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晚上放学回家。很意外老爸还在家。
自从周景瑞高升团长后。在家日子屈指可数。每回和家里联系就是电话。这连续好几天都在家，有些不寻常，应该家里要有大事情发生啊！
周正悄悄走进自己房间。把书包放下，在自己课桌前思考一下。说还是不说呢？他有些纠结。
妈妈在饭厅，已经扯着嗓子喊他们吃饭。他慌忙答应跑出去。坐在饭桌前。看见爸爸拿出，他那瓶茅台走过来。
据说这瓶酒，还是萧震从边防部队回来。在庆功宴上，给他拿地呢！那次晋升为连长时送给他。很有纪念意义。每回家里有喜事。周景瑞才舍得喝一小盅。
‘’今个高兴来一盅。；
周景瑞喜笑颜开坐到饭桌前。赵文芳把碗筷放到他面前摆好。
‘’啥喜事说说吧！老周！看你那高兴劲，满面红光。是不是你高升了。；
赵文芳在一旁有些惊喜，发嗲神态问。谁丈夫有喜事，老婆会不高兴呢？
‘’吱喽！；
周景瑞先喝一口酒。没回答老婆问话。津津乐道看着自己老婆。
‘’痛快，真痛快！；吧唧一下嘴。
‘’看你这小神情，就是一个小官迷。不过你老头子我也快了。你就等着当师长老婆吧！；
他嘲弄打趣赵文芳。一看周景瑞说。赵文芳再次接过话茬。
‘’那啥事还能让我家老周喝酒呢？不会是？；
她眼神看了一眼，还在扒拉饭儿子。
‘’萧震那小子晋升了。文件已经下达到他们部队。他们这次试飞，这小子又获得功绩。直接荣升营级干部。；
周景瑞对赵文芳说。长长叹了口气。
‘’我替我老哥哥萧正山高兴啊！虎父无犬子说就是，我萧正山大哥那种人啊！；
他眼睛有些湿润。声音有些哽咽。
赵文芳很理解。在一旁，又给他斟上一杯酒。周景瑞没喝握着酒盅边。
‘’一想起那场战争，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没有萧大哥，就没有我们这一家人啊！；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一双儿女。
周正在低头猛劲扒拉饭。根本没在意他说话。
这儿子让他操碎心。都说将门出虎子，我这儿子咋就这么熊呢？倒是身上有一股土匪气。却没有头脑。我周景瑞优秀是一点没占啊！他不自觉想，蹙起眉头。
再看看周容正在有一搭，没一搭扒拉饭粒。像有心事样子。他又摇了摇头。怎么看，自己这对儿女都不上进。
周容最近很闹心。一有时间，她就给萧震打电话。萧震都没接。她有点泄气。可又很不心甘。
她是，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自己这是真难呀！现在她听见，萧震又高升。心里即欢喜，又有点悲伤。心里欢喜是，自己眼睛不瞎。能喜欢萧震这样优秀男人。
悲伤地是，萧震是一点都不搭理她呀！多多少少有点伤自尊。她现在吃这饭，如嚼蜡一般。
他爸又开始讲他光辉历史。也就老妈愿意听。还一副小迷妹神情。现在她都能倒背如流。
‘’萧正山是我这辈子好大哥。萧震干得好！我和宋军大哥没白教育他，我们脸上都有光啊！；
周景瑞说完，仰头就喝一杯。
‘’高兴！今天真很高兴！；
他笑中有泪。
‘’几年前，我以为这臭小子，身体埋在边防回不来。还对我这俩大哥心怀愧疚。当他活生生站在我眼前。你知道我啥心情吗？老婆！；
他抹一把眼泪。
‘’比我自己活在这世上都开心。我对他感情不比这俩小兔崽子少啊！；
周景瑞用筷子点着自己儿子。
周景瑞有一个坏毛病。不喝酒正好，喝一点就多。一多话就滔滔不绝。就连赵文芳都控制不住他。轻易不会让他喝酒。
周正有些吃饱了。用手一抹嘴巴子。
‘’爸！我也想对你说一件事情。他打断周景瑞话。；
周正正襟危坐。十分郑重看向自己父母。
周景瑞正想在吱喽一口。看见儿子很认真样子。放下酒盅。用一种玩味眼神看着他。
‘’咋了！儿子。又惹祸了？；
他摆弄一下，自己面前筷子。掩饰自己惊惧。
