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一行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向阳菜市场。
难怪齐芳说经常能碰到李东，因为向阳菜市场距离三中就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
陆明一行人刚刚进入菜市场的范围，陆明就差点原地升天。
他现在的嗅觉调节器调的是40倍，本来已经差不多适应了。
但是一来到菜市场那调料店的大蒜、花椒、辣椒混合的味道，吸上一口灵魂都飘了。
这还没完，里面还有鸡血、鸭血、鱼血的血腥味，全都往陆明鼻子里面钻。
并且有一家卖鸡的他们家杀鸡留下的内脏应该有些是昨天的，都已经臭了并且发酵了。
陆明面色苍白，强行压下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立马用意识将嗅觉调到负一百。
猛的呼吸几口氧气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走在前面的两个憨憨根本没有注意到陆明的异样。
只有跟陆明一起并排走的李莎，发现了陆明面色苍白的停了下来，于是一脸关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陆师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明有口难言，只能摆了摆手：
“没事，太久没有来菜市场了，有点不习惯。”
说完陆明就继续往前走，跟上了江涛两人的步伐。
向阳菜市场不算特别大，谢逊随便找几个商贩就打听到了王军卖鱼的摊位了。
陆明看着眼前正蹲在地上杀鱼的王军。
实际年龄应该才三十左右，但是看起来却像是快四十的样子。
王军没有穿上衣，只是在胸前围了一个皮质的围裙，穿着一条四角休闲短裤。
正手脚麻利的处理着一条草鱼。
敲晕、刮鳞、去腮、开膛、去骨、切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到三分钟，一条鲜活的草鱼，已经被王军处理好装袋了。
一个大妈扫码付款，笑嘻嘻的提着鱼走了。
趁着这个空隙，陆明立马走上前开口问道：
“王军你好，我是重案组的刑警陆明，我有一些关于李东的事情想要请你协助调查。”
听到陆明是重案组的刑警，并且还提到了李东的名字，正在弯腰洗手的王军身形微微一顿。
很快王军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
“没问题警官，但是能不能等我收摊之后再聊这个，我这边上午实在太忙了。
我爸前几天把腿摔了，不然我还可以让他过来帮忙。”
王军的话刚刚说完，他的摊位前又来了两个大妈买鱼。
陆明看了一眼王军那双洗的发白的手：
“中午我们请你吃饭吧！”
王军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手里杀鱼的工作。
陆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于是对着江涛说道：
“你就在这里陪着王师傅出摊，我让谢逊找个好点的馆子，一会你带人过来。”
江涛给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陆明就带着谢逊他们出去找餐馆了。
陆明三人将菜市场周围全都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像样一点的饭店。
鸿运酒楼，陆明在外面看了一下，还不到十一点，已经上了几桌客人了。
三人一起来到包厢，陆明才将自己的嗅觉调回40倍。
刚刚那一下虽然很难受，但是陆明感觉想要长期保持100倍的嗅觉加强，菜市场是一个好地方。
要是能在那种地方长期开启100倍嗅觉，那将来就很少有地方能让陆明将嗅觉往回调。
除了腐尸现场，陆明赶紧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补丁，免得自己太过膨胀。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江涛才带着王军来到鸿运酒楼的包厢。
一进来江涛就夸张的走到空调旁边续命。
本来空气还算清新的包间，在两人进来之后，就充满了汗臭味和鱼腥味。
这还是王军回去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的效果。
陆明强忍着没有调节自己的嗅觉，至少现在比在菜市场的时候强多了。
王军有些拘谨的找了一个离陆明最远的座位坐下，像是一个准备接受审判的犯人一样。
陆明先是让服务员上菜，并且时不时的问一下王军的生活状态，努力的调节着包厢的气氛。
待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王军也没那么拘谨了，陆明发了一圈烟之后才开口问道：
“你跟李东关系很好?”
“是！根据他的说法，我应该是他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陆明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句，
“他在认识你之前从来就没有交过朋友？”
“他那种书呆子，谁跟他做朋友啊，天天只会读书，其他的事情啥也不会。”
“那你是怎么跟他交上朋友的？”
王军笑了笑，慢慢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故事很老套，就是他被学校里的混混欺负，我救了他两次，然后我们就成为朋友了。”
“他在高二的时候成绩突然下降的厉害，也是因为你的原因？”
“有我一部分原因吧，那时候他除了读书，什么玩的都不会，于是我就带他去网吧长长见识。
但是他对玩游戏没有兴趣，经常上网都是看看新闻，逛逛论坛那些。
后来我们俩因为经常跑网吧，生活费不够了，又不敢找父母要。
然后他就自己去电商平台开了一个网店，不到两个月还真让他挣到钱了。”
陆明一脸诧异：
“你们高二的时候才2007年啊，那时候电商才刚刚兴起不久吧？
你们两个高中生卖什么，竟然能挣到钱？
那时候你们应该都没满十八岁吧？
网店资质怎么解决的？”
王军回忆着以前的青春时光，脸上不由的就露出一丝笑容：
“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牛逼的人，因为他自己学习成绩好。
于是他就想着找那些高三快毕业的学长学姐买他们用过的二手学习资料，必须要带笔记的那种。
然后他就在自己的网店卖那些二手的学习资料，每一笔都能赚30块以上。
最多的一天，我们赚了500多块，那段时间我们的日子是真的潇洒无比。
网吧的电脑我们有两台专用的，饮料零食可以吃到撑，想吃饭了，周围的饭店随便去哪家。
学校的大门我们随时进出，保安看到我们两就跟看到大爷一样。
至于网店的资质，自然是我去偷我老爸的身份证开的，李东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在家偷东西。
他父母管的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