现场一片热闹，讨论声此起彼伏，混杂在一起，成为一团没有意义的杂音。
林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能够依稀听见别人议论。
“你听说了吗？器灵山那个仙道种子，南宫昊天这次也参加活动了！”
“真的假的！那他这次不是铁定赢到最后了？毕竟是山主的亲传弟子啊！”
“亲传弟子怎么了，林修当年还直接拒绝了一位山主呢！在我看来，外门也好，内门也罢，林修才是这代弟子中的第一人！”
“我也这么觉得！那个什么南宫昊天，只有一个名号响亮，还又大有空，做过什么咱们都不知道。想比之下，林修的事迹可就多了去了。”
……
无论是别人的夸奖，还是拉踩，林修听在耳中，只是淡淡一笑。
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已经不会满脑子都是别人的看法，不由自主的去在意了。
不枉费他这一个月以来的魔鬼式训练。
黑夜行的术法也早就拿到手，并且轻松学会，这便是最大的底气。
与一个月前的担忧不同，林修抬眸，透过重重身影看向南宫昊天。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对面的南宫昊天似是心有所感，扭头对上林修的目光。
两人打量着彼此，同时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