‘’说吧！你老子我能挺住！；
他心里像打鼓一样一阵狂跳。周正一旦严肃，准没好事。当他老子这么多年，他把自己练得沉稳很多。抬起头看着儿子。
‘’爸！我在你心目中，就那样烂泥巴扶不上墙吗？我就是不想做。我要想做，一定会惊天动地！；
周正心里有些不快，表情有很多藐视神情。
‘’得！得！儿砸！爸不需要你一鸣惊人。你不给爸弄一鸣惊吓就行。爸爸老了！这心脏经不起你每天玩这一日一惊吓节目啊！；
周景瑞捂着心脏可怜巴巴。他真让他宝贝儿子吓怕了。
‘’你没有惊吓就好！爸爸就谢天谢地了。；
他急急忙忙交代。
‘’一看见你吊儿郎当回来。一提到有事要讲，你老爸我就后背发凉啊！本想让若离那丫头带带你。你咋还越来，越退步了呢？；
周景瑞慌忙制止。吐槽自己儿子。
‘’爸，我决定了。今年就去参军。希望走越快越好。；
周正把面前饭碗一推。迫不及待样子。
他可不想落在若离后面。现在他是真心想要参军。若离说女孩子，都喜欢穿军装帅哥。他要比若离早一步穿上才行。
周景瑞端酒盅手，停在半空中。愣住一会，看向自己老婆。
‘’老婆，你听见咱儿子说啥了吗？是我年纪大没听清吗？；
赵文芳放下手里筷子。心里一阵激动。握住儿子手。
‘’儿子你说是真的吗？哎呀！老天爷终于开眼。我儿子终于开窍。我把这好事，告诉你姥爷去。；
赵文芳起身就要去打电话。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周景瑞把酒盅一墩。大声说出口。赵文芳愣住了。惊异看着周景瑞。
‘’老周，你抽啥疯。儿子好不容易要去部队。你咋还阻止呢？是不是喝酒喝迷糊了？；
焦急地问。周景瑞眼睛一瞪。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把这闯祸精放部队。说不上会惹出啥乱子来。不行！；
说完站起来。面向赵文芳。
‘’你要敢给这小犊子，不经我允许就办。我就对你不客气。；
语气非常严厉要挟说。然后走了。
饭桌前剩下他们母子三人。大眼瞪开始瞪小眼。
‘’我爸这是咋了？真喝酒喝糊涂了！他不是一直希望我当兵吗？我这想去吃那份苦。他咋还拒绝了。；
周正用手，指着周景瑞卧室方向问。
今天他在学校，可是和自己斗争。想一整天，才下定很大决心。想去部队锻炼锻炼自己。他以为他一提，老爸老妈都会举双手赞成。这怎么还和他想不一样呢？
‘’妈，这还是我爸吗？他不是一直希望子就父业吗？咋，真地得老年痴呆，还挡儿子前程呢？；
赵文芳也让周景瑞态度搞糊涂了。没好气对儿子批评。
‘’你这死孩子，咋说你老子呢？；
又回头看了看，卧室门琢磨不透。
‘’这老周真那根弦搭错了。他不是一直希望儿子去部队吗？一直羡慕萧震有出息。这到儿子这是咋地了？；
周正站起来。使劲踹一脚旁边椅子。表示自己不满。
‘’妈我可对你说，这次可不是，我不愿意去当兵。吃不了那份苦。；
他又踹一脚椅子。饭桌也跟着晃了晃。
赵文芳慌忙扶住桌子。她真怕他把桌子掀喽！
‘’小祖宗你轻点！你在闹，小心你爸喝酒了。出来揍你。我可管不住。。
赵文芳吓唬他。
‘’呵！呵！我不管，将来我要做米虫，你们得给我养家糊口。反正我和若离已经商量好。要生一堆孩子。要不我就做庄家上门女婿。；
周正脖子粗脸红，嘴里大声喊道。他是真着急了。他没想到老爸会出来挡他，当兵道路。
‘’知道了！你要和若离生一大堆孩子。知道了！你要当上门女婿。；
赵文芳急忙上前捂住他嘴巴。她真怕这二了吧唧儿子，做出来啥过激行为。
特别是周景瑞在家听见生气，真会出来扇他嘴巴子。她真得很害怕。
‘’周大少，你少在这耍横。；
周容气鼓鼓用手指着他。她看见妈妈哄周正样子，实在看不下眼。语气讽刺骂道。
‘’活该！让你早点入伍。你就装，一个高三念三年。现在着急了！活该！你在等等，我儿子都打酱油，你还在老高三待着吧！我让你早上，不给我饺子吃。活该！；
