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王芷看向于老。
“老王，你这么大年龄了，还研究什么，等你两腿一蹬，这些东西不到半天就被后人卖完。”，于老说道。
“王老，我真的很有诚意，我在中海偶然间得到它的时候，我就被它迷住了。”
王芷为了表示自己被迷住的样子，还拿出自己最后剩下的一小块神晶，展示给王老看。
哪里知道王老看到神晶，一把就抢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闭上眼睛，“这块曾经是我的。”
于老感到这事的巧合性，连王芷也觉得十分巧合，但他很快把王老说的事情和中海的事情挂钩，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神晶最终来源就是王老。
“王老，您这些轻石来自于哪里？”，他问道。
王老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询问他，“你这轻石是在一个瘦高个子那里买的吧，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王芷这才想起当初贾老实说的那个倭人从别人那里顶来的，那个别人应该就是王老的侄儿。
“不好意思，我没有见过你说的瘦高个，因为我是从一个倭国人那里得来的。”
王老微微叹息，自己这个侄儿没有本事，三十大几也没有找到老婆，平时没事的时候基本上不会回来，回来就没有好事，但他却是自己去世哥哥的唯一儿子，每次他偷拿自己的石头，自己都只当做没有看见，不然又岂能不早早的藏起来。
他把轻石还给王芷，“就这样吧。”
王芷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于老制止，“老王，我算是明白了，你哪里是舍不得卖，你是想着没有这些稀奇古怪的石头后，他不会再来。”
这话说到王老的心里，他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摩挲着博古架上的石头，就像是摸着孩子一样轻柔。
“谁叫后人里就他最没有出息，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就只求他能挣点钱，把大哥那一枝传下去。”
“传下去又如何？现在还可以靠你偷摸着接济，以后呢？你走了的话，就再也不会有人接济他了。”
……
两位老人说话的时候，王芷也算是明白了，那个包袱老板就是王老对他大哥的思念和责任。但是他也明白，当初那个贾老实说东西是倭人从前任手里顶下来的，按照倭人的手段，十有八九前任已经死亡。
这个消息如果得到证实的话，也许对这王老是一个沉重打击。
他悄悄给秃鹫发了个消息，请他向贾老实询问那个包袱老板的去向。
不到两分钟，秃鹫就回了消息，只有一个字，死。
又问:“尸体呢？”
“中海xx地的地下室。”
然后王芷拜托他把尸体收起来，送回家属手里。
确认包袱老板死亡的消息，王芷感觉有些难过，但是看着和于老斗嘴的王老，他实在不忍心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于老拍着他的肩膀，“我老于没法说服这个犟牛，看来只有辜负你的希望了。”
“没关系，不论如何谢谢你。”
想着几天后，王老依旧会知道侄儿的死讯，他不知道这老人能不能接受。
他拉了拉于老，然后离开王老的家。
刚关门，王芷就询问于老，“王老的其他亲人在京城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于老很快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要走迂回路线，让他儿子来卖。”
“我跟你说，这条路不好走，他对自己的儿子很严厉，反而对侄儿十分宽松，所以现在他儿子已经是一个领导了，也怕见他的面，你要真有这个心，还不如去找他侄儿，他可以轻易的从他这里拿到任何东西。”，于老跟他出了主意。
“他侄儿已经死了。”，王芷也没有保留的把这个噩耗告诉了于老。
“什么？他侄儿死了？”，于老的声音突然提高到八度，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声音压低，还把王芷向着楼梯间走。
门一下子打开，露出王老花白的头发，“什么？你说我侄儿死了？”
王芷有些意外，想不到王老居然在门后偷听。
他却没有想到王老不是有意的，王老每次送客人离开，都会习惯的在猫眼里确认客人离开，但是这次他发现两人没有离开，反而在门前说话，于是他就听了一下，想不到听到这个消息。
两双浑浊的目光看着王芷，他只好说道:“我们进去谈。”
几人刚坐下，王老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刚才你还说没有见过我那侄儿，怎么现在却说他死了？”，话里充满了质疑。
王芷本来不想直接告诉王老的，但是却被他偷听到，他很想顺水推舟说自己是瞎编的，但是这也许不会对王老有多少好处，看来只能告诉他详情。
“王老，如果要听我说，那么请不要激动，有救心丸什么的先准备好。”
“我身体好得很，挺得住。”，王老拍着胸脯说道:“只是你别骗我，不然我儿子会让你好看。”
于老默默的拿出自己的救心丸放在桌子上。
王芷开始讲述故事。
“首先介绍一下我，我同伴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那一天，我去中海的古玩城买东西，……，然后我就看到了轻石。……，由于我的职业，我看出这个老板就是我曾经遇到的一个奸细，于是……，他供述这些东西是从上一个老板那里顶来的。我知道上一个老板是你侄儿后，专门询问了一下处理事情的人，他回复说上一个老板已经死亡。我请他们去起出遗体，然后可以让家人认尸，本来想您的儿女去的，哪里知道居然被您听到了。”
王老听完，眼里露出期颐的神色，“也就是说可能不是。”
王芷不忍心断去他全部的希望，点头确认，“这需要家人去确认。”
“去确认，确认。”，王老念着，然后突然说道:“人老了，怕死，这件事情不要找我。”
王芷知道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看向于老，用眼神提醒他，到时候让王老的儿子去，然后回来都说不是。
