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听到声音，略微心虚地回过头。
在看到是最没心眼的妹妹后，悬着的心立刻踏实落地。
缺心眼高中生，没事了。
“哥，你在找什么？”秦扶摇走向厨房，善解人意道：“要不要我帮你？”
果然是没心没肺的高中生，怪不得坏人都喜欢和单纯又热心肠的小孩打交道。
好骗。
“没找什么。”沈辞反手合上电视机下面的柜子，转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洗手的妹妹。
不动声色问道：“扶摇，你知不知道家里的户口本在哪里？”
“盲猜在主卧。”秦扶摇头也不回。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要户口本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吗？悄悄摸摸的干啥？
据她所知，这种剧情一般是适用于偷户口本结婚的女生。
等会！偷户口本？！结婚？！
她错愕地回过头，双眼微微睁大，“哥，你这是要偷偷结婚的节奏啊？”
不对啊！癫文里，大哥可没有这出动静，就算他要偷偷结婚，目前也没有结婚对象。
和絮姐结婚？他们俩刚重逢，以两人的德行来看，可能性实在是不太高。
“不是。”沈辞果断否认，并倒打一耙，“你的脑瓜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有这么明显吗？没有吧！
这小孩缺心眼是一回事，直觉倒是敏锐。
“不是悄摸结婚就好。”秦扶摇抽出纸巾，先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再擦干双手。
仔细想想，压根不可能。
这位哥是癫文里断情绝爱的事业狂魔，心里还有放不下的白月光初恋，又怎么可能会结婚？真是想多了。
紧接着，她又不理解道：“那大哥你要户口本干啥？上班族也有用得到户口本的地方吗？难道大哥你准备买房了？”
三个接连抛出来的问题让沈辞豁然开朗。
他是成年人了，要户口本找个理由就行，何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
人在慌张的时候，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们公司要用到。”沈辞言简意赅。
秦扶摇的好奇心消失殆尽，“嘁——”
“白激动一场，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结婚了。”
她要是仔细看的话，绝对可以发现自家大哥脸上的神情明显不对劲。
“好吧好吧！”秦扶摇说着，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大哥，径自往客厅走去。
有这聊天吹水的功夫，不如多刷几条视频。
往后的每一天，当她回想起这个偶然发生的下午，都会被自己蠢到。
沈辞躁动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失去的理智也慢慢回笼，一番思考过后，直接用手机编辑信息发给心思单纯的亲妈。
「妈，家里的户口本在哪？我要用一下。」
「等等，现在拿给你。」
秦念玉的信息刚发完五分钟，就拉开房门，把户口本交到了好大儿手中，态度极其信任，连问都没有多问一下。
晚自习上课前。
南淮中学，高三（11）班。
唐清雅直愣愣冲进教室，大喊道：“家人们！学校楼下公告栏的月考成绩更新了。”
“学委！阮阮！”她书包都来不及放下。
李懿头也不抬，“咋了？”
秦阮阮停下写题的动作，洗耳恭听。
“第一！第一！这次月考第一在我们班！”唐清雅的言语间是激动，神情也很激动，“你们快猜猜是谁！”
李懿：“……”我猜你个大头鬼。
低头继续补作业。
秦阮阮向来懂得提供情绪价值，问道：“是扶摇吗？”
“对！就是扶摇！715分！”
“我都不敢想3班那群人的脸得绿成啥样！想想都好爽，翻身农奴把歌唱。”
数学能考满分的人，总分715倒是不足为奇。
大家陆陆续续知道了，讨论的热火朝天。
“不敢想+1。”李懿的前桌出声，“秦扶摇是装傻，我他妈是真的傻。”
“服了，我今天把所有书都翻烂。”
李懿：“你也癫了？”
“发癫才是当代学生唯一的出路，说不定癫着癫着就能考出七百分了。”
上学就像旧时代婚姻，明明不喜欢，还妄想可以熬出头。
唐清雅聊理解，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和扶摇还是要共同点的。”
“什么共同点？”
“我们都是地球人。”
“不好笑，地球能把你们删了吗？我想自己呆会。”
李懿正在写题，蚌埠住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也想自己呆会。”
饶是笑点较高的秦阮阮，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唐清雅：“……”
仰天长啸：“啊！我不想读了，比较希望学校把我删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利落地接起话茬子。
“虽然学校不会把你删了，但是你可以把学校炸了。”秦扶摇准时踩点走进教室的后门。
拉开凳子，干脆落座，一气呵成。
学校：我又惹到你了？
众人：不能再同意了。
癫姐（划掉）！秦扶摇每天来得真是时候，不早也不晚。
“扶摇……”唐清雅收起哀嚎的声音，苦哈哈道：“谢谢建议，但是我害怕。”
她说着，顺势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扶摇抽出生物卷子，鼓励道：“别怕，放心大胆去炸，我们都不会是你坚强的后盾，剩下的交给报应就行。”
又说癫言癫语了姐。
每逢上学必发癫。
“还是不炸了，我还想多活一天。”唐清雅婉拒建议。
秦扶摇抬起眸子，竖起食指摆了摆，神色严肃且认真道：“漏！大漏特漏！”
“多活一天等于少活一天，不如在有限的生命里创造无限的价值。”
“……”完了，接不住，根本接不住啊！
“对了！”唐清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想起来要事，激动道：“扶摇，我跟你讲，你才是月考的第一，715分！”
“数理化都是满分，你也太牛，开个班吧我求你了，我跪下来听。”
还不等秦扶摇说话。
司徒惊鸿趴在桌面上睡觉，悠悠转醒时，陆陆续续听到不得了的信息。
抬起头，目瞪口呆，一字一顿说道：“什么？715分！数理化满分？！”
“是我，我就是年级第一。”秦扶摇坦然承认，可谓不知道低调二字如何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