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横冲直撞
苍苍茫茫，浩浩荡荡，水天之外，再无它物。
高歌也见过很多长江大河，可这般广阔如海的大河，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星空下的长河，漫及八方，形成一片覆盖百万里的巨大水域。
一望无际，绝不是一个形容词。哪怕以高歌的目力，也无法看到水域的尽头。当然，恐怖强横的神识扩散开来，却很快就到达了水域的边界。
驾驭青木灵舟的蝴蝶，非常开朗活泼，小嘴巴又甜，很善于和人沟通。几句话的功夫，就和高歌熟悉起来。
蝴蝶穿了件粉色及膝短裙，裸露出的手臂、小腿肉光致致，尽显青春美丽。短裙上还系着几根青色纱带，无风自动，显得非常飘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巧鼻子，粉红樱唇，瓜子脸形，让蝴蝶俏丽可爱的容貌，更多了几分妩媚。
身材娇柔玲珑，容貌可爱妩媚，蝴蝶虽然安坐不动，却真的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给人以美丽和动感。
“四大绝地广阔无尽，高哥哥，你到底要去哪呢？”进入玄冥河没多久，蝴蝶就问起了高歌的目的。“从玄冥河逆流而上，往南走是乾阳火山，往西是九幽地谷，往东就是云雷天境……”
高歌点点头，“我们先去玄冥河深处的转一圈，再去乾阳火山，最后去云雷天境……”
“呃……”蝴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高歌之前已经说明最多十天了，可这点时间，只能在玄冥河边转转。“玄冥河长不知多少万里，现在还没有人找到玄冥河的源头，要深入玄冥河，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到达真正的深处……”蝴蝶以为高歌不熟悉情况，给高歌解释着。
沉稳的铁牛也道：“高先生，时间是来不及的，你要选好目的，我们好制定路线。四大绝地，有很多真正危险的死地，进去必死无疑。我们要绕开这里，事先做好一个最节省时间的路线图……”
和蝴蝶的俏皮可爱不同，中年人铁牛身上有一种沉稳的气质，很容易让人信任他。一番话说出来，要比蝴蝶的话更有说服力。
高歌对着铁牛呲牙笑了笑，“那些真正危险的死地正是我要去的地方。”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脸色都有些变了。真正的死地，绝不是开玩笑。而是不知多少人用死亡换来的宝贵经验。铁牛他们三人能够在四大绝地进出无碍，就是因为他们懂得避开那些险地。
在幻魔界中死亡，虽然不会真的就死了，可对于金丹修者来说，死亡造成的神魂创伤，却至少要修养一到三年，才能痊愈。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重的伤害了。
哪怕是在幻魔界中有着元婴修为，那些死地，也不是他们能碰的。对他们来说，进入死地，完全就是自杀。他们虽然不怕死，却无法接受这种死亡方式。
高歌知道三个人想什么，直接道：“你们若是死亡，此次这次协约就此终结，我也会额外补偿死亡者一千万。”
对于金丹级的修者来说，一千万，有足够的诱惑力。不放纵的话，足够安逸养老了。但铁牛三个人还是沉默，要是高歌能拿出钱来，他早能雇佣到无数不怕死高手了，哪里还用的如此麻烦。
高歌淡然一笑，也不多做解释。时至今日，别说他各种身份，就是在幻魔界的威势，也不是黑山公会敢抵抗的。三个人，都是黑山公会的高手。不管他们信不信，总归是要听他话的。
果然，三个人虽然面色难看。可在高歌表现出的强势下，他们也都没有任何抗议。只是连活泼的蝴蝶也是情绪低沉，四个人在密封的船舱内沉默无语，气氛很是沉闷。
高歌也不理会几个人的反应，瞑目而坐，以神识周游四大绝地。也只有在安全稳定的环境中，高歌的神识漫游才能达到最高境界。
修者神识灵动玄妙，虫族的思感强横霸道。高歌的神识能以光速远及千百万里之外，又不像思感那般简单的扫描，而是能洞悉各种层次元气的细微变化。
高歌的神识不同于修者，也和虫族完全不同，而是兼顾了两者之长。只从神识方面，高歌得天独厚，整座宇宙，也是没有谁能和他相比。
周逊的分身虽然在其中漫游百年，可源于神识上的差距，却无法像高歌这般迅速方便的以神识漫游四绝之地。这也是高歌敢进来碰运气的根本原因。否则的话，周逊百年都没有找到，他怎么可能在十天内就找到。
当然，神识漫游也有着限制。会受到距离、环境等很多限制。对于那些神识无法感应的区域，高歌还是要亲身进入。而且神识漫游的范围越大，就越难感应到细节的变化。
