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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起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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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皇甫泰尽快吩咐人摸清凶肆在京城的店铺分散情况,士兵随即领命到京兆府查访,暗哨也潜出到街上各铺去探查。

“既然凶手买了两次毒草,一次毒杀的是严李氏,那么另一次是谁呢?”我看了看皇甫泰和卫蹬二人。

“严邝!”卫蹬不假思索地说道,“干!就是他没跑了,肯定是他,要说拿这东西招呼到寻常人身上,估计那些凶手也不会这么干,毒杀的肯定是有些分量又怕官府追查的人,因此要想这种办法避开官府仵作的眼睛。最近丧命的公卿大臣只有严邝,况且严李氏又是严邝之妾,俩人还是前后脚走了,这就说明···”

“严邝十有八九也是被同一人毒死的!”我接着说道,如果严邝真是被毒死的,那这个案子可真的就没这么简单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烦躁。

“善哉。”皇甫泰在旁唠叨了一句。

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亥初了,此时坊门早已关闭多时,但我持有圣上给我的令牌,可通行无阻,于是留下两个士兵看管掌柜的和伙计,其余人等随我直奔厚载门外约十里处一叫广化寺的地方,根据先前探知的消息,严邝的墓地就在那里。

广化寺原本只是一个寺庙,后来演变为周遭五里的泛称,百姓把那一片地方都叫做广化寺,寺庙周边皆是山岭,却并无高山大川,是类似于比丘陵略高的山岭地带,有河流从中经过,林木茂盛,风光极佳。

但从点心铺出来,我想起除了客栈中的这七八个人,先前还埋伏了不少人马在左近,再加上扫看之下,众人都面带倦色,人困马乏,想来严邝已经埋到那儿了,又跑不了,不急于这一刻,于是便命令先前埋伏的所有人马都随我撤回大营。

回去的路上,我问卫蹬道:“皇甫泰是怎么一回事,整天善哉善哉的?”

卫蹬理了理衣领笑道:“从我认识他第一天起,他就这个口头禅。”

“那你那个口头禅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你老拾掇你的衣服干啥,那不挺干净的?”

卫蹬笑道:“您不知道,我爹就是这个口头禅,我打小就学会了,改不了了,衣服嘛,哈哈,我老觉着哪儿不干净。”

我笑道:“一天到晚净手无数遍,手都洗秃噜皮了,哈哈哈。”

回到大营,在营中歇息了半个时辰,吃了点东西,这才又带了十数人又出城去了,为了方便验尸,老先生也跟着去了。

我们一行人打算出城去一探究竟,路过承义坊时,虽然已经到了亥中,但晚上出来游玩的人仍然不少,承义坊是京城之中除了几个市之外,少有的游乐之所,风景绝佳。

走着走着,路过一大片草场,这是学着塞北风光特意种下的,只不过草种不同,本地的草种比较低矮,今晚的月色明朗,有许多年轻男女在这里放孔明灯和风筝,或是在草地上漫步闲话,大概要在这里通宵散心。忽然在草场另一头的边缘处看到了云其,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她竟然和一年轻男子在草场上放风筝,我仔细瞧上了几眼,只见那男子衣着华美,身形俊朗,似乎有些眼熟,离得近了些方才看清,是羽林军中一年轻将军,叫李广如,乃是靖国公的公子,在京师名头颇响,号称玉面长枪,据说武艺极好,耍得一手好枪,不过此人现在卫蹬麾下任偏将,我却不太相熟。

看到这一幕,我心下顿感不快,心想云其一向朋友多,日常也多见其和男女相玩,但大晚上的,两人看似亲昵,不像她从前认识的朋友,况且此人是何时认识的云其,略想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自从上次醉仙楼一别,云其便非要闹着到军中来看看,烦了我好几次,我便顺了她的意思,想来是那时候认识的,不过也保不齐那时候已经认识了。

想来,云其的性格虽然爽朗,但这一点却为我所不喜,相比之下,苡南安静内敛的性格就太好了,此时,我虽不愿承认,但其实已经对两人暗自有了分别之心了。

我骑在马上,慢慢往前走,心中不快,看了旁边几眼,卫蹬他们也没有察觉出我脸色的异样,于是便夹了下马肚子,催马前行,渐渐把那片草场甩在身后了,那些游乐的年轻男女的声音也逐渐听不到了。

