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说“你现在混得也挺好啊，你这受欢迎程度，还有那么多暗哨，你在天问地位应该挺高吧。”
白兰低垂下眼“不过都是虚名罢了，我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谈何地位。”
“舞姬刺客不是应该很厉害吗？曼珠沙华都能成为顶尖刺客。”我有些疑惑。
白兰抬起眼看着我说“曼珠沙华是因为她制毒是顶尖的，而不是像我这样，只会歌舞。”
“看来成为这舞姬刺客也没有那么好，我有个朋友到死都还期待着成为舞姬刺客，改变命运。”我感到唏嘘。
“没有走过的路，想象着总是美好的。”白兰微笑着说“我还觉得你这样应该挺厉害的，这墙这么高，还没有可以攀附的凸起，你怎么上来的。”
“轻功”
白兰神态带了一些欣喜“你会武功？厉害吗？”
“应该算厉害吧”我原本还打算谦虚一下，看到白兰那期待的眼神，又有些忍不住显摆
“你听说过去年的栖神山事件吗？”
白兰作回忆状，而后说“略有耳闻，剑道第一的单凌尘身死，栖神山出了个来自我们天问的奸细，但很可惜被各大门派当众诛杀了。”
“我就是那个‘奸细’”我说，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连我的名字都不出名，只知道有个奸细。
白兰眼里闪出八卦的光“能细说吗？你不是脱离天问了吗？”
“对，我早就和天问没关系了，但那些门派想让我背锅，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头上。”我无奈摊手。
“这里面，有情报啊，我能拿笔记录吗。”白兰神态都带了兴奋。
“可以啊，反正现在那些门派，视我为仇敌，我说点他们的黑料怎么了。”我刚说完，白兰已经去找纸墨了。
我给她大概讲述了一下当时各门派之间微妙的关系，以及这些事与天问的联系。白兰记得很认真，写了好几张纸。
白兰写完心满意足“这些可都是很珍贵的内部消息，我要是上报，肯定大功一件。”
我还是提醒她“这些事在天问内部，有高层在参与，你最好选择性上报，不然涉及未公开的机密，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我当然明白。”白兰已经去把纸张收好。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打探关于江潇云的消息，他在天问到底是什么职务。
“在天问，能让曼珠沙华都忌惮的人，大概在哪个高位上？”
白兰说“连她都忌惮的，只有首领了，天问排名前十的刺客，只听令于首领。”
首领？难道江潇云是天问首领？我说呢，他能那么随意的杀了姜皇，又放肆的在姜国贵族之间展开报复。
白兰突然说“你问起这个，你见过首领？”
我没有对她说实话，找了个借口“不算见过，只是看到曼珠沙华忌惮于一个神秘人。”
“等等！你说这个，也是精彩得很啊！莫非曼珠沙华叛变了？”白兰的嗅觉很敏锐。
“我不知道，你别乱猜。”我有些紧张，可别让她误解了。
“这样子，你肯定知道，什么条件你肯说？要钱还是要情报。”白兰眼带笑意盯着我。
我作镇定样子，跟白兰对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看一下你，别多想。”
白兰依旧保持笑意，我也大胆盯回去。僵持了一会儿，白兰放弃了继续探查，移开目光。
“外面的暗哨下个时辰换岗，如果你不打算趁这个机会走，难道你准备在我这里过夜吗？”白兰带了一点不怀好意的笑。
我心里有些发怵，只能回“当然走，我留这里干嘛。”
我躲到窗边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白兰则悠闲的说“明天我在这里有表演，来赏脸吗，我给你留个好位置。”
“不了”我拒绝了，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看这些歌舞。
“也对，你这种不通音律，毫无乐感的人，听不懂。”白兰语气轻蔑。
“我怎么听不懂了？”我有些愠怒。
白兰嗤笑一声“当初你在学堂可是，把琴弹得跟拉大锯一样。”
我正了语气说“我当初是不懂，但人也是会成长的。”
“好好好，你成长了”白兰嘴上这样说着，但表情还是略带嘲笑。
白兰她以前就是这副样子，偷瞄别人，看到别人不如她，又一脸嘲讽轻蔑，我说怎么记忆那么深刻呢，前面还没想起来她这副可恶嘴脸。
不再理会白兰的嘲讽，看到时机成熟，我轻身翻窗离开了。
回到客栈，越想越气，她那看土鳖一样的眼神。
瞧不起谁呢！
我好歹也是能行文作诗的水平了吧，虽然我不会什么时兴曲子，常见的高山流水这种曲子，抚琴吹笛我还是会的。
而且我扮男装作低调是怕被仇家认出来，什么叫我没审美啊。
泄愤挥拳打了一套空气，我冷静下来。
她这是故意激怒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去看演出，我倒要看看这个表演，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第二日一早。
不是说我没审美吗，好啊，我可是掌握改头换面秘法的人。当即出门去买一些配饰，再回来装扮，不过我还是谨慎一点扮的男装。
本身我面容底子就不差，再稍作修饰，完全就是一张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
再身高不够鞋底来凑，背上无痕刀，再带上那些小配饰。
我敢说我比当初论剑大会上的单凌尘帅得多了。
从容出门，前往白兰即将表演的场地。路上不少女子频频侧头看我，我一看她们，她们又脸颊略带绯红的躲避眼神。
我算是能体会到，当初单凌尘说的那种被追捧的感觉了。而且低调那么久了，张扬一回又怎么了。
刚进入表演观场，便有人过来为我引路，想来是白兰安排的了。
我跟着那人上了二楼一个雅间，只有我一个人坐这里，挺合我心意。
随着观众落座差不多了，表演也开始了，前面的都是其他人表演，我也大概看了一下，无非是些爱恨情仇的演绎。
到了白兰，也就是溪歌的登场，她面容清肃，不同于其他人的笑靥如花。妆造也是异域沙漠那边的风格。
一曲《飞天》宛若异域神女下凡，加上她清冷的神态，瞬间衬得其他表演者庸尘凡俗了。
白兰的表演结束，她扫视观众一圈，在我这里停留了几秒，随后收回视线下场了。不知我这装扮，在她眼中算不算有审美。
话说这白兰，人前人后，真的完全不一样啊，就像是两个人。
昨晚她那神态一个丰富，时而微微欣喜，时而挑衅轻蔑。今天的表演，完全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这是她在外的人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