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在张翠山的指引下走在前面,张翠山则紧随其后。两人看起来倒是十分默契。
张无忌赶紧跟上,随后悄悄拉了拉张翠山的衣袖,张翠山回头看他,眼中满是狐疑。
“爹,您这么厉害,我娘知道吗?”
张翠山一怔,随即抬手赏了他个爆栗:“臭小子,整天净说些浑话!”
张无忌揉着发疼的额头,咧嘴直笑。
先前他在赵敏、周芷若、小昭、殷离之间周旋,吃了不少苦头,亲爹可没少在一旁幸灾乐祸,如今总算逮着机会让张翠山“吃瘪”,心底那点小得意藏都藏不住。
几人随后一同前往城中的悦来客栈稍作歇息。
赵敏、周芷若、小昭早已陪着谢逊在大厅等候,待见了黄衫女,赵敏、周芷若二人神色皆是一凛。
此前在滁州,她们曾与黄衫女有过交锋,彼时赵敏还曾出言讥讽,与黄衫女有不小的过节。
她们万万没想到,黄衫女竟会跟着张翠山一同前来,眉宇间顿时掠过几分不自然。
黄衫女却神色如常,仿佛早已将昔日恩怨抛诸脑后,径直看向张翠山:“给我安排一间房歇息,等到对付蒙古人时叫我便是。”
“好。” 张翠山颔首应下,当即吩咐主事为她安排住处。
赵敏满心困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张无忌。张无忌嘿嘿一笑,用口型比了两个字:“小、妈。”
赵敏瞪圆了眼睛,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抬手捂住嘴,肩膀却仍止不住轻轻颤抖。
此时黄衫女正跟着伙计上楼,忽然想起自己弹指神通所用的铁丸已所剩无几,转头正想跟张翠山说,让他补上一些,恰好将张无忌与赵敏的互动尽收眼底。
她凤眸微沉,眉梢一挑,冷冷瞥了张无忌一眼,冷哼道:“跟你爹一个德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便气冲冲地转身径直上楼而去。
张翠山满脸茫然,不明所以地被一并骂了进去。他看向儿子,见张无忌一脸尴尬,便知这小子定又说了什么浑话。
张翠山心中暗忖,这臭小子如今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连亲爹都敢编排了,一会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待黄衫女离去后,大厅里只剩他们一家人。众人围坐一堂,开始商议后续计划。
“大哥。” 张翠山先向谢逊打了声招呼。
谢逊哈哈一笑,笑声中没有一点往日的桀骜狂狷,反而满是沉稳与慈和:“嗯,你能从海上平安归来,实乃天大的幸事,也不枉我日夜为你念经祈福。”
说着,他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 “阿弥陀佛”。
张翠山闻言,心中却是暗自吐槽:若佛祖真能抗衡那所谓的 “世界意志”,他倒也愿意剃度出家,皈依佛门。
他正欲询问张无忌蒙古军的动向,目光却无意间瞥见小昭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一愣,转头看向张无忌:“这是…… 有了?”
张无忌满脸得意,点头道:“嗯!之前没跟您说,就是想给您个惊喜 —— 爹,您快要当爷爷了!”