出了厚载门街,一路往南向广化寺方向而去,城里城外是两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白日里,城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勾栏如画,行人如织,城墙之外,便是一片荒凉,仿佛这离阳城高大的城墙把世上的繁华全都圈禁在了墙内一样,即便是在晚上,也还是能感受到两种明显的区别。走不约数里,路两边人烟愈加稀少了,夜空澄净,月色明朗,远近的田亩上孤零零地矗立着几道高大绵长的土丘,或是叫土梁,土丘上长满了松柏,这是数百年前故诸侯国城墙的遗址,全部由夯土筑成,非常坚固,是以经历岁月侵袭还没有消失殆尽,只是昔日的王国早已荒芜成了野地。野地里偶尔有几座数丈多高的封土堆,像很大的馒头包一样扣在田里,周围是庄稼地,只有馒头包上种满了柏树。这里的田地本来都是百姓的田亩,现在大部分已经都荒了,可能是哪家贵人要留着修建什么别墅,也可能是频繁易主所致,规整的田地被四分五裂的势力也瓜分成了四分五裂,于是,原先田亩的主人只好远离城郊,到更远的地方去安家了,或者有的干脆丧失了土地,变成了佃户。

顺着路一直往南走,到了远离城郊的地方,房屋又渐渐多了起来,都是村民的房舍,衬托出刚才路过的那一片城郊仿佛是禁地一般的诡异。

这里近山脚边,地势沟壑纵横,沿着土丘层层而上,想来是城里的人不大看得上这里相对贫弱的地力和堆叠的地势。我们行至山脚边的村子里,继续往里走,村子颇大,路多且杂乱无章,或者说对于外人杂乱无章,但对于村里人却很清晰。

对于我们这些外人来说,这个村子像是迷宫一样,村里通到深山中只有一条小路,要想进山,必须从一条极不起眼的巷道里拐上去,才能找到这条小路,否则七拐八拐只会在村里兜转,当时到严府吊唁,听闻严邝的棺椁已被其子匆匆下葬,出了严府便嘱咐斥候弄清楚严邝墓地所在,幸得此前负责打探严邝墓地的哨马已摸清了路。

摸到那条小路,一行人骑着马在村里的小道上行进,夜色里的马蹄声显得格外响亮,有些家户大概听到了这声音,屋内亮起了豆光油灯。不多时,我们十数个人便走出村子,沿着沟壑弯转的盘山路,绕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一处湖泊旁,没想到山里竟还有一个湖泊,被一片山岭包围在其中,若是在白日里站在山岭之上遥看,当是一幅难见的美景,像嵌在山中的一面镜子,这样的地方,自然而然也成了那些达官贵人的风水宝地。

走在队伍最前的斥候“得儿得儿”着马蹄奔到我身边,回报已经到了。

这便是严邝的葬地,背山面水,虽然是在夜里,但天气闷热,湖面上的水汽依旧悠然升腾,扑面而来,便是夜间站在此处,也觉得心旷神怡,严邝的坟茔就在一处丘壑半腰之上,那座天然的丘壑就成了他的墓园,绕着丘壑一周,看到周围还修有一道排水渠,着实也下了一番功夫,严邝死时,圣上诏许严邝按一品大员规制入葬,命翰林官写祭文,立神道碑。

沿着从坟茔延伸出来的司马道往里看,这坟茔着实不小,面前是一块方顶石碑,碑下石座为龟形,碑额用的是螭龙头像,另有石人、石虎、羊、马、石望柱等物列在两旁依次向坟茔靠近。

月光下,曾经大皓宰辅的安眠之地显得尤为气派且冷清,墓碑上有爬虫绕着墓碑正在夜行,坟前空地上还有许多未烧干净的纸扎残骸和白色的纸钱,前日刚下过雨,这些敬奉逝者的物品被此前来祭奠的人或者可能别的村民踩踏后,现在都裹在泥水里脏乱不堪,突然一阵凄凉由心底生起,想来若干年后,我们这些人也不过同样是躺在这荒山里无人问津的烂泥房里,一样腐烂罢了。

