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时宴似乎很生气。
可是，为什么？
苏楹下意识摇头，只是这次还没开口就被他堵住了话，“别跟我说不会。”
陆时宴嘴角浅浅勾起，却不是开心，而是嘲讽。
“苏楹，你可以的。”
他抓过她的一只手，无视她惊恐的神情。
苏楹自然是不肯，挣扎着不屈服，脸上都是倔强。
“苏楹！”
陆时宴音量大了一些，多了一丝的烦躁，“平日里我兴致不错，容许你挣扎反抗几下，但今儿个我心情不好，你还是听话些。”
他脑海里都是她刚刚说的那句反正只是一个月。
还没开始，她就想着两人结束的日子，这个念头让陆时宴莫名烦躁。
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粗暴了一些。
苏楹自然感觉到了这一点，眼角不自觉沁出了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问又问不出原因。
陆时宴明明不是冷暴力的性子，此刻却愣是不明说，让她自己猜原因。
她不喜欢这么被动。
“陆时宴，手疼……”
“疼？”
陆时宴嗤笑一声，“我还没用劲呢，就喊疼。”
他伸手，稍微一用力。
意识他要做什么，苏楹双眼睁大，用尽力气要挣脱他的束缚。
身后的人却识破她的意图，加大了力道，不让她动弹。
“你还来劲了是吧。”
陆时宴几乎是压着嗓子说话，“真是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他第一次，被气得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人。
他从小到大，身边的女人一茬又一茬，都想要和他亲近，甚至发生点什么。
到她这倒好，时时刻刻想着和自己分开，撇清得干干净净。
“陆时宴……”
苏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惊慌，挣扎着，却没任何效果。
“你说，到底在气什么？”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为数不多的时间里，陆时宴都保持着绅士礼仪。
除了偶尔男人的劣根性上来，会在情事上说些粗鄙的话，做些羞人的动作，其他时候都保持着他该有的风度和礼仪。
只是此刻，他好像变了个人，动作和言语都带着讥讽和粗暴。
和之前前完全不一样。
苏楹不傻，不可能意识不到他的变化，所以才开口。
“气什么？”
陆时宴阴沉着脸，动作越发蛮横，“我有什么好气的。”
他嘴上这么说，脸色却愈发深沉。
他气息有些不稳，他双手掐着苏楹，让她对着自己，语气阴沉。
“苏楹。”
他在她耳边低语，“看着我。”
苏楹摇头，额前的碎发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什么，已经湿透。
她在这方面经验少，却不知道为什么陆时宴这么能折腾，完全像个老手。
“陆时宴，你快点……我还要回去……”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不如妥协。
她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人却不依不饶。
“你睁开眼，我就快点。”
陆时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带着诱导，“嗯？想回去，就听话。”
苏楹缓缓睁开眼，昏黄的灯光打下来，给陆时宴蒙上一层淡黄的光晕。
她一睁眼，便撞进了他炙热的眼里。
“good girl”
陆时宴唇角勾起，随后“啪”的一声，灯被关掉，房间陷入黑暗。
苏楹，也被拉入欲海，她像一叶找不到方向的扁舟，独自在海里飘着。
海浪一波比一波凶猛，她也不安生，被带着翻腾……
早上。
搁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震动了好长时间，发出嗡嗡的声响，好一会才归于平静。
隔天中午，苏楹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接起，“喂。”
几秒之后，她瞬间清醒，迅速睁开眼起身，“好，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她挂断电话，顾不上什么，下意识去抓床头柜上的衣服，却抓了个空。
扭头一看，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
她愣了好一会，最后抓过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才走出房间。
客厅安安静静，明显没人在。
之前的每一次，陆时宴都会让人备好衣服。
她看着窗外，走神了一会，心想，这陆时宴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此刻她赶着去医院，没空去细想陆时宴生气的原因。
她在网上给自己订了套衣服，送到再换上已经下午三点。
赶到医院时，刚好撞见从病房出来的沈确。
她怒气冲冲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来干什么？”
刚刚医院打电话说陈珍受了刺激，晕了过去。
她第一反应是，沈确又找陈珍了。
没想到一来到病房，就看见了沈确。
这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又干了什么！”
她双手揪着沈确的衣领，怒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沈确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冷静点，人已经没事了。”
他垂眸看着苏楹，“后天就可以动手术。”
苏楹松开他，眉心皱着，“你过来干什么。”
她不是傻子，不会被三两句就绕开。
陈珍晕倒的原因在于他，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我…… 来看看她。”
“沈确。”
苏楹冷笑一声，“项目都给你了，你还在装什么？”
沈确眼底蒙着一层晦涩，闻言，低声道，“外婆，也算是我的长辈。”
“你没资格喊外婆。”
苏楹一把推开他，“日后别在她面前出现。”
越过他准备进病房时，手腕被攥住。
“你脖子上是什么？”
刚刚苏楹抓着他时，衣服往旁边偏移了一点，露出了脖子上的痕迹。
这么热的天，她却穿了件衬衫，脖子一点都没露出来。
说没事，他不信。
“装什么纯情啊，沈总。”
苏楹嗤笑一声，“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你是上瘾了？”
沈确低声道，“对陆时宴。”
他觉得项目已经十拿九稳，苏楹实在没必要再……
“需要我说几遍？”
苏楹甩开他的手，“跟你没关系，而且，陆时宴这么优秀，我跟着他，不亏。”
她推开病房门，径直走进去。
留下沈确一人站在走廊处，背影透着一丝的落寞。
“小楹。”
陈珍醒来，刚好看见进来的苏楹，“你和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