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慢慢放血、血枯而死来的好，还是直接一刀致命比较好？”
“商陆！你敢！”
商陆被他面露爪牙的样子给逗笑了。
“我为什么不敢？你不是说等你见到了父亲，便要让父亲悄无声息地把我弄死吗？”
匕首轻轻划过沈之越的心脏处。
“这个办法倒是一个好主意，我也想无声无息地把你弄死。”
商陆才是那个疯子。
一个一直压抑的、隐藏的疯子。
直到匕首划破他的衣服，沈之越才感到慌了起来。
“商陆，我开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这便害怕了，你的骨头也不硬啊。”
“沈之越，你最好记住今天的感觉。以后见到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残。”
商陆抬手，绕过他的后颈，将沈之越打晕。
“不中用的废物。”
他踢了两脚。
转过身恍如隔世。
商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揉了揉姜静姝的脑袋。
“被吓到了吧？没想到我有这么狠吧？”
姜静姝反倒很平静，并未展现出害怕。
“你没有做错，是他犯错在先。”
商陆的眼角弯弯，似乎是在笑。
他揽住姜静姝，靠在她身上，缓了缓。
还好姜静姝并未因此害怕他。
*
商陆派人把沈之越丢进了医院，没有通知沈父。
他猜想，沈父和沈之越大约还是为了宋家的事情，想给商陆一个教训。
送走沈之越后，商陆去书房打开监控，想消除掉自己折磨沈之越的录音。
也想顺便看看姜静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被沈之越发现，甚至藏好了自己，等到保安来。
但当他打开监视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整天的监控录像都不见了。
“静姝？”
商陆叫来姜静姝。
“你把记录删了吗？”
姜静姝拍拍胸脯，十分自豪道：“当然了！我聪明吧，到时候就算沈之越找上门来，他们也没证据。沈之越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私自闯入被保安扣住。”
商陆哭笑不得。
好吧，行动晚了。
*
商陆把黑名单中的宋时薇拉了出来。
因为离婚冷静期要结束了，他们要约好时间去民政局领证书。
只是不知道宋时薇有没有拉黑他。
商陆试探着发了一个表情包。
他发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被姜静姝传染了。
以前自己可从不用表情包的。
宋时薇却秒回：【？】
商陆：【下周一早上十点，不要迟到，感谢配合。】
难得把她放出黑名单，难得主动找她一次。
没想到却是为了提醒她离婚冷静期终止那天不要迟到。
难道她还会爽约吗？
这么不信任她。
宋时薇：【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别又后悔了。】
发完，宋时薇想起了那日助理姐姐说的话。
恍惚间，察觉到这段话不妥。
又立马撤回。
宋时薇：【知道了，放心好了。】
商陆看见了撤回的内容
他回道：【我不会反悔的。】
宋时薇怔住了。
他看到了。
即使自己撤回，他也不愿意装作没看到。
原来自己对商陆的伤害那么重。
原来商陆这么讨厌自己。
商陆又发来一条消息：【感谢你放我自由，同时也祝你自由。】
宋时薇编辑着文字，慢慢地她逐渐看不清楚键盘。
手机上的键盘个别字体被放大，甚至晃动着，随着水滴摇曳着。
水滴打湿了手机屏幕。
字体忽远忽近，可是手机那头的商陆却离她越来越远。
许久，宋时薇拿出纸巾，抹干净眼下和手机上的水滴。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
宋时薇：【好。】
她该长大了，不该那么任性，不该要求这个世界以她为中心。
不该随意践踏别人的真心。
*
夜晚，商陆的邮箱内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
邮件内容只有一段音频，什么文字都没有。
商陆点开了音频。
--“其实他们离婚的原因在我。因为他们只是商业联姻，而我才是宋小姐的白月光真爱，她为了我选择了和那个清高男离婚，还承诺以后宋家的家业都是我的！”
“这宋家大小姐啊，像哈巴狗一样跑过来给我送东西。”
“这种大小姐不缺钱不缺首饰，金银珠宝根本打动不了她。她缺的是理解和陪伴，只要你假装花时间陪着她，顺着她，给她做一些手工制品，她就会像哈巴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哈哈哈哈......”
商陆听出来了是谢寻的声音。
他查不出匿名者的由来。
他的工作室一直开放了他的邮箱收投稿。
看来是有人看不惯谢寻，出手整谢寻了。
也是，这样的人，人际关系一定很差。
该怎么用这个音频呢？
发给宋时薇？
商陆否定了这个想法，未免变数，先完全离婚了再考虑吧。
万一她发现自己一直护着的白月光背地里这么看不起她，一下子背过去，无法出席离婚了。
那商陆可就真的会很难受。
还是不要出现这样的变数吧。
商陆把音频收藏下载保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姜静姝和商陆数着日子过了最后几天。
这几天宋时薇的朋友圈特别的频繁。
时不时发一些明显是以前拍的照片。
或者一些不明所以的文字。
--做事需要三思，因为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配图：对镜照。】
--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好看了。
【配图：大头自拍。】
--奶茶撒了好伤心。
【配图：奶茶洒在腿上，穿着短裙。】
--微风轻轻起......
商陆被宋时薇的精神世界攻击到了，一打开朋友圈全是宋时薇刷屏。
他忍受不了，点了仅聊天。
终于清净了。
熬过这几日后，便是冷静期结束。
这一日，商陆打扮得尤为正式。
姜静姝在这日也起了个大早。
“我跟你一起去吧。”
姜静姝的眼睛亮亮的，十分期待。
这，不好吧？
姜静姝看出了他的意图，“可是谢寻肯定会陪着宋时薇一起去，你不能输给她啊，我也陪着你！”
倒也没说错。
“那好吧。”
走到门口，商陆停了下来。
他打量着姜静姝。
这人是不是打扮的太华丽了？
姜静姝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露出修长洁白如玉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
那双明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你......你穿的？”
姜静姝毫不避讳：“旗开得胜的意思啊。”
服了。
她开心就好。
“走吧。”
*
商陆和宋时薇离婚，是和姜静姝一起来的。
到的时候，时间差不多。
宋时薇果然又迟到了。
民政局门口排着很多新人，个个脸上散发着喜气。
有人不小心撞到商陆。
那人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您没事吧？”
商陆倒不在意，“没关系。”
那人看着姜静姝，又看了看商陆，由衷的夸赞道：“先生，您和您夫人长得真般配！”
商陆一愣，微微笑着，没说话。
直到那人走后，姜静姝才戳了戳他的腰。
“哥哥，刚才那个人说我们是夫妻，你怎么不反驳她呀？”
商陆挑眉，“你不也没反驳吗？你怎么不反驳。”
姜静姝‘哼’的一声，“哼！因为本姑娘不爱说话。”
“不爱说话，爱发表情包？”
姜静姝嘟起嘴，冷哼一声。
“不理你了！”
又等了半天，宋时薇还没来。
迟到了半小时了。
商陆等不了了，他拿出手机给宋时薇打电话：“宋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