向导对于高歌来说，并不是必不可少。只是有了向导，会节省很多的麻烦。因为神识被阻碍的地区有很多，只有那些险地，才对高歌有意义。
“船速太慢了，让我来开吧……”高歌神游四方，对周围的环境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只说对地形的了解，远在三个在这里混了十多年的向导。
蝴蝶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高歌，让出了驾驶位置道：“青木灵舟只能最快也不能超过三千公里。现在的船速，已经是接近巅峰了。再快的话，不但青木飞舟外的隐匿气息法阵会失效，船体也会分解。青木飞舟要是碎了，我们连一个安全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了……”蝴蝶是怕高歌什么都不懂，仗着修为强大乱来。
再如何强大的修为，难道能和杀光绝地中的无穷妖兽。在绝地中，最重要的不是杀死妖兽，而是先隐匿气息，把自己保护好。
高歌坐在驾驶位置上，随口安慰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驾驶位置就在飞舟的最前方，不但能通过透明的窗户看到前方的情况，还有几面水镜，可以观察到四面八方。操纵飞舟的圆形神魂感应器上，还有一个如同扫描周围情况的小型感应法器，通过在水镜上用特殊的光点表示出各种妖兽、障碍等。
高歌看了眼法器上表示的数据，显示着飞舟现在的时速高达两千五百公里。果然，已经快达到了飞舟的极限。只是这个速度，就算一刻不停，也无法在十天内周游三大绝地。
九曜神剑的剑光一动，高歌操纵着青木飞舟，改变了飞舟的法力循环，直接以剑气来催动飞舟。也只有他这样的精通法器构造的强者，才能在不损伤飞舟的基础上，以剑气强行催动飞舟。
微微撅着嘴的蝴蝶，不甘心坐在高歌旁边，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就看到高歌才一坐好，飞舟上标示速度的水镜，一下变红了。
青木飞舟的理论时速可以达到三千五百公里。实际上，承载了四个人的青木飞舟，在水系元气绵密的玄冥河上空，是不可能达到三千公里的。可高歌上去，那速度就一下就爆了。通红一片，表示着飞舟的速度已经超过法器测量范围。
外面的茫茫星空，虽然缺少固定的参照物，可蝴蝶在神识感应下，却发现她的神识已经无法跟上外面的空间变化情况。蝴蝶心中惊骇无比，“至少超过音速十倍，才会让她的神识都失去了正常反应能力。可怕！”
在幻魔界，蝴蝶虽然能达到了元婴水准，御剑的最快时速也不可能超过五千公里。而且，这种速度只能是直线飞行，无法做出复杂的战斗动作。过快的速度，不但身体无法做出合适的反应，就是神识也难以做出正确的反应。
作为修者，能操控的力量才是王道。一味的追求快、强，只能是死的更快。眼下青木飞舟的速度，却是蝴蝶从没有感受过的。如果她用这样的速度飞行，不说撞到东西，只是和无量的元气摩擦，就能把她烧成灰烬。
“啊呀……”想到道蝴蝶猛然尖叫了一声。“快停下，这样会把飞舟烧毁的……”蝴蝶越说声音越低，飞舟要是承受不住，早在提速的瞬间就解体了，哪还轮到她说这句话。
铁牛和魔豹也是相对骇然，高歌驾驭飞舟的方式，真是匪夷所思。远远超出他们的认知。虽然明知道高歌很强，可面对高歌展现出无可测度的强大时，三个人还是难以接受。
实际上，飞舟现在的时速已经超过了三万公里，是之前速度的十倍还多。
这样狂飙的速度，让青木飞舟的声势也变得浩大起来。激荡的元气浪潮，刺激了无数的妖兽。水中、天上的妖兽，都试图攻击青木飞舟。
可青木飞舟的速度太快了，远超妖兽们攻击速度。没等的攻击落下，青木飞舟已然远去，只在滔滔的河水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以及尖锐刺耳的轰鸣。
青木飞舟前方，偶尔也会出现一些飞天的妖兽。可它们大多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青木飞舟碾碎成一片血雨。
蝴蝶一开始还很激动的指点高歌避开那些妖兽，可撞死两群三翅飞箭鱼后，蝴蝶再没有任何建议。超过七尺长的三翅飞箭鱼就像是一柄六阶飞剑，不但速度绝伦，更是尖锐无比。可在青木飞舟下，就像是豆腐做的，转眼成灰。
已经超出常识的高歌，似乎不在需要她的任何建议。这让她更感到失落。
就这样，高歌用绝世的修为，驾驭着青木飞舟，开始了在四大绝地横冲直撞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