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白刚想开口，但被杨清就这样直勾勾地盯上，顿时又觉得有些难为情——女孩子偏开头悄声恼怒道：“刚才不是叫了你夫君吗？”
“可我是一个现代人呀，我就想听你叫我老……”
话没说完就被女孩子捂住嘴了，她打断他：“还没正式圆房呢！”
“唔唔、”这货蹭了阿白一手的口水。女孩子板着脸把自己的手拿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掌心往杨清的睡衣上擦擦。
杨清没注意到，他喘口气缓一下，这才说：“……那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圆、”
“……”
……那是情绪上头的时候说的。现在冷静下来了虽然没有觉得后悔，但是……她毕竟是一个矜持的女孩子啊！
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呢？
“不是我说的。”
“嗯？”
阿白丝毫不脸红，她不看杨清：“那是你说的。是你这个轻浮之辈厚颜无耻非要缠着我跟我圆房。”
“我……”杨清刚想反驳，但看见女孩子冷冷地朝他望过来的眼神时——为了避免被暴打一顿，杨清立刻就点了头。他从善如流：“是的，是我厚颜无耻。”
阿白：“……”
……倒也不必如此。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杨清也没再继续坚持刚才的话题，既然她暂时还叫不出口，那就等他们正式圆房之后。想了想杨清就说：“金戒指咱们目前没能力送就算了，但你好歹让我看一下你账号里面的余额吧。这样我心里也能有个数。”
阿白狐疑地瞟他一眼，“但是你得先发誓你不许打这笔钱的主意。我不要什么金戒指。我有妈妈送的金牡丹。”
——看！
阿白说着就把她脖子上悬挂的金项链给拿出来了，她有这个就够看了。
“……行，我不打。”杨清一看阿白这财奴的样就觉得好笑——说实话他对未来倒没太大担忧。到目前为止，对一个去年六月份毕业的大学生而言，他觉得自己与同龄人相比应该也还是在中上游的。
……就如同他的考试成绩一样。永远都是中上游。等再熬几年他有了资历工龄，月入过万大概也不是什么梦想了。
——足够了！
——这个社会上有多少人能月入过万啊！
杨清正做着美梦呢，阿白正要把手机拿出来，但杨清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连忙说：“我要打！”
“啊？”阿白一惊。
“得给我们老板买礼物啊！”杨清说。求人办事肯定是要送礼的——也就是杨清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一来他们北溟文化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二来就是杨清觉得自己挺穷。估摸着短时间也买不起很好的礼物。
当然对于宗子正来说，再好的礼物也入不了他的眼。但给领导送礼主要也还是送个心意——首先是性价比要低。像什么电子产品就不用考虑了。他送点贵的精致的小物件就行。
比如茶杯钢笔这些。
如果身份证的问题能顺利解决的话，杨清还想再花钱给她搞个高中或者初中的毕业证。哪怕就是职校也行。最重要的是有个学历。
反正左右都是花钱的事吧。
估计未来两三年的收入都要耗在这个上面了。但好在杨清没觉得生小孩是必要的。
晚个十年再生或者不生都可以。
“早生贵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寓意，是他们夫妻情趣play之中的一环。他只要能抱着香香软软的萝莉睡大觉就好了。每天一睁眼就得给哇哇大哭的小孩冲奶粉和一睁眼就能看见在怀中熟睡的香软萝莉——这两者谁更美好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尤其在一对普通夫妻都没钱的情况下，他们在生活中产生的百分之八十的争吵都是围绕于那一个小孩，源自于那一个大吞金兽。
——总之人的思想是逐渐发展进步的。生不生孩子主要也还是与思想无关。
有些人就追求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怕辛苦一点也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十分幸福。虽然没钱——但以前条件那么艰苦不也是养活了七八个娃？无非就是把小孩养得糙一点。
但有些人就追求自由潇洒，于是谈的对象也是志趣相投的。不管是有钱没钱他们都不愿意生。于是他们可以彼此牵着爱侣的手去周游世界。去滑雪山，去攀登，去看世界的大好风景。
他们的前半生已经这样精彩了，那么即便等年老之后，自己人生会慢慢凋零也觉得无所谓——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代价。
这两种的选择都说不上错。
但杨清的性格就比较随遇而安。有钱就生，没钱就算了。他勤劳艰苦的父母把他培养得不错，对比村子里的其他同龄人而言，还是给他提供一个较好的学习环境。
所以杨清就想着——如果真要生小孩的话，那他希望自己能给后辈提供成长环境能再好一点。至少不要落后其他人太远。
当然不生孩子这个思想对于阿白这个古代人来说不一定能接受的了。但杨清也没说一定不生……只要做好措施，等真到三十多岁了他还是一事无成。到时候再想办法说服阿白说他们不要小孩吧。
至于他父母那……反正罪行已经很多了。也不差这一条两条的。
“……”
“……”
阿白：“……”
……阿白当然知道杨清给宗子正买礼物是为了解决她的身份难题——但她放弃了杨清要送给她的金戒指，然后这货转头拿着钱要去给宗子正买礼物……
可恶的情敌！
女孩子抿抿唇，悄悄瞪他一眼，然后点出钱包的余额给他看。
一晃而过！
“说好了就看一眼！”阿白警惕地看向他。
“……卧槽！”杨清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那是几位数来着？他下意识嚷了出来，然后被阿白打一拳。
“注意影响、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说脏话。”阿白瞪他。
杨清：“……”