小昭也羞涩地低下头,轻轻抚着微隆的腹部。这孩子是她与张无忌初到大同时怀上的,那时赵敏、周芷若尚未赶来,两人倒也度过了一段甜蜜时光,她也因此抢在了赵、周两人前面怀孕。
张翠山先是一怔,心中竟泛起几分恍惚的不真实感。他如今不过四十出头,放在前世,孩子恐怕还在上小学,如今却要升格做祖父了。
回首过往,他来到这个世界已快二十余年,岁月如梭,连自己这个曾经懵懂的傻儿子都要当爹了,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哈哈,好样的!” 张翠山也不由开心大笑,眼中满是欣慰。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赵敏和周芷若的神色有些异样,尤其是赵敏,眼底藏不住一丝悻悻之意。
张翠山心中暗笑:这丫头素来好强,又是第一个与无忌有亲密接触的,如今却被小昭抢了先机,心中自然难免不甘。
他瞬间便想到了收拾儿子的法子,转头看向赵敏和周芷若,语气温和地问道:“你们两个呢?莫非也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哼,没有!” 赵敏赌气般别过头去,脸上的嗔怒更甚。周芷若则垂眸不语,指尖微微掐入掌心,神色复杂。
“哎呀,那你们可得加把劲了。” 张翠山看向张无忌,笑道,“如今爹来了,守城的事便不用你太过费心,往后多把重心放在为咱们老张家开枝散叶上吧。”
张无忌闻言,脸色瞬间一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近来他正因小昭第一个怀孕之事,被赵敏和周芷若折腾得苦不堪言,后来借着守城事务繁忙为由,才勉强躲过每日的纠缠。
如今亲爹这番话,无疑是又把他推回了火坑边缘。
他抬头望去,果见赵敏和周芷若正死死盯着自己,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亲爹在报复他方才的无礼,故意给他难堪。张无忌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也不敢跟张翠山造次。
这段小插曲过后,众人便转入正题,开始讨论当前的战局。
原来,蒙古人添了新的高手助阵后,又发动了数次猛攻,好在都被义军勉强击退。
最让人头疼的莫过于金轮法王,他的十一层龙象般若功端的是深不可测,除了火炮、屠龙刀,以及张无忌本人,几乎再无其他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因此,每次金轮法王出战,张无忌都需倾尽全力与之周旋。而且在起初交锋时,张无忌还略占下风。
不过,张无忌也不愧为天之骄子,在这般强敌的压力下,他的武功也是突飞猛进,如今已然能与金轮法王正面抗衡。
至于另一位绝世高手 —— 与张三丰同辈的百损道人,则由周芷若与谢逊联手牵制,勉强能稳住局面。
其余的蒙古高手,在明教韦一笑、五散人,以及万民帮诸多好手的合力应对下,目前也还能支撑得住战局。
然而,蒙古人又派来了大量援军,兵力数倍于大同义军,让大同一方的压力倍增。
好在有城池作为依托,义军凭借坚固的防御工事和火炮优势,才能勉强抵挡;若是在野外决战,义军不仅兵力不足,更不是蒙古铁骑的对手,根本无从抗衡。
正因如此,蒙古军随后便改变了策略,不再进行攻城,而是切断了大同与其他义军的联系,意图将大同彻底孤立。
如此一来,义军要么坐等粮草耗尽不战而降,要么冒险突围与蒙古军在野外决战,但无论哪种选择,胜算都极为渺茫。
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城中粮储已然告急,仅够支撑月余。若非张翠山及时通过热气球送来补给,义军恐怕早已陷入绝境,不得不与蒙古大军决一死战。
“不过,如今爹您来了,又有杨姐姐这位绝世高手相助,再加上空中运粮的神奇手段,咱们大同城已是坚不可摧。蒙古大军每日的消耗也极为巨大,久拖之下,其内部必然生变。”
张无忌继续补充道,“而且此地冬日极为寒冷,只要咱们再熬几个月,等到寒冬来临,他们定然会被迫撤军。”
张翠山却微微摇头,眉头紧锁。
虽说他如今将黄衫女拉拢到身边,给朱元璋减去了一大助力,但他隐隐有种预感,世界意志恐怕已在暗中酝酿新的变数。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朱元璋便会在南方掀起惊涛骇浪。
因此,他必须尽快解决大同之围,而后南下布局,彻底瓦解朱元璋的势力,绝不能让他借机坐大。
“无忌,蒙古军主帅孛罗帖木儿如今在何处?” 张翠山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 张无忌答道,“我们初到大同时,曾对孛罗帖木儿的帅营发动过一次突袭,险些将他斩杀。自那以后,孛罗帖木儿便隐匿了行踪,四处虚设帅帐,如今他可能在四个方向的任何一处蒙古军营中。”
张翠山沉吟片刻,沉声道:“如今之计,首要之事便是找到孛罗帖木儿的真正驻地。而后,咱们全军出击,以雷霆之势直捣黄龙,一举擒杀此人!”
“啊?爹,您的意思是要出城决战?” 张无忌大惊失色,“可咱们在城外作战,火炮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兵力又不占优,士兵也远非蒙古铁骑的对手,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放心,有我在。” 张翠山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儿子的头,脸上满是胸有成竹的自信。