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他们出发的那天晚上，张海客本来就在想着他的情况，本来以为一切正常，还以为他最近症状好一点了，结果眼睛的余光往后看了一眼。
直觉告诉他后面窝在衣服里的吴辜不对劲，张海客皱着眉看了一会突然往后转身把他身上的衣服扯下来，露出来他的头。
吴辜也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想扯住被他拉下来的衣服，但是没有赶上，整个人还哆哆嗦嗦的靠在后面的背包里，张海客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又发病了。
从汪家的基地里面出来之后他的治疗情况就一直不稳定，尤其是药物的戒断反应，吴辜似乎也明白所以从来没有说过，只有在忍耐不住的时候会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挨着。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病房，那个时候吴斜就在旁边，他说要去上厕所结果半个小时没有动静，吴斜不放心敲门也没人搭理，破门而入看见的就是窝在角落里正咬着自己胳膊的吴辜。
看见吴斜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吴斜叫了医生，给出来的结论就是没有问题，药物的戒断反应就是这样。
吴辜在有意识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想让自己被药物控制，现在的情况虽然好了很多，但是还是经常会有这种情况。
让旁边的司机停车，张海客钻到后面的空间，后面还有点空间但是很拥挤，张海客曲着身体把他的头掰过来，用力把他的牙掰开，看了一眼他的嘴，果不其然里面被咬破了，正在流血，看这个情况八成是咽下去了。
张海客皱眉看着他，吴辜这次的情况似乎好很多，还算清醒的摇了摇头想让张海客松开自己但是张海客并没有听他的。
捏着他的嘴不让他乱动，吴辜本来就被身体的戒断反应折腾的没多少力气了，伸手想把他的手拿开也没力气，张海客看着他跟喝醉了一样没力气的手给他气笑了。
“说了多少次，有不舒服的第一时间通知我，你这样咬以后想当苹果核？”
吴辜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动了动脑袋表示自己不想，张海客把手松来一些看着他：“多久了？”
“十几分钟…”
他说话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张海客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看着他清醒的脑袋应该没有上一次厉害。
刚刚让司机停车的时候整个车队就全部停下来了，霍仙姑似乎是被吵醒了，满脸不爽的过来他们车前，看了好一会没明白他这是闹哪一出。
“稍微等一等，他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出发，稍等一会缓过来了再走。”
张海客抽空回了她一句转了一圈让刚刚的司机把他的背包拿过来，那司机递过来之后，张海客一只手捏着吴辜的脸，一只手从背包里掏东西。
好一会才从里面掏出来一瓶酒，用牙咬着一只手打开之后把吴辜的脸抬起来给他倒了一点到嘴里。
里面的伤口扔到酒精疼的吴辜动了两下，但是张海客按着他，不过好在很快就过去了，把酒咽下去还被呛了一下。
张海客又给他倒了几口，之前医生说过，出现轻微症状的时候可以试着喝一些酒，醉了之后这种症状能好很多。
好在吴辜是那种很容易醉的，他带的这种是在吴山居的时候准备的高浓度的，几口吴辜就上脸了。
慢慢的，醉意爬上脸一直到脖子都透着红色，他的眼神也变得懒懒，看着张海客似乎是在思考他为什么捏着自己的脸，脑袋转不过来弯，想说话说不出来。
好一会吴辜伸舌头在他手掌舔了一下，张海客赶紧撒手看着吴辜，松开之后吴辜就靠着后面的座椅，懒洋洋的，这个样子应该是想睡觉了。
把旁边的衣服拿过来递给吴辜，他非常自觉的给自己盖上之后就往后一躺。
张海客只能感叹这方法真好用，轻微的症状用起来很方便，但是不能再症状严重的时候用，不然就是失控加上撒酒疯…
好一会吴辜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张海客才从后面回到前面的副驾驶，看了一下外面的那些人，霍仙姑似乎让他们原地休整一下，一个个都下去抽烟去了。
张海客看了一眼吴辜也下车，走到一边看了看周围的风景，这里应该是一段山里的公路，只能看见月亮和星星还亮着。
刚刚的那个司机看着他过来递给他一支烟，张海客接过来，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到了嘴里，点了之后就站在路边看着远处发呆。
眼睛转了一圈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刚刚吴辜舔的那一下好像还有感觉，那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一支烟张海客才平静以来把烟头扔到地上撵灭之后转头想回车上，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朝着自己过来的霍仙姑。
张海客挑眉，她来找自己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稀奇，正想着他过来能说什么，霍仙姑过来之后就直奔主题了。
“我还以为你是吴家给这小子找的保镖呢，结果是姘头？”
这老太太开口就是尖酸刻薄，但是脸上都是八卦成功的得意，张海客没有说话，他对姘头这个词有一种莫名其妙在意。
霍仙姑一脸猜中了的表情看着张海客，好一会又继续他的语出惊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居然喜欢你这张脸？这不跟他一样吗？”
她似乎想不明白，张海客为了防止她乱想开口解释了一下：“这不是我原来的脸。”
心里的不爽让张海客有些烦躁，一想到自己还在用吴斜的脸就有些莫名的烦。
听见他这样说霍仙姑才想明白一些，不过换了一种表情，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看着张海客：“你最好小心一点吴二白和吴三省，他们两个可不是省油的灯，真要是让他们两个知道了，你能不能有个全尸…不好说。”
她一边说着还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想到了张海客惨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