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长生，救你哥。”何九华捏着司寇楚曼的下巴眼神蔑视的看着她，“所以你最好乖一点，听话一点，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司寇楚曼被迫仰视的看着他，听完他的话冷笑一声，直接一个右勾拳招呼过去，结实的打在他的脸上。
“狗东西威胁谁呢。”司寇楚曼小时候在陈家打的武功底子，哪怕浑身钢板也没放弃过训练。现在这身体虽然比不上她那个完好如初的，但是比之前那个零碎的可好上不少。
关键是她来之前还被陈晔特训过，打起来又狠又不要命，招招往何九华命门上招呼。
这些师兄弟的弱点她一清二楚，不过几个回合她就把何九华按在地上打。
被一个女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何九华也没脸招呼兄弟们帮他。
另一个世界来的司寇楚曼怎么会这么猛的？
“怎么样九华师兄，师妹现在乖吗。”司寇楚曼学着他的样子捏起他的下巴，眼神中也是和他如出一辙的蔑视。
“司寇楚曼，你哥的命还等着我们去救呢，你确定现在要跟我们翻脸吗。”关九海冷声说道，虽然司寇楚丞的死活他并不在乎。
司寇楚曼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终于要死了吗？太好了！”
虽然不是一个时间线的，但都是司寇楚丞啊！死哪个不是死。
“你有病？”脑子转的最快的周九良都懵了，难道司寇楚丞也不是你亲哥了吗？
“滚犊子！”你才有病！
司寇楚曼当然很爱她哥哥，但是为什么牺牲的那个人一定要是刘轻云，背负救世主名声的却是司寇楚丞？
这不公平。
所以姐姐死后，司寇楚曼第一时间就想送司寇楚丞下去。
“不是为了大义吗，为什么只有姐姐一个人为了大义去死。”司寇楚曼崩溃又癫狂的跪在司寇楚丞身前，手里拿的是陈家二姐送她的刀。
那是小时候她在陈家时陈青姲送的，因为小小的她站在桌子上说，以后一定会保护姐姐，陈二姐第二天就给她送来了这个。
没有人嘲笑她一个五岁稚童居然敢放言保护陈家少主，也没有人说她一个小丫头，居然敢玩刀。
陈大哥说，去吧，只要是你想做的，都可以尽力去做。
哪怕以后你的身后可能没有陈家，但是没关系，女子不应该对世道的偏见和黑暗低头。
司寇楚曼不能死，因为这个世界还需要她支撑。但是司寇楚丞没关系，姐姐在的时候说，他是为了救世，所以她不恨他。
哪怕怪他，却不愿杀他。
“曼曼，我们不能让做好事的人心寒。”刘轻云苍白的脸上满是温柔，劝司寇楚曼放下对她哥哥的怨恨，“你看外面，那些人都是因为你哥哥才活下来的。”
最后救下司寇楚丞的也是刘轻云留给她的信。
姐姐说，她大概能猜到她走后，司寇楚曼会做什么。因为司寇楚曼霸王花的性子是在陈家时，他们兄妹几个一手养出来的。
信里极近宽慰之语，最后刘轻云说，如果前面的宽宥都不能让你放下对你哥哥的仇恨，那就当做，别让他脏了我临走的路。
我不恨他，却也怪他，所以我在黄泉路上，不想见到他。
曼曼，我从未怪过你，在知道我不是陈青筠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对不对？
你是好孩子，挣扎多年恐怕已经耗费全部心力，古人云，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不管你有没有动过心思，你都没有伤害过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刘轻云走后，司寇楚曼常驻帝都，再不回钱塘江。
“哥，姐姐不怪我，但我却不能原谅我们。”司寇楚曼泪流满面的跟司寇楚丞告别，“我希望你岁岁平安，也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不然，我怕我忍不住亲手杀了你。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司寇楚曼连忙从记忆中抽身，背对着他们整理心情。
还好，姐姐还活着。
“你哭什么！”何九华想给她一脚，挨打的是谁啊？
“高兴的。”司寇楚曼无所谓的擦掉眼泪，“长生这么假的东西你们也信，蠢死了。”
“你说话客气点，信不信哥几个一起上。”关九海气的撸袖子。
“怎么，血祖还有亲自动手的时候呢。”司寇楚曼讽刺一笑，一千多岁的老妖怪欺负一个小丫头，你还要不要脸。
“这你也知道？”陶阳不敢信，另一个世界的司寇楚曼掺和了这么多事吗？
“我是他们师妹，这点事告诉我怎么了，我知道的多了去了。”司寇楚曼暗暗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我和姐姐都对长生没兴趣，我们先走了。”
“她走不了。”尚九熙弱弱的提醒她，刘轻云身上有炸弹，敢走就死。
刘轻云正打着伞看花匠们给多脉婆娑浇水，实在是无聊没事干。尤莉卡跟在她身后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你到底在看什么？”尤莉卡实在忍不住了，从中午一点到现在四点，整整三个小时了。
刘轻云就那么站着，似乎是在看花匠，又好像只是在发呆，她定力怎么那么好的？
“那个人，她的手好像受伤了。”刘轻云没想到她居然能安静三个小时，真是不错的进步。
段霜见她感兴趣，示意去个人把那女人领过来。
女花农身上的雨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麻木的跪在那里不说话。
“叫什么名字？”刘轻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刚才站着不动都没发现，这人的脚也跛了。
“我……”女花农麻木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痛苦，“贱名不值得污了贵人耳朵，您喊我花农就好。”
刘轻云没有追根究底，“我身边缺个伶俐的，你要不要过来。”
段霜猛地抬头，刘轻云这是在骂她蠢吗？
花农果断摇头拒绝了。
“我可以让你杀了钱旭。”刘轻云笑的温柔，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诱人堕入深渊，“哪怕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花农麻木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呆呆的看着刘轻云，她可以相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