我走到坟前,周遭绕了一圈,这时候皇甫泰和卫蹬才明白过来我是想挖墓。

皇甫泰说道:“我还纳闷您为什么带老先生前来,真的要挖啊?善哉”

“废话,大晚上的来这儿游山玩水来了?不挖开墓,问问严大人本人,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吗?”我说道。

“可严邝毕竟是宰相,这事儿要不要跟圣上说说。”皇甫泰说罢,吐了口唾沫。

我还未答话,卫蹬说道:“干!大哥,这也不能事事都跟圣上跟前汇报啊,要是跟圣上说,干这种事儿我看多半就悬了。”

“挖吧挖吧,来都来了,老朽已经技痒了。”老先生在旁边催道。

我说道:“挖吧挖吧,挖完给他埋上,这荒山野岭的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早挖早了账。”

“怪不得您只让带这么几个弟兄来,原来早就盘算好了啊侯爷。”皇甫泰说道。

“赶紧着吧。”我催促道。

“挖!”没奈何,皇甫泰站在坟前,右手一指,士兵便开挖起了这座从外看还像那么回事的坟塚,只不过不管是宰相也好,还是参政也好,严邝的尊荣哀辱都在这一锹锹的泥土中被扬了出去,他是绝无可能也没有闲心再从坟里爬出来去管这些事情的了。

人手不够,除了老先生之外,我们都一起动上了手,颇费了一些力气,众人将表面的封土挖开了,封土很大,但墓坑却不大,甚至有些简陋,比县太爷的墓坑大不了多少。

这是一座竖穴砖室墓,砖墓坑道内随葬着一些器物,把棺椁四周塞得满满当当的,生怕死者在阴间缺衣少用。这些器物与在严府看到那些相似,都是些仿造的乐工、女使、香匙箸瓶、茶锺、茶盏等物,但大多冥器摆放得都很杂乱,且不成对,看来是匆匆放进去的,只有女使人甬排着队列摆放得整整齐齐,看来严大人生前对于女乐是极有爱好的,所以在这一项上便用心得多。

由于刚下葬不久,陶制人甬上的颜料还未被泥土侵蚀消退,从墓坑中重新裸露出来,月洗之下,那些女使人甬脸上的红晕、唇彩还有身上的衣服,都显得格外艳丽,大红欲滴,像是用血水泡过一般,月光下,人甬脸上凝固的笑容看起来也格外诡异,甚至有点可怖。

我心里顿时又是一阵烦闷,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不畅,赶紧从墓坑边走远了些,看不到那些人甬方才好了些。

皇甫泰命人将棺椁抬出来,但棺椁却异常沉重,细看之下,外椁竟是用三合土制成的,一抬之下棺椁竟然不动,卫蹬招呼人到旁边砍了几颗小树,在墓坑上搭成一个绳索架子,所有士兵使出吃奶的劲儿绳捆杠抬才将棺椁弄了出来。

一般官员入葬,用上好木料即可,用三合土的本身就非常少见,是以这外椁着实结实,士兵们用撬棍铁锹开椁,忙活半天均不得行,震得手麻,却只在外椁上留下了浅浅一些撬痕。幸亏仁宝斋老先生一道来了,本不想劳顿他,但我想到开馆后要验尸,万一真如我们所想严邝是中毒而死,少不了还得由他亲自出马,因此便请他辛苦这一趟,老先生说这三合土制成的外椁,只能用克物破它,便是米醋,只不过用量颇多,我们实现没有准备,并没有携带此物。

因为事先没有准备,只好让士兵折回去村里半夜扰民,问庄户人家借买米醋,多给人家些钱物,只说军队行军野炊所用,士兵们去了多时,几乎把整个村子的灶房都搜了个干净,才把足够的醋收集够,带了回来,已到了深夜。

