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罗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为什么自己身上会有精灵的血脉，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法伦的母亲带走了一些上古卷轴，可没把当时的精灵王气得够呛。”露丝奶奶摇了摇头。
“你该庆幸你的身上有精灵王派系的几分血脉，不然早就因擅闯禁地被杀死了。”露丝奶奶放下了圆杯，看了一眼薇薇安的方向，小声说道：“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吧。”
“奶奶...”海罗尔脸色变得有些白，他不想看着薇薇安去死，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精灵女王的。”露丝奶奶和蔼道。
随即她察觉到了不对，起身走向薇薇安，“怎么哭了，小姑娘。”
“奶奶，这半张卷轴我可以带走吗？”薇薇安的眼眶红红的，说话也有些哽咽。
“这是法伦母亲遗留下来，没有带到奥克家族去，只剩下半张，也是废纸，你想拿走就拿走吧。”露丝温柔地抚摸着薇薇安的头发，又拿着帕子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
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薇薇安颤抖着抚摸着这半张卷轴，上面记载的正是法伦施展诅咒的解法。
可惜只有一半。
另一半约莫在奥克家族那。
也难怪奥克家族他们解不了堂姐失明的咒。
奥克家族都是一群坏人，害得她那天资卓绝的堂姐，失去了光明。
薇薇安一直觉得奥克家族的先祖法伦有大病。
诚然是斯尔兰家族的过错，可是为什么报复到了未来的第十三辈后代上啊。
就不能当场就报仇吗？抢法伦未婚妻的又不是还未存在于世间的姐姐。
薇薇安的心是偏的，想法也是叛逆的。
她甚至在想，奥克家族的法伦要是诅咒他们先祖哈尔或者是哈尔的儿子失明就好了，这样就轮不到她那无辜的堂姐了。
要不是堂姐天赋异禀，是冰系和光明系的佼佼者，单就失明，都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呢。
薇薇安其实很讨厌灵若的父亲，也就是斯尔兰家族现任家主，她觉得他的性格太过温和软弱了，小时候堂姐被那些同龄人欺负，家主居然还以为是在闹着玩。
要不是她机智，将那几个混小子教训了，还未测出冰系光明系的姐姐不知道还要遭受多少同龄人的“玩闹”。
那时候的薇薇安，甚至想把那几个混蛋的眼睛给挖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姐姐。
只是在实施这个伟大的计划过程中，就被堂姐发现了，姐姐还打了自己一顿。
再晚一点，她就要拿着刀挖掉那几个小混蛋的眼睛了，替姐姐报仇了。
可是姐姐居然打她。
不疼。
但薇薇安就是委屈得想哭，明明她是在替姐姐报复那几个混小子啊，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族学那往姐姐的位置扔图钉了。
瞎了多好，薇薇安认为自己已经够仁慈了，没有割下那几个人头颅。
那个时候的薇薇安决定一辈子都不要理打她的坏姐姐了。
她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薇薇。”姐姐温柔地抱住了她，“你不能做错事。”
“我在替你处理他们！”薇薇安吸了吸鼻子。
“你在踏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错下去。”
薇薇安似懂非懂，她只记得那一日，那群男孩吓得尿了裤子，回去后找了斯尔兰家族里面的大人，控诉着薇薇安的罪行。
事情闹得太过大，小小年纪，手段心思居然如此残忍，薇薇安也有些怕了。
她还小，善恶是非观还未完全形成，只想到挖了眼睛，却未想到如果真做了应该如何善后。
家族里的大人不会放过她，也不会容忍她这个生活在光明家族里却心思黑暗的异端继续留在斯尔兰。
“是我教唆薇薇安的，我讨厌他们，恨他们欺负我，才让年幼的薇薇安差点做下错事。”
“不，是我，不关姐姐的事！”
只是她还年幼，没人会相信她说真的如此恶毒，也不会把她的话语当真，姐姐被罚得很重，差点没了半条命。
但那些讨厌的混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斯尔兰家主也终于意识到了那不仅仅是小孩间的玩闹。
自那次起，即使有危险的想法，薇薇安也是尽量克制着，实在克制不了，也要避免连累到姐姐。
不过姐姐成为了圣庭圣女，家中也没有人能制得住她了，可薇薇安也没有了小时候那种看谁不爽就想杀死的欲望了。
直到长大了，她才知道那些想法是错误的，是邪恶的。
或许她一开始生下来本性就是恶的，只是在姐姐的潜移默化下，逐渐变成了一个能压抑住内心魔鬼的，“善良”的人。
有时候薇薇安会想，要是她不出生在隶属光明的斯尔兰家族就好了，她想要在北边大陆往上一带的黑暗之地，当一个无法无天的黑暗小魔女。
每天以传播黑暗之力为乐。
可那也是想想，毕竟北边大陆的无数孤岛，没有温柔的姐姐。
半张羊皮卷轴缓缓合上。
“海罗尔。”薇薇安已经不哭了，两颊泪痕也已经干透了。
知道了海罗尔身份的薇薇安，对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冷冷道：“我们结婚，离开这里。”
银月广场。
灵若又结束了光明净化，她下了楼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就先让侍女和其他人回圣庭。
“渊，你很闲？”
这几日有事没事一直都过来找她。
“没有。”索斯阴沉着一张脸，这几天他一直分身，一会扮演布莱顿，一会扮演魔鬼渊，哪里来的闲功夫。
还要看着这个女人和扮演布莱顿的自己卿卿我我，差点没给索斯醋死。
能不能别对“布莱顿”动手动脚啊。
不管他说的话语多么恶劣，当然这个恶劣是布莱顿单方面认为的，可灵若就是一直笑盈盈的，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让想要撮合她和奥克家主的索斯有些泄气。
“渊，你是北大陆孤岛封印着的黑法魔王吗？”
“我才不是那种低级的东西。”
他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能拿他和那种低等生物作比。
索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但我也不是什么光明派系的好人，灵若圣女，我要拉着你与我永堕黑暗。”
既然不想和代表光明的奥克家主在一起，那么就永远被黑暗的渊禁锢吧。
他恶狠狠的想。
“哦。”
中二病又犯了是不是。
灵若拍了拍他的头，给他顺毛，“收起你那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