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下车，王菲就瞥见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商店门头。
门头挂的牌子上，写的正是“可可爱爱杂货铺”七个大字。
“走吧！”
陈莫招呼了一声，看他的意思，“可可爱爱杂货铺”就是他这次带王菲来的目的地。
“陈莫哥哥！”
还没进屋，王菲就听见杂货铺里传来了一声小女生的尖叫。
“陈莫哥哥？她妹妹不会在这里面吧？！”
王菲表情狐疑：“不对，陈莫说他妹妹还没到16岁，怎么可能出现在惊悚世界？”
王菲满心疑虑地踏进了“可可爱爱杂货铺”，一眼就注意到了收银台后站着的女孩。
女孩的打扮，竟然比自己还要......时髦。
染成粉色的双马尾高高翘起，脸上用彩色笔涂得哪里都是。
红色的小皮衣，白色的抹胸，让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看起来，透着一丝成熟的韵味。
王菲总感觉女孩的打扮有点儿眼熟，她的装束看起来有点儿像……哈莉·奎茵。
也就是小丑女。
没错，就是小丑女！
“陈莫哥哥，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女孩直接忽视了陈莫身后的王菲，一脸崇拜的盯着陈莫的脸。
“艾拉，给我拿一盒随缘胶囊。”
“好嘞，陈莫哥哥等着，我这就去！”
这时，王菲凑上来问道：“她是人是鬼？”
陈莫当即瞪了王菲一眼：“闭嘴，要是让她听见你这么议论她，她能当场把你给活撕了！”
王菲一惊，赶忙闭上了嘴巴。
“来了来了！”
很快，艾拉便拿着一盒胶囊，兴冲冲地跑到陈莫面前，胶囊的包装盒上写着“随缘”两个大字。
“陈莫哥哥，给！”
陈莫笑着接过，刚要掏钱就被艾拉给制止了。
“陈莫哥哥不用给钱的！”
“不行，这个钱必须要给的！”
“陈莫哥哥真不用！”
“要给！”
两人就这么来回拉扯了十好几次，陈莫才终于把钱送了出去。
王菲站在陈莫身后，也不敢插嘴。
一盒胶囊9块钱，反正也不贵。
最重要的是，陈莫不想欠这个女孩东西。
拿到钱的时候，艾拉的脸上明显不太高兴，不过他拗不过陈莫，索性就收下了，要不然，艾拉真的担心陈莫以后都不愿意来了。
“陈莫哥哥，这次……有照片吗？”
艾拉满眼期待地看着陈莫。
陈莫笑了笑：“有！”
只见他将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照片，递给了艾拉。
艾拉拿到照片之后，双手捧着它，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喜爱，看起来，这个女孩恨不得钻进照片里。
王菲瞥见了照片的内容。
那就是一张很普通的风景照，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除了色彩艳丽一点，似乎并没什么稀奇。
突然间，王菲意识到什么。
对于惊悚世界的生灵来说，这样的风景照的确算得上是人间珍品，可望而不可及。
惊悚世界的天空被浓厚的烟雾遮住，彩色的照片在这样一个灰色基调的世界，似乎价值连城，意义非凡。
可，陈莫是怎么把照片从现实世界带进来的？
……
......
陈莫离开的时候，艾拉很是不舍。
她在这个世界没什么朋友，陈莫算一个。
不过陈莫也答应了艾拉，下次来的时候，会再给她带照片过来的，而且会多带几张。
坐上了返程的公交车。
王菲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个艾拉，倒是是人类还是恶鬼？”
陈莫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半鬼！”
“半鬼啊……”
王菲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惊悚世界里的恶灵为了去往现实世界，会与人类签订共生契约，这样，恶灵既能借助人类的身体离开惊悚世界，而人类也可以借用恶灵的部分能力，对么？”
陈莫摇了摇头：“艾拉和你理解的半鬼不一样，她……比较特殊。”
王菲皱起眉头，问道：“啥意思？”
陈莫给王菲解释：“实际上，惊悚世界里一共有两种半鬼，第一种，就是你说的那种，人类与恶灵的共生体，而第二种，则是艾拉这种，她是人类和恶鬼的结晶……”
王菲懵了半秒：“结晶……是我理解的那个结晶吗？”
陈莫点点头：“没错，就是人和鬼生的孩子。”
王菲：“！！！！！！”
她瞬间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内心直呼：“这都行？？？”
陈莫接着解释道：“这种半鬼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毕竟在人类的理解里，人类对于恶鬼来说，就是食物，就是不屑一顾的老鼠。”
“可……凡事都有例外！”
“艾拉的爸爸是十几年前被选中送入惊悚世界的一个“玩家”，而妈妈，则是惊悚世界的原住民，至于她俩怎么好上的，我不知道，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陈莫沉默了片刻，叹气道：“不过，在艾拉的妈妈怀孕之后，她亲口吃掉了自己的丈夫，也就是艾拉的爸爸，所以小艾拉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听完陈莫的解释后，王菲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与鬼的结晶，前者最后还被吃掉了……
这特么不是昆虫界的常态吗？
在昆虫界，有一部分昆虫是雌性的体型较大，它们会在受精之后，吃掉雄性。
没想到在惊悚世界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
“可……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菲狐疑：“按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可能知道吧。”
她觉得，陈莫好像对惊悚世界了如指掌，就算他参加了15次惊悚任务，也不可能知道这么私密的事吧？
更何况，比他参加次数的多的人也不是没有，网上就从来没有流出过关于第二种半鬼的言论。
陈莫傲娇地说道：“我又不是一般人！”
不过他没有对王菲解释这件事。
因为自己脑子里那个玻璃球，其中一个光影碎片里，恰好有小艾拉的身世……
这也是为什么陈莫敢断定，这个玻璃球就是惊悚世界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