话说这三合土,是防止盗墓贼盗墓以及保护墓主人遗体防腐之用,选用细细筛选过的黏土、糯米、蛋清按比例混合而成,干燥之后极为坚固,用铁锹或者刀劈在上头,只会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但一物降一物,这玩意儿怕醋,按照老先生的吩咐,士兵们将带回来的醋浇在上头,浇一部分,等些时候,再浇上一些,待硬土松烂,便用刀剜下来一些,然后复浇上米醋,不多时,三合土做成的外椁便被腐蚀掉了,变得像豆腐一般糊烂。

皇甫泰道:“待会儿这三合土可粘不上了,善哉。”

皇甫泰一向大大咧咧的,是个硬脑壳,今天却婆婆妈妈的,我便说道:“你今天怎么搞的?跟个怨妇似的,严大人地下有知,看到死后有人给他弄上个这么硬的椁,想必也不会高兴,在里头不透气不是,一样的,节哀节哀。”

士兵们将外椁凿开,里面的内棺暴露了出来,内棺是用上好的檀木制成的,但工艺并不复杂,只在上面漆了一层清漆,士兵没费多大力气便将棺盖撬了开来,随即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飘散开来,弥漫到四周,众人纷纷作呕,光是闻这气味儿便知道这尸体肯定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看见没有,那三合土起什么作用了。”我对皇甫泰说道,皇甫泰渭然不语,倒多愁善感起来,也不知道是感慨严邝之凄惨遭遇,还是怕以后东窗事发圣上责怪。

距离严邝下葬已有九天了,我们从点心铺出来的时候,仁宝斋的老先生嘱咐随从将苦陀螺草连同地笼小心运回仁宝斋,然后便跟我们一起到了军营,从军营到这里,一路奔波再加上这尸臭味儿,众人之中只有他安之若素。他在一旁接替皇甫泰,若无其事地指挥几个士兵把尸体抬出来,皇甫泰早捂着鼻子躲到了远处,起初那几个士兵还犹豫着不愿去抬,皇甫泰放开掩着的口鼻吐了口痰,在树下喊道:“都是手上沾着人命的,还怕一具尸体?不上前的按违抗军令论处!”

看到皇甫泰以军令相迫,弟兄们左右为难,我当即说道:“抬尸的弟兄赏银十两。”他们心一横,这才纷纷涌上去动手。

那几个士兵,用布条堵着鼻子,眼睛里满是嫌恶惊慌,各用一只手顺着棺壁摸下去,抓起尸身下的锦褥,然后同时用力将尸身抬了起来,抬到一半儿,有个士兵支撑不住,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卫蹬抢上前一步踉跄着接住,拽着褥子继续往外抬,终于从棺中抬了出来。只是刚才这一晃,尸体里一阵水声响动,仿佛出现了什么变化,紧接着,尸身倾斜,一下侧滑到他的脸前压在了他的手上,一阵粘腻,卫蹬未堵鼻子,顿时便呕吐起来,但却不敢松手,几人强忍着慢慢把锦褥放到地上的盖板上,便四散逃开了。

老先生不慌不忙地上前,拿出了那套家伙什儿,蹲在地上开始验尸,像是在研究一只木雕一样,趴得离尸身极近却连鼻子都没掩,仿佛嗅觉失灵了似的,看得周围的人瞠目结舌。

我不禁佩服起老先生来,对卫蹬说道:“真是术业有专攻啊。”卫蹬撑开两只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便找了一颗树在树上蹭着手上的脏东西。

看着卫蹬,我话锋一转:“那待会儿这搭把手的事儿恐怕还得着落给你,一事不烦二主。”卫蹬赶忙摇了摇头,借口探查四周情况跑开了。

周围的士兵们多是从边军中征调回来上过战阵的人,见惯了死亡,但这样认认真真地近距离验查腐败的尸体恐怕都还是头一次,此时也都纷纷背过身去,只见老先生一人忙碌的背影,周围安静极了,时而有清晰入耳的不知道在划开或敲击什么东西的声音,还有什么鼓胀的东西被刺破的声音。

忙碌了好一阵儿,老先生查验完后,又尽量将尸身缝合起来,终于站起身来,说了声:“齐活儿了。”

