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随便的冲洗了一下“吃完饭带你进渡母城看看。”
苏听澜感叹，秦朝暮在漠北真的比在京都性格开朗了许多。
边境虽然清苦，但是生活不再枯燥无味，他脸上经常带着笑意，没了以往的阴郁。
吃完饭两人一起进了城，漠北边境虽然战事频，但是渡母城内仍人潮如织，热闹非凡。
这里紧挨胡扎与罗刹国，边境贸易发达，巨大的利益诱使商人冒着风险汇聚如此。
两人转了一圈看到了皮毛和香料交易甚多，真正卖蔬菜和生活用品的不多。
“老板这个怎么卖？”苏听澜看中了一张熊皮，问穿着奇装异服的商贩。
“五百两，这可是上好的熊皮，可做袄子、被褥，厚实暖和”精瘦矮小的商人操着不熟的大召话热情介绍自己的货品。
苏听澜啧啧，五百两？怎么不去抢。
估计商贩是看两人穿着富贵，故意抬价坑他们。
今日出来，秦朝暮一身黑色带暗纹的长衫，黑色腰封，两人同款不同色。
他穿的是一身月白色带暗纹的长衫，淡蓝色腰封，披着白色的毛领大氅，看起来像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公子。
这两身衣服是栾英月为他们做的。
“五十两”苏听澜用外族语言嫌弃的拎起熊皮子左右看，一脸挑刺。
“毛发杂乱，不光亮，就是一头秃毛老熊”
商贩看他外族语言流利，惊讶之余也看出他是个识货的行家。
双眼闪烁着精明的光，一脸谄媚“这是成年熊，皮毛尚可，你若真心喜欢，三百两您看如何？
“老板你这个怎么卖？”秦朝暮忽然指着旁边异常精壮的马匹问。
商贩笑道“这是我驮货的马匹，不卖。”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苏听澜卖力杀价，以七十两买了一张熊皮子。
“你何时学的外族语言？”秦朝暮对他会说外族语言这事深感意外。
这有什么难的，苏听澜腹诽。
不就是古俄罗斯语嘛，他大学的时候修的小语种就是俄罗斯语。
想着以后可以去俄罗斯留学用，结果最后没去成。
反倒是现在用上了。
“哦，没事的时候学过一些”苏听澜道。
为了防止秦朝暮怀疑，他转移话题“你看到了吗？他们不是普通边境小贩”
秦朝暮点头“他身边不是运货的马匹，是战马，包裹里应该是兵器。”
这边商人运输物品多用骆驼，因路途遥远，况且大多是沙漠，很少用马匹的。
即使用马，沿途缺食少水，马匹多瘦弱不堪，只有战马才粮草不缺，被养的膘肥体壮。
刚才两人大致转了一圈，发现他们身边的行李看似放的随意，实则可以看出兵器的轮廓。
这些商人是胡扎士兵伪装的。
苏听澜脚步一顿，猛然回去想找那个卖熊皮的商人。
秦朝暮却看出了他的意图，拉住他摇头“先离开这里，别打草惊蛇。”
毕竟还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意图，以及这个城池中到底混进了多少胡扎士兵。
他刚才看了一圈周围，发现不少商人打扮的胡扎士兵，包裹中皆带着兵器。
若此时引起他的注意，想走就难了。
况且这里离军营不远，这些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有恃无恐的出现，说明周围还有其他埋伏的士兵。
“先回营地！”秦朝暮拦住他往回走。
两人快速回到营地将此事报告给了栾顾和安如风。
几人在栾顾营帐快速集结商讨。
苏听澜看坐在营帐内独自看书的魏正洵，他的腿似乎好多了，拐杖被放置在了角落里。
“这是我从集市上买的动物皮子，给你一张，可以当被褥盖在身上很暖和”
魏正洵一愣，放下手中的书，没有拒绝“多谢！”
“腿好了吗？”
魏正洵点头“好多了，你胳膊如何了？”
“早没事了，今天去了城里转了一圈，很是热闹”
魏正洵面带笑意“早听说过我大召边境贸易发达，五湖四海的商贾云集于此，只是没有机缘瞧见，很是遗憾。”
苏听澜讶异，魏正洵父亲就是大召着名的商贾，做的肯定也有边境贸易。
身为家中嫡子，他居然没从商，而是步入仕途为官。
“你若想去，以后我带你去看看”那边的栾顾忽然插声道。
魏正洵却头也不回，仿佛没有听到，只是对苏听澜道“这件皮子多少钱，我给你。”
苏听澜笑着看了一眼栾顾，摆手“不用，朋友之间相互赠送的小礼物而已，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魏正洵一愣，摩挲着手里光滑的皮子，他位居高位，很少结交朋友。
官场只有利益与相互利用，哪里有真心朋友。
他是监察使，可随时弹劾任何官员。
所以经常有官员来贿赂他，小到金银珠宝，大到宅子、美人儿，他从来不肯收受。
金银珠宝宅子他家里一向不缺，毕竟他家境殷实，自小父亲都是富养他。
至于美人儿……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
魏正洵叹气“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边几位将领商讨的声音传来。
“看来胡扎人并没有死心，他们还对渡母城虎视眈眈”栾顾道。
秦朝暮指着旁边的边防图“漠北紧挨胡扎与罗刹国，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罗刹国的士兵。”
罗刹国和胡扎一样都对大召虎视眈眈。
樊路一挥胳膊道“现在我们兵力与粮草充足，胡扎打来也不怕。”
安如风叹气“将军，打仗并非儿戏，伤亡的多是无辜的百姓和将士，还是从长计议好。”
樊路挠挠头，嘿嘿一笑“说的是！”
苏听澜扶着魏正洵从屏风后走出来“不论是哪方势力，他们皆是闻利而来。”
秦朝暮赞同的点头“他们选择潜伏在商队中要么是准备袭击商队抢夺物资以充军备，要么就是为了扰乱边境治安，为下一次侵略做准备。”
“我有一计”魏正洵瘸着腿走到边防图边。
“我接到父亲的书信，五日以后他们带着一批茶砖要来这边的市场同外族进行交易。“
栾顾眼一瞪，嗓音抬高“什么？岳……魏老要来，你为何不早说？”
魏正洵皱眉“那是我父亲，为何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