……这就不是脏话不脏话的事啊！杨清惊道：“你存了多少？我没看清楚，你再给我看一眼。”
好吧……
那再给他看一眼。
……这下杨清看清楚了。个十百千万。
。
没记错的话她刚刚才下单耗费五千耗费了一笔大钱——那岂不是没下单之前她的存款就快接近两万了？
啊？
他才毕业多久？
“你哪来这么多钱？”
“……当然是你给的啊！”阿白鄙视他，不明白杨清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
杨清：“……”
……是他给的没错，但是怎么会这么多呢？按照他的设想，他一个月工资六千，砍掉两边房租，这边一千五，那边五百。再交给电费——当然冬天来了，不必开空调，他们家的电费还是没那么贵的。一个月加上水费估计就一百块钱不到。但反正这些必要消费支出掉之后，两人可消费资金也就四千块钱左右。更别说他在前两个月的时候工资还没到六千。
吃饭的话……杨清觉得他们家的伙食还是挺好的？一日三餐有荤有素。一个月怎么说也要两千块钱吧？
剩下的钱——偶尔会拿去买衣服，毕竟冬天来了，也是要给阿白添置羽绒服的。然后俩人再时不时地出去下顿馆子，还喝奶茶。还有家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纸巾什么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月能存下一千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七八九十，十一十二，一二。杨清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从七月份开始，到现在是二月，一共八个月——哦，二月份他还没开始上班，二月份的工资还没发。
……她是怎么能存下两万块钱的呢？
杨清眼神复杂。
阿白惊了：“你怎么这种眼神？”
杨清：“……你不会背着我去抢劫了吧？”她不是常说自己是侠客吗？然后夜半的时候换上一身夜行衣出去劫富济贫？
“……”阿白懒得理他。只能回他一个白眼。
“我不是一个月工资才六千吗？”他问。
女孩子就纠正他：“是六千多！”六千后面那三百四百的零头，难道他都不放在眼里吗？
“……那不是也不多吗？”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阿白教育他。
杨清目光发愣：“……”
……有关于钱是怎么攒下来的。杨清的工资其实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少。偶尔六千七或者六千八的工资，他竟然也只说自己的工资是六千。要知道后面跟着的零头……再稍微节省一点的话，差不多也就是他们一个月的吃饭花销了！
两人坐在床头上开始环顾往昔。
阿白给他算家里的生活费。首先是吃饭——其实自己做饭买菜压根没那么贵。花个二十块钱买一个胖头鱼脑袋，再准备点涮锅的下菜，他们家能吃两天。
提到这个就很惋惜……
要不是兄长不让她下河……唉！她何必花这二十块钱呢？
如果想吃得再简单一点——五块钱的猪肉配一元钱的青椒，最后再来一两块钱的土豆炒出一大盆的土豆丝，这样算起来两人一整天的伙食费还不到十块钱。
但天天这样吃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他们对吃都没什么追求了，那这人生也就毫无意义了。
因此阿白对他们家的伙食费做了规划。如果规定好一天只能用三十块钱。假设今天花费十元，那么今天节省下来的二十元就可以往后挪到第二天的生活费里面去。
五十元的生活费……
牛肉也才二十五一斤啊！
一个月生活费开销控制一千元。剩下的花费其实也没有多少了。买水果，买纸巾，买饮料。买一些其他的东西。
就算一个月五百吧，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馆子不是天天下，奶茶也不是天天喝。自从国庆节在外放纵了一把之后，两人已经很少出门去觅食了。一个月能有一回都算奢侈。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特殊开销。比如买衣服买鞋子什么的。但那也不也是经常。翻翻阿白的衣柜，全加起来三千块钱顶天了。
而且她弹琴也还是赚了不少的。虽然去的时日不长，但至少把买木板以及买设备的钱给赚回来了。还剩下的一点足够他们家一个月的开销。
她又去拍杨清的背，说：“不过有很大一笔钱都是在最近这一两个月攒的。”
一月份杨清的工资就已经破万了——虽然是算上了年终奖励的十三薪。
然后阿白怒攒七千。
再加上她过年收的压岁钱。
……那都是从羊村里薅来的羊毛！
“……”
“……”
但不管怎么说杨清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变得这么有钱了吗？他谈了个女朋友，然后告诉他八个月还存了两万。
啊？
正在杨清细思的时候，阿白突然说起：“而且我发现你根本不算穷人。”
“什么？”杨清一愣。
“我猜兄长压根不知道在哪里能薅到免费的鸡蛋以及一分钱的卫生纸。”
“……”
……确实。
……他刚毕业的时候收到大数据推送，还看到过那些文科的毕业生刚出社会一百块钱吃一个月的。对比起来他真是不要太潇洒……
因此杨清就默默偏了开头，心虚地说：“所以我当时跟你说我是有钱人你还不信。”
就不如他从来不喝四块钱的冰红茶！从来也不知道买一斤鸡叉骨能送半斤！就凭这一点难道还不能证明他是有钱人吗？
“……”阿白有些无语地盯了他一会。
她看不下去了：“不要说梦想之中的话。你现在身无分文。”
杨清大怒。
……说他身无分文，他现在立马掏出来一百块钱的私房钱！但为了不让自己真正变成身无分文，杨清还是克制住了这种费钱的冲动。
……但不管怎么样，眼见阿白的账户里有这么多的存款。他还是挺高兴的。
至少说明他的努力上班没有白费啊！
杨清觉得他的前景一片大好——一套房子的首付是多少钱来着？
“要不要抱一下？”他张开怀抱。
“……干嘛？”阿白觉得这个家伙不怀好意。她警惕。
然后杨清就不顾小萝莉意愿地把她搂进了怀里。像吸猫一样猛吸一口，杨清嘿嘿一笑，说：“古人常说，家有贤妻，胜过良田千顷。此言诚不欺我。”
阿白面无表情地忍受蹂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