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往紫檀木主位上一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鬼戒。
以往那股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劲儿彻底消失，透着罕见的严肃。
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这般神情，客厅里坐着的张凤钧、张凤泽、张岐妍和张颜秋还有徐四。
每个人脸上都没了平日的轻松，连空气都带着凝重。
他们都清楚，张怡这副模样，意味着坐在这里的是张家首领。
三天后带队去始皇陵的事早已定下，现在要敲定的是更核心的布局。
张怡这一次特意把徐四领了过来。
张家众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已知晓她的安排。
徐四却浑身不自在，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但是他也清楚这一次他进来意味着什么。
“我打算开启人道。”张怡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惊雷炸在客厅里。
所有张家人都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开口，显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暗中推演过可行性。
徐四则直接懵了，眉毛拧成了疙瘩，凑到张颜秋身边压低声音问。
“人道？那是什么？比那个还厉害？”
“上古时期，世间本是天道、人道、地道三道并存，三足鼎立才稳。”
张怡耐心解释，目光扫过满脸困惑的徐四。
“后来这方天道有了私心，怕人道地道崛起威胁到它的统治。
先是暗中削弱人道，再借着张家的手压制了地道。
你没发现吗？殷商之后再无人皇，只有天子，这就是它的手笔。
现在本土天道被外来者打残，正好趁机重新洗牌。”
“所以你们张家果然不是人！”
徐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语气里满是我就知道的笃定。
“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上古秘辛，还跟天道地道扯得上关系！”
客厅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声，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徐四。
张怡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吐槽。
“虽然我有时候想把自己开除人籍，但很不幸告诉你，我们是正儿八经的人类。
只是拥有麒麟特殊血脉的人类罢了。”
“那为什么你们对这些秘辛这么清楚？”
徐四还是不死心，他实在想不通，张家怎么偏偏知道这些常人闻所未闻的事。
“上次小官生日，你没在张家逛逛？”
张颜秋好奇询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没看见那个比你们省级图书馆还大的藏书楼？
张家历代都有记录的习惯，还有个专门记载的支脉。”
他小时候犯了错，就被罚去抄那些古籍，抄到吐都抄不完。
徐四撇撇嘴，为什么没有去，你们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
他清了清嗓子，不甘心地追问：“那人道具体是怎么被彻底镇压的？”
“你不看封神榜吗？”张岐妍语气凉凉的，精准戳中关键。
“殷商之后，再无人皇，只有天子，说白了。
就是天道抢了人道的正统，把人类帝王变成了它的傀儡，彻底断了人道崛起的根。”
“所以说，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张凤钧放下茶杯，语气沉重。
“被骂了几千年的帝辛，其实并非传说中那般残暴。
他只是想振兴人道，摆脱天道的控制，最后被天道联合诸侯灭了。”
张家藏书楼里还存着帝辛时期的甲骨文，上面记载的真相，与后世史书截然不同。
要对付天道，唯有把人道和地道绑在一起，形成新的三足鼎立，才有胜算。
张怡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
“原本我计划先联合地道，一起敲打法西斯天道，给人道崛起铺路。
地道没天道那么大的野心，只要给它足够的生存空间，合作起来很稳妥。
没想到本土天道这么不争气，被外来者轻易打残了。”
她想起这方天道的窝囊样，就觉得丢人。
张家被它算计了，结果它自己这么不堪一击，简直丢人。
其实最完美的计划，是找到帝辛墓，把那位人皇请出来。
帝辛虽有争议，但振兴人道的魄力和正统性无人能及。
可惜张家找了千百年，都没摸清帝辛墓的踪迹，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秦始皇刨出来。
那位也是千古一帝，雄才大略，当年若不是天道暗中搞鬼。
修秦朝怎么可能二世而亡？有他助力，人道会顺利得多。
第二天午后，阳光正好，张怡坐在葡萄架下晒太阳，闭着眼琢磨着始皇陵的布局。
那里不仅有天道留下的禁制，还有秦朝的重重机关，得让无邪提前研究破解之法。
忽然，一道清润的男声在旁边响起：“听说你们过两天打算下斗？”
张怡睁开眼，就看见谢雨臣倚在葡萄架的柱子上，粉色衬衫衬得他气质温润。
她皱眉，语气带着几分警惕：“你怎么在这里？”
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哦，忘了这小子是谢必安的后代。
“带我一个。”谢雨臣直截了当，走到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没有丝毫绕弯子的意思。
“你带上无邪，是看中他的特殊命格，我比他好用。”
张怡睁开眼，定定地看了他几秒。
谢雨臣的话戳中了要害，谢家跟地府渊源极深，那破阵术确实是始皇陵禁制的克星。
她现在没心情跟他玩虚的，重新闭上眼，语气淡漠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死在里面，张家不负责收尸，也不跟谢家交代后续。”
“好。”谢雨臣轻笑出声，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小腹，又迅速移开，没有多言。
张怡没再说话，继续晒太阳。
葡萄叶的影子落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她知道谢雨臣有自己的算计，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能破阵、运气特别好人在。
总比在始皇陵栽跟头强，至于后续的制衡，她有的是办法。
这时候张凤泽带着一条薄毯过来，给张怡身上盖上，看着谢雨臣冷漠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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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张凤泽：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呀
谢雨臣：我只是想加入这个家而已
嬴政：不是你们要不再考虑一下帝辛，他的墓肯定比我的好挖！
帝辛：早死也是有好处的，不需要担心别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