于老点头认可。
“王老，既然我知道的已经说了，那么我们就先走了，您保重身体。”，王芷站起来说道。
王老就像才反应过来一般，“好好。”，但很快又说道:“人老了，忘记你是来拿轻石的，我给你拿去。”
趁着王老去拿的时候，王芷用眼神询问于老，“王老没事吧。”
于老摇摇头，“等下你先拖住他，我去给他孩子打电话，然后你离开，我不急着走，等他孩子来了再说。”
这个安排不错。
王老出来，把报纸包好的所有轻石递给王芷，“你拿着。”
“王老，您看我给您多少钱合适？”，王芷拉着王老询问。
于老趁机去上厕所。
“要什么钱？我那侄儿来这里，从来就没给过钱，你拿着就是。”
王芷连忙推辞，“这样不行，王老，您寻找它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瞎说，我当初找到这石头不过是偶然，哪里花了什么时间和精力。”
王芷连忙询问他当初找到轻石的地点和精力。
“大概十年前吧，我和大哥都退休了……”
随着王老的讲述，王芷也知道了轻石的来历。
王老和他大哥在十年前接受一个老同学的邀请，前往福省某市游玩。
作为老人，一般不会前往太偏的地方，三人也只是在城市周边游玩，直到有一天，他们寻到一位失联很久的同学信息，这位同学住在偏远山区，三人还是去探寻他。
那个地方的确很偏，整个村子只有一条路通往外界，小三轮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而且整个村子只有十几家人，四下分散在几座大山里，那位同学就住在其中一座山头上。
在村子外面，就没有路往里走，几人就让三轮在那里等，自己走路进山。
由于不熟悉路，结果三人完全走偏了方向，走了两三座山头，已经是村外了才觉得应该是走错了。
于是几人打算往回走，找人再问问，就在这时，天突然阴下来，不到几分钟，暴雨就下了下来，几人连忙找地方躲雨，然后就看到一个山洞，他们什么都没有想，就跑了进去。
洞内很乱，看上去有腐朽的的老式布匹编织的残破衣物，已经完全腐朽的骨头四处凌乱的丢着，甚至还有些破旧的锅碗瓢盆，当然都是陶器，但也只有碎片，看上去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一个住址，但是人全部死了，所以就只有这些。
好在几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在躲雨的时候还拿这里的东西编故事，王老无意间发现有些石头比其它石头轻，但是看上去又不像琥珀，于是就让大家收集一下，他要拿回去当收藏，大家都知道他有这爱好，况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雨停出了山洞，几人很快就找到人问清道路，结果才知道，同学的住处和他们躲雨的山洞面对面，只不过中间的沟比较深，所以不能直接来往。
经过这个过程，他们见到了同学，原来他当年毕业后分到这个偏远地区，由于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不少人，于是最终永久被排挤到这个偏僻山村，由于交通不便，他几乎就没有出过山。
王老讲完，于老也回来了，他对着王芷挤挤眼睛，表示已经通知了。
王芷本想留下来，于老却提醒他该离开了，还找了个借口，“你帮我和帮我看摊位的小伙子说一下，让他帮我收一下摊。”
这种事情明明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但是于老既然坚持，他也就明白其中可能有自己不适合留下的原因，极有可能是王老的儿女会迁怒自己。
他向两位老人告辞，他们也没有挽留他。
半个小时候后，他又出现在潘家园，然后找到姜逸品，把颜镇宇也叫来解除痛楚，同时把承诺的钱转给帮忙干活的人，总共也没花多少钱，加上奖励也才六万不到。
既然已经拿到神晶，王芷迫不及待的背人把它们收入戒指中，然后打车前往天安门。
在龙气笼罩区域内，他依样画葫芦，在龙气中再次消化神晶。
这次的两颗让他感到奇怪，完整的那颗神力含量其实并不比前面他使用的多多少，只是让神体的身高长了一尺而已，只比液化之前矮了那么一点点；另外碎了的那颗，所有碎片效果之和都不如原来的一颗。
他很快也想明白，完整的那颗代表的修炼者实力强劲，后面的这个修炼者实力虚浮，看着那么大的神晶，却只有别人的几十分之一的力量。
按照这个推论，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以后修炼失败，死去以后能剩下多少力量变成神晶，想来应该没有多少，虽然自己吸收那么多力量，但是其实真正的力量是神核，它实际上只有豌豆大小，也许遗留的神晶最大也就豌豆大小吧。
他的这个想法倒是没有太大差错，毕竟修炼的时间短是他的短板，不论从见识还是力量，都不足，即便加上他的各种机遇，这些与俗世中的修炼者比较，当然已经是出处于顶端，但是换个地方，也许只是一个天资略好的孩子罢了。
修炼完毕，从聚神中恢复，他看看时间，用去了四个小时，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点。
他也不急，慢慢的洗漱，然后才喊了的士前往那个鬼市。
由于这个所谓的鬼市不是正常开放的，出租车司机其实并不知道那个地方，好在王芷有具体地址。
等到王芷到的时候，才知道这里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市场，算是装修材料批发市场，现在已经很晚，只有零星的人进出。
由于是第一次来这里，又没有人带路，他只能在市场里寻找，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几乎每家店铺都是关着门的，也没有明显的进出门。
没有办法，他只能在路边站着聚神，然后从神的视角向着四周看去。
神的空间的确很神奇，虽然不能穿物，但是他可以出窍，在确定本体附近没人后，他腾空而起，飞到几十米的高空，从空中俯瞰。
神的世界里几乎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或者说光线影响很小，他的视野里整体是灰色，这是夜空下整体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