我便命人把尸体抬回去,眼看士兵们又是面面相觑,不往前挪步,卫蹬只好又走了过来,说道:“一事不烦二主,还是刚才那几个弟兄来吧?再挣十两。”指了指刚才手滑的士兵,“还有你,干!刚才你一撒手,差点对大人不敬,正是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谁都能不上你不能不上。”

那士兵迷惑道:“哪个大人?”他心里不禁在想:卫将军是在说自己吗?刚才我失手差点把尸体顺到卫将军脸上,平时不都叫将军,怎么又改称大人了。

“还有哪个大人?这不,棺中的严大人!”卫蹬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功折罪的机会来了,动手吧兄弟。”那士兵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看卫蹬拍他的刚才被尸体压住的那只手,抱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头,一咬牙便上去了,几个人又把尸身抬起来放回到棺材里,然后一起动手把棺木落到墓坑里,取土回填,好在没了外面的三合土,棺木倒也没之前那么重了。我看着泥土一锹锹地落到墓坑里那些红色人甬的身上,埋住了它们的半截身子,脑袋却一时都还露在外面,在下落的土帘中笑着,脸上和唇上鲜红欲滴,登时又是一股烦闷至极的感觉,好在没多时便填完了,湖风一吹,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我又招呼剩下的人把刚才破开的三合土清理到远处沟里,省得被人发现,我看了看摊着两只手站在一旁的卫蹬,心想,今天晚上他不净手净到子时不算完。

老先生净完手,朝我这里走来,我问道:“先生可有什么发现?”

“和严李氏的死状一样,只不过腐烂得太厉害,不能使力碰,一碰就烂,好在脏腑里仍然有迹可循。”说着,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同样是用白布包着的,准备打开。

我急忙拦道:“先生,具体的我就不看了,看了也不懂,您还得再收起来麻烦,您就跟我说说就行了。”

老先生笑道:“放心。”打开后,却是一个残破的瓷瓶和一些黑色的粉末,不像是从尸体里发现的,因为这些黑色粉末十分干燥。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死者身边这个瓶子里发现的,这是苦陀螺草磨成的毒粉,这地下埋了这几日,化成了黑泥色。”老先生说道,“看来,他和严李氏都是死于苦陀螺草之毒,只是这毒源一个是毒粉,一个是毒液。”

“干!不应该啊?”卫蹬在旁半天不吭声,突然一本正经高声说道。

“吓我一跳你,什么不应该?”皇甫泰问道。

“死救死了吧,还把装毒药的瓶子放在身边一起下葬?凶手偷偷潜入严府放的?他有病啊?”卫蹬奇怪道。

皇甫泰说笑道:“你就是多心,说不定这老小子是自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怕死后被查出来,干脆就让这玩意儿一起埋了了事。”

“要是这样,那他还想得真周到,哎,人啊,死了也安生不了啊。”卫蹬感慨道。

我瞪了他俩一眼,示意他俩不要打断老先生。

老先生见他俩停了下来,便继续说道:“你们说的也不无可能,不过这瓶子应该是他贴身之物,这种瓶子药铺都有售,患有哮喘或心痛等急症的人很多都会随身携带,里面会放一些寒喘丸、保心丸之类的丸药或者别的一些应急的药物。”

严邝随身携带的瓶子里,装的是他被毒死的药粉?总不会是他自己买的药材自己做的药,不想活了,自己毒自己吧?据严公子所说,严邝那日上朝前,便似有死谏之意,早知道在严府的时候就问问严公子严邝平时有没有什么痼疾便好了。

老先生却说道:“就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最可能的是他随身携带的药瓶被人偷偷灌进了毒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里面的药物,中毒身亡。”

可即便如此,时间也对不上,据南岭药铺的伙计所说,买药之人前后去了两次,而且是同一个人,那时严邝早已魂归九泉了,要不就是南岭药铺的人在说谎。

“当然这些都有可能,再往深处查究,老朽就不好说了,如果是自尽,难道凶手提前预知官府会开棺,提前伪造了死者死于自尽的假象?”老先生也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的案子,死后毒药还随死者一起下葬的,这还是头一例。

“有人!”警戒的哨兵突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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