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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将她上下来回打量了一番，才悠悠开口:“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别肖想，找到自己的位置，才能活得长久。”
白芷身体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奴婢明白。”
秦琼看见她这副胆小的模样，心里又多了点鄙夷:“你们家小姐，就是心比天高，以为自己能配得上我哥，所以才命比纸薄。
至于你，一个低贱的丫环而已，连给我哥做妾都不配。所以，千万别有其他的心思。”
站在她面前的丫环头垂得更低:“奴婢不敢。”
秦琼很满意她的乖顺，正想再说什么，房间里突然传来秦夫人的低呼声。
“我儿终于醒了。”
秦琼听到这话，连忙扔下白芷，转身急急进了房间。
也就没看见，身后的丫环慢慢抬起头，眼中一片淡漠平静，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怯懦。
“哥，你没事吧？”秦琼的眼中，难得的露出几分真切的担忧。
秦衍斜靠在床头，垂着眼眸，并没有看床边的两人:“儿子已经没事了，母亲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琼看他这样，有点不高兴，“哥，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娘有多担心你。结果你一醒来，就这个态度，这也太伤娘的心了。”
“滚！”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直直的看向她，眼中的光芒冷厉骇人。
秦琼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斥吓了一跳，看见他是真的生气，连忙收起平时的骄横，委屈巴巴:“娘，你看哥哥，我特意来关心他，他竟然这么对我。”
秦夫人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这个儿子，真生起气来，连她这个亲娘都要发怵。
“好了，你哥刚刚才醒，你就别给他添堵了，先回去吧。”
秦琼很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不能耍小性子。所以她只是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母亲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秦衍神色冷淡，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
“我等你喝完药再回去。”
秦夫人话音刚落，白芷端着药走了进来。
秦衍接过她中药，浓浓的苦味蔓延开来，他像是没闻见一般，仰头将药一饮而尽，仿佛那苦到极致的药味也影响不到他分毫。
白芷默默接过空碗，低头退到一边。
秦夫人看着他吃完药，便站起身，放心地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秦衍开口说道：“我早已经成亲，今生今世也只会有阿窈这一个妻子，母亲以后还是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他的声音冷漠疏离，不带一丝情意。
“你……”
秦夫人猛地一下豁然转身，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容瞬间被愤怒所占据，双眉紧蹙，美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要让我们秦家绝后不成？”
秦衍眼神放空:“这个后果到底是谁造成的，母亲应该心知肚明。”
秦夫人痛心疾首，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伺候的丫环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衍儿，当年为何娶她，难道你都忘了吗？”
秦衍捂住心口，脸色更加惨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后浑身无力的依靠在床榻上，眼中的痛色一闪而逝，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我从没想过……你们竟会……要她性命……”
“衍儿……”秦夫人虽然生气，但看见儿子突然吐血，不禁脸色大变，整个人扑了过去。
白芷比她更快一步来到床边，按住他的脉搏。
“我儿怎么样？”秦夫人脸色惊慌。
白芷放开男人的脉搏:“没什么，只是过于伤心，伤了心肺。少爷需要静养，最好不要再刺激他。”
“行吧，既然他心里对我有怨，那我就不在这里碍他的眼了。你们都下去吧，流云在这里好好伺候着。”
秦夫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带着人从儿子的寝室里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才低低唤了一声:“流云。”
流云从阴影中站了出来:“属下在。”
“之前让你去找的人找到了吗？”
流云顿了一下:“只知道好像藏在在京城明月楼里，具体装扮成什么模样，暂时还不是很清楚。”
秦衍闭着眼:“之前不是在府中见过一面？”
流云:“听说她的易容之术乃江湖一绝，所以无法凭样貌来寻找。”
秦衍沉默半晌，才低声道：“那就再派些人手过去，一个个排查，一定要找到她。”
流云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安排，又听床上的人开口：
“之前让你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证据都收集差不多了。”流云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天，才才开口:“主子真要这么做？这次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到时只怕……”
“怕什么，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整个秦府陪葬。”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之中传来，如星火燎燃般，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
流云不再说什么，作为秦衍的贴身侍卫，他的首要任务，是保障主子的安全，并无条件地执行主子的每一道命令，至于其他的事，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突然想起一事:“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府里进了贼。”
秦衍睁开眼，:“抓到没有？”
“……没有”
这是他流云有点无法说出口，以为手到擒来的小毛贼，结果却被人带着在京城溜达了一圈。
“确定是贼，不是刺客？”
秦衍有点意外，能在流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可不多，看来此人功夫不弱。
这次流云给了肯定答复:“不像刺客。脸上连块面巾都没蒙，而且身上穿的还是侍卫的服饰……”
“怎么了？”秦衍见他突然停下，终于给了点反应，朝他淡淡看去。
流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那人的背影，我觉得很熟悉？”
秦衍整个人的神思处在放空中，嘴里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他刚才说的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沈彦州身边的那个侍卫，叫苏霄……”
“没错，那背影，那功夫，好像就是他。”流云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