周容在一旁幸灾乐祸表情。今天不给你周大少添把堵。那还是周容吗！她淡漠看着周正，等着他张牙舞爪。
周正很阴险一笑。周容有些懵。这表情应该没啥好事。就听见周正吐字清楚，一句一字说。
‘’老妹，反正我周大少你们都不待见。我想好了。；
他放慢声调大声，对着他爸妈卧室。就差没喊了。
‘’你好好工作。我这前三十年，靠老爸老妈养活还不错。等他们嘎喽！这中间三十年就辛苦你了。；
他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狡黠一笑。
‘’等哥没地方吃饭时候。我就拖家带口去你家住。带上我家若离，还有我家大毛二毛三毛四毛。；
他数着自己手指头说。赵文芳没明白疑惑问。
‘’儿子你家大毛二毛是啥东西呀？是你家养的狗，起名字吗？妈咋没想呢？；
周正在他妈面前，晃动自己一根手指头。不是！不是。嘴里正经八百胡诌。
‘’是你孙子着！我把他们名字都取好了！就叫大毛二毛三毛四毛。好记！；
赵文芳一下笑翻了，捶打周正。
卧室里得周景瑞，也憋不住笑。他一直在注意大厅里动静。他这个儿子有些时候会犯混，他也怕赵文芳管教不了。
周正继续胡诌。
‘’在你家在混三十年。等我老了，我家几个毛也大了。在养我三十年，我也就该进土了。你看我这一生，堪称完美！；
他气死人不偿命一本正经说。眼皮子都没眨一眨。赵文芳用手点点他脑袋。
‘’看看你这点出息。；
他厚着脸皮，吃呀！吃呀！笑不为所动。
周容在他面前，气得暴跳如雷转着圈。
‘’妈妈，你和我爸是给自己养个儿子。还是给我养个累赘啊！周大少，你好意思让我养你三十年，还一大家子。；
周容信以为真口吃问。这也太不可思议。她脑袋里恶补想一下。
一大家子足足六口人啊！每天都一饭桌子小萝卜头，一口一个姑姑叫。她就感觉头发麻。脑袋发胀。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她心里呐喊叫嚣着。
周正添把火，慢吞吞接着说。
‘’谁让你是我亲老妹，我们可是手足啊！你总不能看着你哥，你侄子饿死吧！；
他抑制笑意，看有些抓狂周容。周容一把拽住她妈手。
‘’妈你快点让我爸同意吧！快让这瘟神去部队，好好管教管教他吧！可千万让他别来祸害我呀！求你妈妈！；
她真地吓坏了。双手合十向赵文芳作揖。周正心里乐不可支。
‘’完活，现在有人帮他求情。他害怕啥？嘴里唱着小调。
‘’苦命孩子早当家。早呀！早当家。；
向自己卧室走去。家里有两个女人就是好！就这俩人都是老爸软肋。
赵文芳这颗心落下来。这小祖宗终于走了！周容她是顾不上。抬脚就走进卧室。
‘’老周，你这是唱那出戏呀！儿子好容易遂我们心愿去部队。你咋还阻止呢？；
她一脑门官司问。
‘’你呀！还在妇联上班呢？你不感觉咱儿子今天反常吗？人一旦反常必有妖。你不吊吊他胃口能行？；
周景瑞没好脾气说。赵文芳愣了愣。感觉周景瑞说有点道理。慢慢坐到床边。‘
’你不怕你傻儿子突然反悔吗？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文芳忧虑说。周景瑞把目光从手上报纸看向她。深思熟虑一下。
‘’都知道当兵辛苦。我们一直认为他小。吃不了这份辛苦，也就随他去了。；
周景瑞想了想继续说。
‘’他突然转性子。一定有原因。一会你给庄家打电话，旁敲侧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我不让他去。也就是想磨一磨他性子。怕他到部队安不下心来。这一次他自己提出来最好。；
说着从小几放文件包里，拿出来一张入伍通知书。
‘’他入伍地事情，我早办好了。还在担心怎么和他说。今天他自己提出来。我就憋憋他。磨磨他性子。；
周景瑞老奸巨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